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艺不敢过去，齐瀚却在不断地召唤她。
这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就在齐瀚附近。程艺慌忙过去。齐瀚先一步拿起了手机，嘴上念叨：“高熙越！”念完又看了一眼程艺，“这么晚了，他还给你打电话？”
程艺心慌意乱，又不善于掩饰，红着脸说；“老板，给我！”
齐瀚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让她头皮发麻。偏偏铃声还在响。
齐瀚又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这么晚了，他难道还跟你谈公事？”
“老板……我……”程艺本来就没有气势，心慌后更加气弱。
铃声已经停止了。包间里却很安静。齐瀚一直盯着她看，眼神里全是玩味。而她一直盯着头，不敢直视他。
“很好，很好！”齐瀚似乎在笑。
“老板……”
“我还担心你，学不会这些，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呀，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齐瀚笑道。
程艺听在耳朵里，怎么都不像是好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做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好了，快过来，坐过来！你以为我会说什么啊？好嘛，都是工作嘛，我能理解，我，我也支持！”
“不是的，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其实，其实……”程艺慌乱地解释。
齐瀚哈哈大笑，起身向她走来，不等她说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道：“真是的，叫你过来陪我，也不快点……”
“老板……”她挣脱不开，只觉得齐瀚力气很大，她的胳膊都有些痛了。
程艺被迫和齐瀚坐在一处。齐瀚又给两人倒满了酒，让程艺陪他喝酒。程艺一直说喝不下去。
齐瀚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凶道：“我这么让你生厌吗？”
程艺又一哆嗦，急道：“不是的，不是的！”
偏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起了，程艺还没反应过来，齐瀚眼疾手快地接通了，还开了免提。
她还在惊愕之中，电话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喂，你好了没有，要不要我去接你？”
这样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客户经理对供应商业务说的话吧！全部都要暴露了吧！程艺乱糟糟地想着，都忘记去回答。
“喂，喂，你听见吗？是不是还在你们公司啊！我等一下去接你吧，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
“我，我，知道了！”她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什么我知道了，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等会儿去接你……”
“是高经理吧，您好……”齐瀚突然插嘴。
程艺还没来得及惊愕，高熙越却冷冷地问：“你是谁？”
“高经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齐瀚啊，小顾的领导！”
电话里一阵沉默，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响起：“不好意思齐总，打扰你们工作了，你们忙！”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程艺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已经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高熙越挂了电话，更是让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小顾，原来，你们是真的……”
“齐总，我……”
“他们跟我说，我还不信，想不到你这么厉害！”齐瀚一饮而尽。
程艺心中一惊，什么他们，他们是谁？盛英杰，还有呢？
“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初衷，我舍不得拿你去换那些……可是，就是这么顺理成章……也许是那次酒局就开始了，我就将你推向了他……M公司，哎，没办法啊，我们只有抱着大树才能扎根啊……”
她心中一片冰凉，咬了咬唇，问道：“齐总，您是把我当成棋子吗？”
齐瀚轻轻一笑，“谁又不是棋子呢？”
“盛英杰都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吗，你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为公司获得额外的利益。”
齐瀚又是一阵嘲弄的笑，笑完说：“程艺，你……你应该庆幸，自己有利用价值，否则，否则……你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齐总，你……”程艺无法相信这是那个风度翩翩曾经让她敬佩的齐瀚说的话。
齐瀚边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吹气：“程艺，我跟你说啊……”
程艺心惊胆战，扑面而来一阵很浓的酒味，她试图拿开他的手，却不能成功。
