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陆浩然又喊了一遍。
“怎么回事?”紫藤忍不住开口问道:“它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连机会都不想给?”
“可能是”陆浩然有些不敢确定:“系统坏了?”
好在真空期不长,那个机械式的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中:“无极阁已毁,传承已绝,唯有厄运仍在,勇气一关已过,可自取之。”
“果然是坏了,说是六道考验屁都没有,还有,我们什么时候经历过考验?关键是让我们自取厄运。”紫藤道:“果然是金玉其外。”
他对这处遗迹还是抱挺大希望的,毕竟此地的星空和实力压制是紫藤闻所未闻的,所以才有了金玉其外的说辞。
“浩然,你说罗阳大人?”戚涵雨没有说下去,她相信他会懂。
“希望他没事吧。”陆浩然对罗阳还是存在一些好感的,并不希望他出事。
“你们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紫藤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记得刚刚进来时它说的话么?”陆浩然问道。
“记得啊。”
“复述一遍。”
“无极阁传承,共六场考验,进则生,退则死。请选择接受考验或者放弃离开?怎么样,一字不差吧?”紫藤回答道。
“先前我就在想,”陆浩然说道:“它为什么用进退,不用胜负。”
“这么说,它前面说的什么六场考验都是假的?只要说自己愿意接受考验就行了?”紫藤恍然。
陆浩然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不过,他还是接着说道:“或许以前确实有六场,刚刚那几分钟的真空期就是证据,现在那个声音说无极阁已毁,里面并没有什么传承了,所以接下来的考验也取消了。”
“那我们走了?”紫藤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陆浩然的表情很坚定,“不,里面还有东西,它所说的厄运,它在守护它口中的厄运,所以它还存在着这场唯一的考验,如果我没猜错,罗阳大人出不去,而我们,也只有一条路,进则生,退则死。”
“准确的说是,直面厄运,可能生,退,必死!”
“什么是厄运?”陆浩然问道。
这次这个机械音并未迟疑:“厄运是一股气,他毁了整个机甲盛世!”
仿佛是为了让三人更好的了解厄运,星空中突然出现一段影像:一群研究员打扮的人,围着一股气激动万分,这是一股黄色的气,被锁在一个透明的玻璃仪器里面,它不停地在仪器里流淌,仿佛活物一般。旁边还矗立着一座高大10米的人形机甲,他们现在做的,好像是要将这股气注入机甲。然后镜头猛然一转,一片巨大的蘑菇云笼罩着整个祖星。然后,巨大的气流仿佛利刃一般,收割着地面上所有的存在,到处是残垣,到处是断臂,遍地的尸体,无数的伤残。随后,镜头戛然而止。
“难道,大寂灭的原因是这厄运?”陆浩然暗惊,他分明看到,爆炸的中心,有个高达10米的机甲横飞出去。
“老大,这厄运真的恐怖。”紫藤仍心有余悸。
不怪他如此,之前的影像太过逼真,仿佛身临其境般,让三人真真正正的体会了一次大寂灭。
“涵雨。”陆浩然叫到。
“嗯。”
“你说它真的是厄运么?”陆浩然有些迷茫,他需要有人帮他解惑。
“看这群科学家之前的表情,它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戚雨涵分析道:“它可能很温和,是这群科学家用的方法不对,触怒了它。”
她用了触怒,显然,她认为它是活的,有情绪的某样东西。
“会不会是本能?”陆浩然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陆浩然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毕竟能量这么大的一股气,如果有意识,他不可能被关在玻璃仪器中,现在也不可能仍旧待在这里,几千年不动窝,唯一的解释是,科学家做了什么能伤害到它的事情,本能驱使着它开展了大寂灭。
如果是这样,单单凭借本能就能如此,它未免太过恐怖!
“若如你所说,那是最好的,即便我们白跑一趟,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戚涵雨说道,她并不认为他们三个有资格触动它的本能。
“自古华山一条路。”紫藤开口:“你们分析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要上去看看。”
事实证明,聪明人和相对不聪明的人的区别就是,遇到一件事情,聪明人会仔仔细细想一遍,考虑到各种意外的发生,提前制定好多套应急计划,就如同屠俊一般,而相对不聪明的呢?也可以说是实干家,直接莽就是了。
所以,在现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归根结底,还是紫藤这个实干家更务实那么一些。
前路一帆风顺,也就是向前走了不到15分钟的路程,他们离开了星空的区域,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拢长的甬道,他们终于见到了“厄运”的庐山真面目,与之前见到的影像不同,如今见到真容,陆浩然居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同它在呼唤他。陆浩然甩了甩头,将这个荒诞的感觉甩在一边。
“这个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灭世的大家伙啊。”紫藤开口道。
“如果什么事情都看表面能看清楚的话,这个世界就纯粹的多了。”戚涵雨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她似乎意有所指,只是此时陆浩然心思全放在这团厄运上,所以没太注意。
“我觉得它在呼唤我。”尽管荒诞,陆浩然还是说了出来。
“这么邪门吗?”紫藤对陆浩然的话深信不疑,惊讶的问道。
话语间,陆浩然机甲的手臂不由的向这团厄运抓去。
“浩然!”戚雨涵率先发觉了陆浩然的状态有些不对,大声叫到。
正沉迷于厄运的陆浩然,被戚涵雨的一叫,猛的打了一个机灵,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机甲手臂堪堪触碰到了“厄运。”
而此刻,厄运犹如一条灵蛇,缠上了陆浩然的机甲,向着陆浩然的本体侵蚀而来。
尽管不知道“厄运”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但他本能的觉得若是被缠上,绝无好事,十年的生死历练,养成了陆浩然临危不乱的性情,他当即脱离机甲,一个翻身,滚到了戚涵雨二人身边。
这一切发生也就刹那之间,而此时的“厄运”似乎也发现了陆浩然逃离了机甲,翻腾地更加剧烈起来。
这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厄运气体仿佛化身为火山的岩浆,在陆浩然的机甲上不断的流淌,翻腾,似乎要将整副机甲融化。
而此时的机甲也被烫的火红,表面上甚至已经化为铁汁。
陆浩然嘴巴抽了抽,要不是自己跑的够快,此刻估计也不会好受,厄运之名,如今总算见到万一。
这个过程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厄运”的暴动终于渐渐平息,最终在一声隐隐的嘶吼中,彻底融入了陆浩然的机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