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兰溪回了家,兰管家带着兰溪回了家,他总觉得这个小孩有点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个小孩是谁。
我应该去查查我的备忘录。
管家不知道的事是,就这短短的一路,兰溪就和小孩处好了关系,小孩叫墨容,今年十四岁,无父无母,院里的小孩都不爱和他玩,院长和护工也不喜欢他,他们把他打发到花圃里去,每天完成他们布置的任务才可以吃饭、睡觉。
管家回到家后,应兰溪的要求,把墨容也安排进了那所私立初中。
此后,兰溪和墨容就过起了学校――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的密切。
两年后的某一个晴朗的午后,管家先生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墨容了。
兰管家愁容满面。
“小家主,您两年前带回的那个小孩,是墨家三房独子,我们就这么贸然把他带回来了,恐怕会引起两家争端。”
兰溪放下笔,抬眼。
兰管家今年二十二岁,人长的俊俏,做事也稳妥,两年来帮了兰溪不少。
“管家先生,如果这是两年前,本家主或许会考虑一下,但现在,已经完全没必要了,就凭这些,就足以让墨家毫无翻身的机会!”
兰溪将桌上的文件摊开,上面清楚的罗列了墨家的种种罪状。
管家先生粗略的扫了一眼,点点头。
“这件事先别告诉墨容,保持这个样子,就很好。”
兰管家再次点点头,便出了书房,回到院子里继续晒太阳,谁也没有注意到兰溪书桌一闪烁着的微弱的白光。
夕苑到底是冷清了点,一共只有三个人,管家先生也不知道当初把墨容带回来对不对。
毕竟那个墨家三房独子,是个近乎无情的人,养了了他十年的父母死在他面前,眼都没眨一下。
兰管家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兰溪依然在处理文件,墨容坐在笔记本前,不知道在敲打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天墨容顶着一身伤回家了,兰溪正坐在家中看报纸,看见墨容一身狼狈,眉头轻皱。
“怎么弄的?”
墨容无所谓地笑笑,拍拍身上的灰,挨着兰溪坐了下来,他突然牵住兰溪的手,脑袋靠在兰溪的肩上。
“今天有人想给你递情书,被我碰见了,我把他腿打断了,溪溪,你生气吗?”
墨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十分忐忑,他这话,是实话,也是试探。
对于墨容这种过分亲昵的动作,兰溪没有觉得丝毫不对,她语气无奈又纵容:“打的谁?送医院了吗?”
“赵凌,没呢。估计还在路上躺着呢。”
墨容笑着,语气里满满的恶劣,这些年他被兰溪护着,都快忘了福利院的小可怜是谁了,也忘了他曾经是那么信仰那个酷似洋娃娃的女孩。
如今的他,对他信仰的神伸出了罪恶之手。
我们一起入地狱可好?
兰溪合上报纸,让管家先生送赵凌去医院,再备一份厚礼去拜访赵家主,
“城南那块地听说赵家也参与了……”
兰管家点点头,就走了。
然后兰溪做了两件让墨容难以置信的事情:她扇了墨容一巴掌,再将墨容锁在了她的房间。
晚饭后,兰溪走进房间,摘下眼睛,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墨容。
“墨容,我把你从福利院带回来不是让你仗着兰家得势,打着我的名头去欺压别人,如果我把你带回来仅仅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那我当年大可以随便带回来一个人!”
许久,兰溪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墨容,终究是舍不得,她走过去把墨容放开,捧着他的脸,刚想说什么,却看到墨容通红的双眼。
“溪溪,我下次不会了,你别不要我!”
兰溪到底没舍得,她缓和了语气:“明天跟我去医院向赵凌道歉,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别理他,你把他腿打断了,你不也受了伤?你知道的,我最见不得你受伤了。”
“你也别怨我,兰家有权有势有钱,但也不能不讲理,仗势欺人这种事情是最做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