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余市的冬天很冷,今年冬天更是冷得出奇。平日热热闹闹的滨江公园,此刻更是因为气侯,而无人问津。
突然,两个人影在月光下忽隐忽现,他们似在追赶着什么,速度很快,快得不像是正常人类能跑出来的。
直到一条大江拦住了他们。
“见鬼!怎么跑得这么快!”
“也有可能是藏起来了…”
“藏哪去?这里除了对面那栋大厦,还有哪里可藏!等等,它进入大厦了?”
“应该……”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有条江,它怎么横跨?”
身边的伙伴走到江边,蹲下来,扒开两边的草丛,只见一枚铜钱静静的躺在那里,男人双指将它夹出。
“霸王钱?它靠这个传送过去的?”
“上报吧,这个厌的等级可能在a级及以上,不是我们有能力对付的。”
——
翌日。
时愿顶着一头乱糟糟,油得发光的头发醒来。
一看时间:14:30!
安芒给她订的是三点钟的票!
从这里去机场最少也要二十分钟啊!
时愿匆忙的刷牙洗脸,将枕头边上的笔记本,充电器什么的,一股脑塞进书包里,经过客厅,又在沙发上随便拿了两件干净的衣服,最后戴了个渔夫帽出门。
这个过程仅八分钟!
这时候坐公交肯定来不及了,时愿只好忍痛花重金坐了摩的。
这里虽然是小镇,但偏偏附边就有一个机场。
时愿最终赶上了飞机。
给安芒发了个消息后便开飞行模式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余市机场落地。
时愿一觉醒来,感觉像是穿越了般,本是艳阳的天气,此刻居然完全黑了下来。
她单手提包,下了飞机,一踏上地面,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冻得她瑟瑟发抖。
时愿抱着双手快步进入机场。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大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因为整个大厅,大家都是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起来,只有她是黑T,黑裤衩,黑拖,头上还有一顶黑帽。
时愿后悔自己怎么不带个口罩出来,不然,让他们可劲看!
按照安芒提供的路线,在她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了在人群中等待着她的安芒。
安芒看见她这副打扮,满腔期待瞬间变成满腔怒火!
待时愿走进,安芒一把抓过她的手,“你还说会照顾好自己,你看看你成啥样了!原本白嫩的皮肤被晒成这鬼样子!你怎么一年四季如都穿黑衣服,是我没钱给你买吗?”
安芒边埋怨边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系在她脖上,又将自己的大衣给她包裹起来。
时愿不想穿她的衣服,挣扎了片刻便放弃,不然,安芒又能找到个话题埋汰她。
时愿的耳朵一路上饱受折磨。
尤其是到了车上,安芒将她的帽子取下来,差点惊呼:“你头发几天没洗了?这么油!家里又不缺你这点油炒菜!”
接着又是一阵数落:“你看看你,自从姥姥走后,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知道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人要向前看!你以后就留在余市,留在妈身边,我照顾你。”
时愿冷哼:“大可不必,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把心思留在另外两个儿子身上吧。”
“你能照顾自己,你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还能怎样,不就丑了点,反正我又没死,我快乐!”
“行行行,你快乐!我不给你钱了,你去快乐吧!”安芒也有些生气。
时愿没再说话,她还是未成年呢,干嘛跟钱过意不去。
安芒知道她的痛脚在哪,屡抓屡胜。
安芒也知道说再多她也听不进,便没再说了。
时愿也不是个会主动说话的主儿,两人就沉默着坐着,难得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