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洛欣妍第一次进皇宫,一身浅碧色长裙,外罩白色纱衣。
本身就肌肤胜雪,面部并未精心打扮,只是简单画了个口脂,给人的感觉格外清冷不敢靠近。
而顾可馨身着鹅黄色对襟盘扣小褂,杏黄色裙,红扑扑的脸蛋精心打扮一番后,给人青春活泼喜爱之气。
两姐妹站在一起,风格大异,各具特色,惹人注目。
好巧不巧,正当两姐妹快要到了皇宫后花园的时候,一群官家女子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不是顾府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顾可馨吗?怎么,平时撒泼就罢了,还想进皇宫来丢人现眼了。也不知为何皇后娘娘什么人都招进来,碍眼。“那女子说完,跟着她身后的官家女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女子身着紫色蜀锦,外罩金丝线绣成的纱衣,乌黑的头发簪满了珠花和流苏。眼神里透着一股强烈的骄傲和轻蔑,仿佛整个皇宫里的官家女子都要比她低上几等。
九渊境内的官家女子,洛欣妍虽不识,但仅看她那服饰的华丽和一股仗势欺人的劲,就知到又是一个愚不可及嚣张跋扈的主。同时也在头疼,这个在自己眼中乖巧可爱,善良懂事的妹妹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位大小姐。
可妹妹顾可馨似乎对权势压人并没有什么概念,为解心中一口气,硬是和人家吵了起来。
果真,天真不谙人事的孩子还是幸福的。至少,不像自己一般。
眼看,那人抬起手掌作势要打顾可馨,洛欣妍顾不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了,一把握住了那女子手腕。
洛欣妍从小跟着常叔习武习剑,内力自然是常人不能比的,何况是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洛欣妍心里有数,只是没用劲地握住了那女子手腕而已,谁知那女子竟大声哭了起来。
“痛啊,好痛啊,你这个下人快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告诉我祖父了。”那女子一边哭嚷着,一边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洛欣妍。
“现在的大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娇生惯养啊”,洛欣妍邪魅一笑,直直对上那女子的眼神,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放开了。彷佛是在施舍一份怜悯。那女子连忙后退,不敢看洛欣妍的眼睛。
想起刚才那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彷佛是要把自己吞噬,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小小侍女怎敢对当朝宰相的嫡亲长孙女赵灵儿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官家女子中一名小丫头叫嚷着。说小却也不小了,看着应与顾可馨年龄相仿,却比可馨多了太多的势力心思。洛欣妍并未理会。
今日,本应趁此花朝节进宫,按常叔所说悄无声息地接近外祖父生前故交,户部尚书周清风。却遇到一群搬弄是非的官家女子,看来这趟注定不能太平了。
麻烦倒是不怕,可万一自己的身份被有心之人拿来做文章,那么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可就白费了。
这时,一名神色严厉的太监匆匆赶来,“各位官家小姐,这里是皇宫,咱家不管诸位家世有多显赫,但来到了皇宫,就必须守皇宫的规矩,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跟着咱家进来吧,可别冒冒失失坏了天家规矩。”说完,手中拂尘一挥,转身向御花园引路。
……
前朝,渊武帝正在召见各国来使。
“听说,这次冥幽国的那位王爷来了。”
“可不是吗,人家现在可是冥幽国背后真正的主人,他们那个皇帝啊就是个傀儡。”
“这话可不能乱说,谨言慎行是为官者之根本,难道都忘了?”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严厉呵斥道。那老者此话一出,便没人再敢议论此事,都规矩了起来。
也不知冥幽国的天什么时候该变了。
……
此时,冷君啸正双手抱臂,优哉悠哉地坐在皇宫御花园的某棵玉兰树上观景。
这九渊皇宫里的景色确实美啊,可惜了,便宜那昏庸无道,愚蠢至极的渊帝。理政倒没本事,享受起来,他居第二,没人敢居第一。
“王爷,暗夜阁来报,这九渊境内果真有人与那位暗中勾结,牟取暴利。”邢七不知从何地窜出来道。
邢七的每次出现总让人意想不到,如影随形,随叫随到。除了冷君啸能察觉外,没人可以感知到邢七的存在。
“我们在关中的一处非常隐蔽的矿山洞里,发现了大量奴隶,其绝大多数人都是冥幽人。”邢七道。
关中乃九渊东部郡县,位于九渊和冥幽两国交界处,地处要塞。
冷君啸那亮如寒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翳和毒辣。
他虽知道朝中那位的野心,却万万没料到他真的会暗中勾结敌国。起初他只是猜测,就命令暗夜阁去查个详细,现在一切都毋庸置疑了。
“妙啊,私通政敌,贩卖奴隶,高绅,你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呢。”邢七看着自家主子冷笑的背后,早已杀心外露。狠绝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高绅手握冥幽兵符,武功高强,戒心深重,这些年又安插了不计其数的心腹在朝中,要想连根拔起,并非容易。
“可查到是九渊的哪位?”邢七道,“尚未查到,那人极其隐蔽,所有消息的传递渠道,经过一次便彻底销毁,心思深重,手段毒辣。”
“又是个老狐狸,这事不急,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大殿。”
冥幽国啸王爷到。
大殿之上,各国来使纷纷望向这冥幽国未来之主。
大家都心知肚明,冥幽国快变天了。现在正是‘弃暗投明’的好时机,眼下两国之争一触即发,谁都说不定这未来天下是谁的,脚踏两只船是一些人在乱世中求生的最好办法。
这就是现实,在乱世之中,忠臣只会沦落到洛北辞大将军那样的下场,而奸臣却享受这荣华富贵和万人推崇。
世道尚且如此,那些手无权势的平民百姓又有何办法呢?
“外臣冷君啸见过渊帝。”此时,渊帝正环抱一名身着暴露的舞姬坐在龙椅上,手拿酒樽,丝毫不理会冷君啸。
大殿之上,噤若寒蝉。大家都清楚,渊帝这是在故意示威,但此举颇显不明智。
气氛微妙,尴尬至极。渊帝不发话,云端,凤若,星罗这些小国更不敢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