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石镇,午后。
午后的小镇鲜有人在路上走动,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外来的文人书生刚到此地,急着去客栈落脚。
从镇门口处走来一对乞丐组合,一个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将右手搭在了另一个人肩上,另一个人对此浑不在意,他虽是一身儒袍,那袍上伤却脏的够呛,那人满脸胡茬,面色憔悴,发如枯槁,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走在了路上。
这二人正是陆释和汪迁元。
一路上陆释向汪迁元打听着此世的情况,略有所得。
原来,此世自炎黄起一直到汪莽篡汉,都和陆释前世所了解的一样。
不过从新朝破灭开始,就走向了另一条轨道,燕国开国皇帝冯焱,乘妖兽降世,大破新军,随后征战数年,建立燕国。
随后历两百年,越国开国皇帝萧革起义于泱州,推翻了燕国,一统后的越国传了两世,近百年。
而后冯氏后人冯垚唤醒了冯焱留在雒阳皇宫中的妖兽,将越国赶回了江南,而在这过程中,颐州的州牧自立为汪,国号为巴。
之后又过了一百七十年。燕国七战定乾坤,再次一统天下。传到今时今日已有三百余年。
陆释听完一长串的历史故事,对此世有了大概的认识。
“不过那个什么妖兽也太魔幻了吧,又能沉睡又唤醒的。我怀疑是太阳能驱动的!”
“还有那个冯焱搞的男女平权、冯垚搞的乱七八糟的超时代的官制,江缓修各种科学类的经典,做各种现代人耳熟能详的诗词,搞的各种体制改革和社会改革,甚至还有土地改革,怎么听这些人都不像是正常的那个时代的人吧?!穿越前辈?硬核的那种?”
“最最关键的是后来的这些个分别叫班彧、陆惑、叶渊的,什么情况,天宪?还立碑?怎么着?君主就硬特喵的立宪呗,那个皇帝还有传了这三百年的子子孙孙怕不是都是睿智!”
陆释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把一切暂时归功于穿越者的神奇法力。把各种地名的变换归功于神奇法力带来的蝴蝶效应,神特喵的蝴蝶。
两个人还在勾肩搭背聊天时,一个看着稍微年轻一点的书生迎了上来,见到汪迁元后叹道:“汪兄!这又是何苦呢!”
“李贤弟,前些日子为兄心魔作祟,如今幸得这位小兄弟当头棒喝,为兄这才如梦方醒。”说着话,汪迁元拱手向那书生深深施了一礼。
“为兄愚钝,这些时日让贤弟担心了。”
那书生见汪迁元恢复了正常,不由得喜从心来,也不顾汪迁元脏兮兮的衣服,一把便拉住了他:“汪兄终于大病得愈,喜事啊!大喜事啊!快随小弟去沧海客栈,今日小弟要和汪兄痛饮。”
汪迁元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为兄已然立誓,从今往后再不喝酒,贤弟请随为兄来寒舍,待我和这位小兄弟沐浴更衣,为兄亲自下厨,给你做老家的裹凉皮!”
“好!好!好!穿肠毒药不喝也罢!”
陆释看着面前这一对儿钙里钙气的男人,撇了撇嘴,保持安全距离后,也跟了上去。
路上路过一家面具铺子,看见铺子上有许多银白色的面具,不由得好奇问道:“一般民间的面具不都应该花花绿绿的嘛,怎么这儿都是银白色的啊?”
“当年陆惑大人和叶渊大人上战场的时候,都是带着银白色的面具,后来这个面具也就成了燕国人象征必胜的传统,再后来就流到了民间,成了一种祈福的方式。”
听着汪迁元的解答,陆释在铺子中拿起一个带着向前的牛角的面具,戴在了脸上,随手抄起一根树枝,口中大喊道:“我咧噶马陌路!”
看着面前一脸不解的两人,陆释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戏瘾来了。”
说完又从铺子中选了好几个面具,好在面具并不是很贵,那个李姓书生倒是很爽快的掏钱了。
来到镇子西边的一处小院,这里便是汪迁元的家了。
三人进去后,烧了热水洗了个澡,而后陆释艰难的穿上了特地找老汪要的黑色衣服,带上银白色的面具,心中叹道:“可惜没镜子,没法过过异世界COSPLAY的瘾。”
三人吃过饭,坐下闲聊,陆释得知那书生名叫李潇,落第学子一枚,陆释也向二人通了姓名,随后,便老李,老汪的称呼上了。
“刚才一路上光顾着回答你那稀奇古怪的问题了,还没问陆小兄弟为何沦落至衣衫褴褛之境,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哦,我住在海外孤岛,岛上与世隔绝甚是无趣,我寻了空,逃了出来,一路漂流到这儿的,伤口嘛,是岛上的习俗,不太好向外人透露。”
陆释早就想好了说辞,等着他们问呢,而且回答的时候,还专门用了不经意的表演手法,让人物言辞更加有说服力。
李潇和汪迁元果然没再追问,问了其他问题:“不知小兄弟这次来中原,有什么打算?”
陆释闻言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个任务来着,连忙道:“我在大海上漂流时,曾梦遇神女,她告诉我她在中原,我就是来找她的。”
“小兄弟可知女子名讳?”
“不知,只知道让我称她紫儿。”
“小兄弟可能画出长相?”
李潇本就对陆释的话根本不信,见汪迁元如此上心,不由得有些恼火,道:“海上梦神女,若是能画出长相,那还叫神女嘛?”
“额……我好像能!”
陆释说完,找汪迁元要来纸笔,试着想要画出那名紫儿的样貌,画了几笔,总觉不满。随后闭上眼睛,仔细回想那张绝美的面容。
汪迁元伸手止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李潇,只见陆释手随意动,意随心动,一张清丽出尘的女子面容跃然纸上。
陆释睁开眼,看着自己画出的女子肖像,满意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果然我的画画极其有天赋~”
正陶醉在自己的画技中的陆释,此时却听身边的汪迁元轻轻的“咦?”了一声。连忙回头问道:“怎么了老汪?可有什么线索?”
“这画中女子,我好似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