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漆黑的乌鸦不知从何方飞来,怪叫着停在鬼溯乌的肩膀上。
一人一乌静止相持了一会儿,乌鸦又飞身而去。
“是鬼溯乌大人的鬼乌!”
现邪话音刚落,鬼溯乌已经挥了挥衣袖,预备好向空中飞去。
“等一下!鬼溯乌。”察觉到鬼溯乌又要离去,澜急忙叫停。
“澜丫头不要耽误鬼溯乌大人的事情!”现邪的一对猫耳微微抖动。
“什么事。”鬼溯乌停了下来,背对着澜问。
澜轻握了下拳头,说道:“那个……虽然我知道你行踪不定,也能时刻掌握我们的情况……但是我觉着你每次要走的时候,能不能小小的说一声……我们不是同伴吗?”澜的声音越说越低。
“不必担心我。”
“呃,我没有担心你的意思……算了算了,我本来也不该过问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
“澜居然问鬼溯乌大人的行踪……”
“这不挺好的吗现邪叔叔,为什么我们以前都不问问鬼溯乌大人呢?”篱思索着说。
“唉,问过的。只是鬼溯乌大人从来不会告诉我们,问了也是白问。”
鬼溯乌愣了愣,随即轻声说道:“我现在要离开。”
澜脸上一呆:“我当然知道你现在要离开……诶?”鬼溯乌这是在……?
“你跟着篱,三天后我会回来。”一句话说完,鬼溯乌离开了。
“?”现邪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呢。真没办法,我们走吧。”篱走在最前方领起了路。
“我们去哪里啊?篱。”
“找个能吃饭睡觉的地方,等三天喽。”
“呀啊!”三人队正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一声叫喊。
“过去看看!”澜示意篱。
到了叫喊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只猫妖正缠着一位背着果篓蒙着面纱的少女。
“飞刀!”篱使出飞刀,将少女从猫妖口中救下,澜急忙上前查看。
“没事吧?”
“澜,离她远点。”篱赶了过来,将澜拉至身后。
少女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神情淡漠的看着三人。
篱微微靠近:“敢问姑娘是?”
那人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站起来行了个礼,说了句“多谢勇士出手相救”,随后欲走。
“哎别急着走啊,告诉我你是谁嘛,我家正好缺了一房夫人,不如你……”篱凑上前,一本正经的说道。
“勇士说笑了,勇士还是不要对我起这个念头的好。”
“我救了你,你不肯摘下面纱让我一睹芳容吗?”
“容貌甚是不堪,恐吓到勇士,还是不要摘了好。再次感谢勇士救命之恩,就此别过。”说完,那少女急急的走了。
“现邪叔叔?”篱也不阻拦,只是看着少女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后,转过身看着现邪。
“她身上虽有妖气,但毫无半点妖形,不是妖类。”
“有妖气无妖形?猫妖为什么攻击她呢?”澜不解的问道。
“蠢丫头说什么傻话,妖就不会攻击妖了吗?”
“现邪叔叔,您刚刚说她不是妖……”
“有妖气无妖形的人一般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长期与妖相处,身上沾了妖气;另一种则是与妖共生。”
“共生?”
“蠢丫头话这么多!共生就是……”
“现邪叔叔,天快黑了,找到住处再慢慢和澜解释吧,我们得赶路了。”篱打断现邪,领了澜向前走。
“嗯。跟上哦现邪叔叔,我等着听您科普。”
“哈!是村落!”澜兴奋的望着眼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景象,高兴的说着“今晚可以不用露营了!”
三人兴致勃勃的走进村子里,却发现这个村子有些怪异。
“奇怪,为什么这个村子里基本上都是女人在活动,鲜少能看到男人呢?”眼见着一个个扛着锄头犁耙的女人路过,澜发出了疑问。
“那不正好吗?那我就可以……”篱眼冒精光。
“……”澜无话可说,伸手拦住了有一个路过的女人。
“姐姐打扰一下,我们是从东嵎来的旅人,路过此处,略有饥乏,想寻一处歇脚地儿,您可否指路?”
那女人打量了一下澜,说道:“要是歇脚,我家便可。但只许你一人,你的男性同伴不可跟来。”
澜看了看篱,对女人解释道:“他们不是坏人。”
那女人摇摇头,“这我可不能轻信,我家只有我一人,万一你的男性同伴起了歹心,我可是没有法子。”
“哟,翠娘还不回收拾晚膳呐?”一个粗糙的男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来的是个面容善祥的男人,他打量了一番澜,问:“这位是?”
叫翠娘的女人向他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东嵎客人要来鄙村投宿一晚,幸会幸会。这位姑娘,你可召了你这两位兄弟上我家来,就不麻烦翠娘了。”
“多有打扰。”澜点了点头,叫了篱和现邪跟着男人走去。
男人家里有一妻一儿,那妻子是个也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见澜一行人前来,忙备了一桌饭菜。
“原来是东嵎神主的部下,有失远迎。只是我听说东嵎神主向来不过人烟之处,不知道各位大人又为何到我等小村歇脚?”
到也不是不过人烟之处。现邪暗暗的想。
“神主大人有要事缠身,命我等寻一处旅店静等三天。”篱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旅店?明儿各位大人可是要接着寻找旅店吗?”男人的妻子听到了几人的谈话,也靠着男人坐了下来。
“是的。总不好一直叨扰你们。”篱笑着答道
“那各位大人可要听我一句劝。越过我们村直行几十里,便可到云妩城,云妩城旅店众多,可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到其中的一间叫做玉香楼的旅店。”
“玉香楼?听着像是个烟花之地。那……”现邪瞟了篱一眼,止住了篱接下去的话。
“大人误会了。玉香楼不是什么烟花之地,只是一家寻常的客栈罢了。只是这间客栈近来有些奇怪……唉。”说到这里,女人叹了口气,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家男人。
男人抚了抚女人的背,对着一脸奇怪的三人说道:“我们村,在以前也是一片男耕女织、少长怡乐的景况,可就约摸两月前,从我们村去往云妩城的人,或轻或重都发生了些怪异的情况,而这些情况,几乎都和那座玉香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