天道好还,盖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虽匹夫无不报之仇。
“崔大小姐,你这么勿勿忙忙过来是怕某人跑了吗?”在马车上,秦九卿看着正神游天外的思春女子调笑道。
“你啊!就会笑我。我还没问你呢,那位公子是怎么回事?”崔月舒捏了捏手中的绣帕,忙把话题转移。
“他啊,就是上京的时候遇到的,救过我一次。后来,我们又碰巧遇到了。一来二去,也就算个朋友了。”秦九卿假装慢不经心地回答道。一路上她在心中思索了一番,觉着以崔月舒略微古板的思想估计不太能理解和认可男女朋友这种关系。
也就不能告诉她了,也是怕她一不小心告诉自己爹娘。
“那你所说男票?”崔月舒疑惑道。
“就是男的朋友啦,新的叫法罢了。”秦九卿继续装漫不经心,同时开始摆弄自己的手指。
她俩闲聊着,不久就到了京中第一酒楼一一天然居。
“灵均,家中有事,我怕是得失陪了。”道士听到仆人对他传递的话后,向秦九卿告别。
不等秦九卿向这间华丽的酒楼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心境中回过神来,便让仆人驱车离去。
“哦,你去吧……”等秦九卿回过神来,道路上只留下了驱车而过留下的尘土。
秦九卿对此并不在意,她只拉着与她一同感叹酒楼的奢侈的崔月舒进了楼上的包间。
天然居的包间别具特色,分为梅兰竹菊,诗书礼易,琴棋书画等类形。而她们所在正是竹字号包间。
一进房内,就仿佛身处一片竹林,竹子特有的芳香扑面而来。墙上和桌子上刻着各具特色的竹子,其间更是栽种了几株真正的湘妃竹。其身姿婷婷玉立,仿若湘妃在世。
她俩一边观景品茗一边聊着小女儿的心事,好不自在。
这让秦九卿想到她真正的少女时代,那时与几个疯婆子也是像如今这般悠闲的喝着奶茶,扒着各自的心事。只不过那样的时光似乎一去不复返。
念及此处,秦九卿不觉有些伤感。
忽然,一阵破空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木头被撞破巨大的响动。
随后自然便是打斗声和各种其它的杂音。
秦九卿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的心理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只见一江湖装扮的侠气女子正用手拎着一位肥胖如猪的富家中年男子。怒斥道:“你当初杀我父亲,抢我娘亲,可知会有今日。”
“大瓜啊,那个,梓桃快拿些瓜子,柔儿你别愣着,送上门的瓜,好好吃。”秦九卿异常兴奋,把有些害怕的崔月舒拉了出来,对身侧的女子说道。
“女侠饶命,我错了,求你别杀我啊!”那富家子害怕极了,裤裙上已沾了许多黄色液体,他一个劲地求饶,眼睛已然不敢睁开。
然后他等来的不是仁慈的宽恕,只见剑光一现,头已落地。人群散乱,夹杂了不少女子的尖叫声和踩踏声。大家都齐齐向门口涌去。或许刚来看热闹的不少人都没想到那女子竟真敢当众杀人。
秦九卿在关键时刻盖住了身旁柔弱女子的眼睛。看着楼下满地的鲜血和那颗眼珠睁得很大的人头,心想这饭怕是不能吃了。
出了天然居,在马车走了一会后。
“梓桃,带你家小姐回秦府,我有些要办。”秦九卿对侍女吩咐道。
随后运着轻功离开了马车,她要去寻那位报仇的姑娘。
那位姑娘会去哪里,问问丐帮子弟,一会便知。
让秦九卿意外的是那位侠女并未离京,这对在天子脚下犯法的江湖侠客可并不寻常。她来到了那名女子落脚的地方。
一间年久失修小破屋,够偏僻,也够破。
秦九卿刚进门,一把利剑便出现在了她的胸前。
“你是谁,来这做什么?”紧随着的是一道冷厉的女声。
“女侠饶命,我是看到了女侠今日事际,特别仰慕,特来帮助女侠的。”秦九卿有些怂,但仍壮着胆子向眼前的蒙面女子说道。
“仰慕我,帮我?怎么,你也与那些富家子弟有仇?”叶孤秋对眼前极似官家小姐的美人十分怀疑。不过看她武功不高且并未带旁人的样子,将手中的利剑移开了。
“对,可不是吗?我那可怜的父亲,因我娘美貌被一位大官看中。告了那位大官,不久便死得不明不白。而我娘,为了我,也只好委身于那位大官。那时我还小,他们以为不会记着,但我记着一清二楚。我每日勤练剑法,只为有朝一日能为父报仇。”秦九卿动情的胡篇,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没成想你这般装扮的人竟也是个可怜人。”叶孤秋怀疑的神色在秦九卿的泪滴出现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甚至走近她,轻拍秦九卿的玉肩,对这落泪美人柔声安慰。
“我怎着自己哭起来了,我来此是为了帮姑娘。”秦九卿擦干眼泪,假装强装镇定地对眼前女子说道。
“好,请姑娘进屋。”叶孤秋不疑有他,立刻请秦九卿入屋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