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映竹低着头,再也不敢作声。映梅却痛苦地跪在地上,哀痛欲绝,凄婉迷转地说:“求求大爷了。两位姨娘,她们,她们真的有事啊。”小脸上,全是泪水,若是他不答应,不用一个时辰,这黛园,怕是,要发水了。
转身朝着林黛玉越发的可怜作态,字字泣血,泣不成声:“大奶奶,求求你了,让大爷去瞧一瞧吧。求求你了!”声音惨厉得,不知道的人,还道她是上了炮烙了呢,尖锐凄怆,震人耳膜。
林黛玉本想没自己的事,在一边看戏,见她如此作法,暗想,这戏演得深情啊,心内好笑,你家大爷又不是狗,在我身上拴着,求我屁用啊。
不过,为人要善良不是,落井下石的事情,咱也做不出来,关键是,没必要浪费在她们这些女人的身上。林黛玉轻声道:“祖哥,你就去吧,说不定,真的就有事呢。再说了,她们也进来一段时间了,该去看一看,问一问了。”
相公,你态度不对啊,你应该学一学人家乾隆皇帝,女人一病,便飞身上前,嘘寒问暖,这病啊,便马上就能去个七七八八的,剩下的二二三三劲,不用喝药,也就能好了。你若不去看,那一二分的病,也就能熬成十分,不治于世。
孙绍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映梅,正要抬脚出门,又转身回来,一把拉住林黛玉的手:“娘子,咱们一起去瞧一瞧吧,看一看,到底她们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这个大夫来治。”
喂,你去看女人,我去有什么意思啊。林黛玉尽管一百个不情愿,还是敌不过人家力气大,半拉半抱的,越过映梅充满敌意的脸,在映竹羞涩与惊吓中,朝外头走去。
孙绍祖被人打断性福之事,心中恼火之极,本来大发雷霆,被林黛玉温声细语的一番劝说,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到底还是意不平,拉着她,非要她和自己一道去。不管她心中是否愿意。
这安容容和碧月两人,本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她们现在,很难过,真的很难过。因为,她们,发现自己越来越胖了,而且,不受控制的在胖,还有一直胖到天荒地老的势头。看着自己镜子里头的身影,两人,都觉得无限悲痛与绝望,还有一丝凄凉!曾经的如花似玉,清瘦如柳的岁月,仿佛被这镜子吸走了一样,只留下,两坨肉!
碧月看着从前的衣服,一阵心惊,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想着自己成了这个样子,肯定是大奶奶使坏,但是,自己并没有吃大奶奶给自己备下的任何东西,她也从不让自己靠近她们。那剩下的还会有谁呢,想来想去,便只有是春风院里的女人了,白天,自己学规矩,是与她们在一起吃的。对了,娇云那个贱女人,就从不和自己在一块坐着,每天吃饭的时候,便会在自己的屋子里头不出来。只让朵儿在外头陪着自己。
另一个可能,就是映梅,这个死丫头,面上都是一派厌恶的神色,心里不定有多恨自己呢,谁叫她在大爷身边几年,还没开脸呢。再说,自己的吃喝住行,都是她安排的呢,还有,天天厨房送来的东西,不正是她亲自拿来的吗。
看着腰上的肥肉,一圈又一圈的摞着。一咬牙,我不吃饭了,行不行啊。行,可是,两人没坚持两天,瘦得不明显,人却又饿得实在是受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好吃一些点心,拼命喝水。俗话说得好,人要是想胖,那是喝口水都长膘,这不,马上,又胖了回来。而且,下巴还多了一个。气得两人,眼冒金星,索性又恢复了往日的吃法。
只是,到底不甘,托人叫来安嬷嬷,吓倒了她老人家的小心肝,于是,便商量半天,打发映梅叫来大爷。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着下去。
孙绍祖领着林黛玉,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进门,便对屋子里两个胖得鼻子眼都分不清楚的丫环大声道:“她们人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然后又对林黛玉低声道:“你怎么把这个院子给她们了,太浪费,我还打算用这个院子当书房呢,原来的那个离你太远了。每回办完事,还得拐个弯子。”
林黛玉低笑不语,眼神却是在看到门边两人时,惊艳了一下,神啊,你们到底做哪样,把自己胖成这个样子。不过,对于孙绍祖没有认出两人的事,她也不便提醒,就由着他去错,等会一定会有一个大惊喜给他的。心里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总之很期待。
见门口边站着的两人没动静,孙绍祖更加不耐烦起来:“你们两个没长耳朵还是眼瞎了,站在那里当门板呢。大奶奶和我亲自来了,不上茶水不让座,不请安就算了,叫你们两个也死人一样。怎么做下人的,不想在孙府滚出去!这两个人规矩也无,下人都这德性,自己也强不到哪里去,再学三个月才行。”一边气恼地说:“怎么老太太眼花了么,挑这么胖的人进来,懒得动都不动。记住这两人别轻易到我面前,吃不下饭,胖得和熊一样,又不是叫她们来搬山挑石。”歧视胖子,我代表熊猫鄙视你!
林黛玉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很受伤,一付被打击得活不下去了似的,脸上红色褪尽,咬着嘴唇,含泪欲滴。便悄声道:“大爷,你错怪她们了,她们不是这个意思。”
孙绍祖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手却一拍桌子:“怎么,做错了事,说一声还嫌委屈了,滚,若不是大奶奶为你们求情,今天我非得……容容,是你……吗?”到底还是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