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坎坷曲折的山间小路上,呼吸着暗香浮动的清新空气,观赏那芳香碧绿的花草树木,聆听这林间百鸟的宛转吟唱,带着四年游子归家的渴望期待,少年的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霾。
熟悉的两座大山终于映入眼帘,一黑一白交相呼应,覆盖周围七百里,高七八千丈。
放眼雪山,天际屹立着皑皑的白雪冰峰,阳光下耀眼夺目,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般透明,白色,让人感受到白雾的仙气和无束。
黑山插入展览的天空,雄伟壮观,深深的黑色展示着自己的神秘,让人感受它的巍峨厚重。
山脚平湖,山水相依,春雨过后,天明地净,黑白互衬,醉美画景。
“终于回来了!”周澈双手举天拉高了身体发出满足幸福的欢呼。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他最美好的记忆,这里有最熟悉最包容他的人,这里是他的地盘,无论在外边受到什么打击,回到这里都会被瞬间抚平。
“师父,大师伯他们还好吗?”周澈轻声问道。
自己怎么突然有点近家情怯了。
“马上就到族里了,你自己不会看啊!”孟起看着平时跳脱的徒弟变得有点拘谨,戏谑的说道。
“师父,徒儿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修行上了,四年都没回来过一次,连书信也没写过一封,逢年过节更是没向元老爷爷们请安问礼,他们会怪我吗?”周澈当然能看出师父的调笑,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而且很担忧的问道。
“你还知道啊!”孟起一个脑瓜崩就过来了,有点生气道。
周澈摸了摸脑袋讨好的看着师父,其实孟起根本没用力,少年也只是假装疼痛博取可怜罢了。
“放心吧,你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师父也经常到武院看你,每次见你修行刻苦,怕打扰到你,才没有现身见你,元老们身体都很健硕硬朗,你大师伯也活龙鲜健。”孟起眼中泛着欣慰的目光,缓缓的说道,他们彼此都很挂念,只是男人之间没法表达而已。
“好像大家啊!”周澈呼出一口粗气,真切的说道。
周澈脑海中开始回忆过往,种种美好让他嘴角的笑容从未间断。
“大家也很想你啊!”孟起看着周澈心里默回了一句。
“对了,师父,鲁老头还在搞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啊,有没有鼓捣出好玩的东西啊。”周澈突然问了一句。
周澈小时候,双子山突然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沉默寡言很少与其他人来往,一个人住在双子族祠堂后边的大屋里,每天大屋里都要发出规律的敲敲打打的声音。
起初周澈出于好奇到大屋里看他,怪人也不理他,周澈很不开心就跟他杠上了,每天都去,一来二往,怪人居然默许了周澈的存在,加上周澈嘴甜每次还会带上好吃的给他,怪人居然愿意跟他说话了,但他说的周澈不感兴趣,每次都气的怪人吹胡子瞪眼,这么多年过去,周澈长大了怪人自然也变成了怪老头。
“不要乱说,鲁大师是高人,机关术造诣很高,你要多向他请教,如果你能学到机关术的精髓,对你以后闯荡江湖大有益处。”孟起语重情长的说道。
“算了吧,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整天琢磨那些精密隐微的机械装置,还要绞尽脑汁把他们组合在一起,大多数情况都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要经年反复,我可没那个耐心。”周澈摆摆手摇头说道,如果感兴趣,小时候我就跟他学了。
“臭小子,你真不识货,一个机关物件只能能完成,对人来说就是一大助力,这跟修炼武功是一个道理。”孟起有点埋怨的说道。
“我还是觉得修行能力练好武功来的干脆。”周澈漠视的说道。
“行了,你这洒脱不羁的性子确实不适合机关术。”孟起叹息的说道,他是很想周澈技多傍身,但周澈没意向,他也不能逼他。
“师父,还是你了解我。”周澈庆幸的拍胸道,他真怕师父逼着自己学习那机关术。
大山里,水是清澈的,风是质朴的,蜿蜒的山路,因为有了虫儿,花儿,草儿等,也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让山里的风去掉浊气,让山里的水涤荡疲惫的心,让快乐缭绕到自己周围,那心灵就似山一样坚韧,似水一般纯净了。
来到入山口一条窄窄的小路崎岖无比,两边是深沟险壑,只要一不留神,有可能就葬送在这荒郊野外。
再往上走,只能步行爬山,山势陡峭,一条长白瀑布劈面飞来,涛声阵阵,烟水悠悠,瀑布边是一陡峭小路,没有栏杆,下面是万丈深渊,只能手浮峭壁徐徐通过,走过瀑布口,远远望去,云遮雾绕,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
其实是有入山大道的,但为了与世隔绝,更为了保护族人安全,这条大道在三百年前就被封了。
三百年前,双子族族长周童广发请帖,邀请当时武林最具盛名的九大门派的掌门人齐聚双子山,一同探究双子族禁地,双子族禁地传说是上古时代一只龙脉的栖息地,有强大的结界保护,而双子族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这座龙脉。
周童为了探知禁地的真相力排众议邀请九大掌门合力强破结界,十人顺利进入禁地,但三日后,九大掌门各自回到了门派后突然一夜全体暴毙,而周童却彻底消失了。
掌门暴毙,九大门派联合打上双子山讨要说法,但双子族族长周童消失无影,没有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众人进入禁地,但禁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石碎废墟,残峰断壁般的支离破碎,血红色的腥味弥散着死寂。
但九大掌门毕竟是受了周童的邀请来的双子山接着暴毙的,族长不见了,九大门派就把这笔血债算到了整个双子一族头上。
当时的族中元老和长老为了保护族人都选择以死谢罪,九大门派还不泄愤一把火烧掉了双子族的讲武阁,把双子族所有高深功法和武功都付之一炬,还逼迫双子族签订了羞辱的双子条款:双子族五百年内不可出世;双子族不可修炼其它门派的功法,若发现人人可废之;双子族每年必须无偿提供给九大门派双子炎青茶。
等九大门派的人散去后,双子一族就马上封掉了进山的大道,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但因为没有了专属心法可修,心魔难以压制,双子族人一旦成年就会时常爆发心魔,虽有独有的双子炎青茶用来压制,但也尝尽了反噬的痛不欲生,很有人因为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折磨选择了自我了结。
“大师伯,澈儿回来了!”周澈双手聚拢在嘴边,运转能力,朝两座大山的深处喊去,声音回荡在深山之中,久久山鸣。
正殿大厅端坐着的杨复听到了这句呼喊,手中的茶杯颤了一下,嘴角欣喜的笑容荡漾起来,接着他笑出声道:“回来了!”
双子祠堂后,大屋中的老人也停下了手中的锤子,摇了摇头后继续手里的作业。
山中的许多双子族人也听到了这声呐喊,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振奋的信念,就像突然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