“齐总，你别这样！”
“小顾，小顾，你知道吗？人生有很多的无奈，这种无奈会一直推着你向前走……”齐瀚不理会她。
“齐总，你喝多了，你放开我！”她心中一阵厌恶，对齐瀚的信任感已降低为零。她只想摆脱他，离开这里。
原本她还想问明白，齐瀚到底是不是想利用自己来“拿下”盛英杰，虽然“拿下”这个词鄙陋的让她不齿和厌弃，但是她一时间也找不合适的词了，又或者这个词已经够文明了。
可是，她已经不想再问了，她很害怕，她只想离开。
可是齐瀚已经将手搭在了她的腰上，不，确切地说，是已经揽住了她的腰，并且再把她往他的怀里带。
她被这突然起来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想挣脱，想逃离这里。
“齐总，你，你干嘛？”她颤声的责问，声音中满满地怒气。
“小顾，你听我说。”齐瀚企图把程艺抱地更紧一些，“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见你起，就喜欢你了。”
程艺因为挣脱不开，被齐瀚抱着，又羞又恼又委屈，又想起盛英杰说的话，又想起高熙越对她的警告，心中不禁无限的悲伤全部涌上心头，泪水已经忍不住地滑落了。
“齐总，请你自重！”她咽了咽喉，强力的扼制自己情绪，不敢哭出声来。
“小顾，我真的喜欢你啊！我从来不想把你推给高熙越和盛英杰……”
程艺挣脱着，泪滚滚而落：“原来，盛英杰说的没错，你真的想用我，去，去……”她说不出那样的话。
“小顾，我从没有想要把你送给高熙越和盛英杰，我自己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舍得你，是他，都是盛英杰和高熙越对你居心叵测，他们，他们……哎，我没有办法。但是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想。”齐瀚紧紧地抱着程艺。
原来，齐瀚还是为了公司的利益，想要把自己“献给”盛英杰和高熙越，现在赤裸裸的真相就摆在了面前。她的心好痛，这就是残忍无比的现实社会吗？都是为了利用相互交换？
“那，熙，高熙越，我和他的事情，你其实早就知道了？”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饱含着泪水和悲伤，已经忘记了挣扎。
“对，我知道，张娟娟和陈晶早就跟我说了。还有盛英杰……”
“怎么会？”程艺这一刻，心痛不已，原来，没有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当初张娟娟和陈晶都是在她面前发誓不会将她的事情说出去的啊！她们是好姐妹啊，她那么信任她们啊。
程艺已经来不及伤心难过了，眼前的危机她尚未解决啊！她此刻有可能遭到侵犯啊！
“齐总，你放开我，我求你，放开我！”她哭泣地请求，无边无际的恐惧袭击着她。
齐瀚根本听不进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力气之大，不是程艺能够挣脱开的，而且，齐瀚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举措，他把他的脸往她的脸上贴，他的嘴在她的脸上乱啃，他的气息喷在她的嘴边，眼睛上，让她更加恶心和害怕。
这一刻，谁能来救她？没有人，这个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服务员早就躲的远远的。她唯有拼命挣扎，手脚并用，也不顾的他是公司的老总了，就凭他这种行为，哪里还配当一个公司的老总，简直是禽兽啊！
一个人在拉扯，一个人在挣扎，一个是高大威猛的男人，一个柔弱凄苦的女子，力量悬殊之大，显而易见，然后程艺为了自救可以不管不顾，而齐瀚总还有一些忌惮——怕伤了美人。又或许，齐瀚只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经过这一番争斗，他有些清醒了，再被程艺扇了一个巴掌后，豁然清醒，醒悟了，放开了她。
程艺全身在颤抖。
齐瀚愣住了，他想象不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禽兽的事情——眼前的程艺头发凌乱，满脸泪水，衣衫不整。
“对不起，对不起，小顾，我，我……”齐瀚竟然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艺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她的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无以复加。
“小顾，小顾，你，你没事吧！”齐瀚还在假惺惺地问。
“你，别靠近我！”她哭泣地说。
“小顾，你原谅我吧，我今天是酒喝多了，我失态了，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知道，如果被说出去，我……”
到这个时候了，齐瀚自私的本性已经完全暴露了，程艺一边摇头，一手捂住自己的胃，一手防备着，怕齐瀚再次来袭。她气恼、羞愧、恐惧、绝望，不止是头疼，胃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顾不得疼痛，她要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离开这个危险的禽兽。她抓住了手机，还有包，警惕地后撤……
“小顾……”
她狠狠地瞪着齐瀚，说：“你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想你了。这个公司，我也不会再待下去了。”
“小顾，你听我说。”齐瀚还想伸手去拉她。
“别过来！”程艺一手胡乱地擦干自己的泪水，一手整理自己的衣衫，又防备着齐瀚的来袭，慌慌忙忙地向门口退去。
齐瀚在她身后紧跟着，嘴里叫着“小顾，小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