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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被人遗忘的研究

向前决定不去参加接下来的实验,也就意味着三个实验日对他来说其实等于是三天假期。只是现在的向前对休假什么的,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这三天将会过的非常充实。

清晨的时候,他很早就起床,享受小白为他准备的早餐,然后和小李一同前去上课。小李在为他的舞台首秀紧锣密鼓的排练着,而向前则是前往武道学院的格斗班和莉莉度过一个美好上午。下午的时候,莉莉前往魔法学院继续旁听,向前则返回住处,开始一个人尝试一阶火之灵的实验。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则被他用来看书学习。

第二阶段的学习所用到的书籍虽然比第一阶段要少许多,但学习内容则要艰深繁复得多,因为已经不是基础内容了。在这一阶段的学习中,需要结合大量的实践,对于向前而言,无疑会举步维艰。这一阶段的学习,从一开始就让向前感到无比痛苦。如果不能克服自身弱点的话,那么他真的就会成为一个书呆子——理论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对于一个自内心深处热爱魔法的人来说,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无疑是最大的遗憾和莫大的讽刺。

所以,如今的向前,在每一次施法的时候,都会异常的专注,只为找到任何一丝有助于自己克服弱点的机会。而塑造一阶火之灵,则成了他尝试自我突破的第一步,从第一次尝试塑造它开始,向前就与它死磕上了。

可惜,成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当向前尝试完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并且经过无数次的重复实验,进行了严格的对比和分析之后,他依旧没能找到丝毫导致失败的原因。

一阶火之灵在施法的最后阶段爆炸而发出的清脆声音一度成为一种让他备受折磨的魔音,有时候深夜熟睡的梦中,他都会在梦里听到这“可怕”的音响,从而猛地惊醒。

经历过最初两天的尝试,在不下万次的失败之后,向前终于在渐趋烦躁的情绪中停止下来,翻看着自己在实验过程中整理的资料,仔细的思索起来。

塑造一阶火之灵的施法过程其实很简单,施法步骤也相当有限,稍有魔法基础的人都能很快设计出一个合理的施法步骤,而且即便魔法天赋一般的魔法学徒,用一种方法反复练习几百次之后也能成功完成塑造。也就是说,塑造一阶火之灵实际上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真正困难的其实在于一阶火之灵的堆叠。问题是,向前到目前为止,连一阶火之灵都无法塑造成功。

“即便是最缜密最合理的方案,用最精准的手法施展出来,依旧难逃爆炸的厄运……伟大的魔法之神啊,我从不曾对你有半分不敬与亵渎,为什么要将我拒之于魔法的大门之外?”扔开手中那叠写满实验日志的白纸,向前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即便斗志强盛如他,在连续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失败之后,一样被打击的遍体鳞伤,开始变得消极。

呆呆的坐了许久,向前的神情又变得明亮起来。“才尝试了三十二种方法而已!也许、也许我所想到的方法,全部都是不适合我的方法呢?!魔法的世界如此浩瀚如此神秘,也许在我所不知道的方法里,就有某种适合我的方法呢?”

他的心态再度变得乐观起来。现在的他,实在太渴望成功了。他相信,不要太多,哪怕仅仅只是一次成功,就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启示。

“不行,我需要更多的方法。”向前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他相信,塑造一阶火之灵的方法还有很多,绝对不止他能想到的这些。只要能得到足够多的方法,说不定其中就有一种能助他成功,让他享受一次施法成功的感觉。当然,靠他自己想是不切实际的,因为效率实在太低下了。据他所知,研究火之灵的魔法师大有人在,他完全可以借用一下前辈们的成果。

想到这,向前不禁冲出了房间,径直向特拉斯导师的私人实验室冲去,甚至忘了此时此刻正是半夜时分,深夜造访特拉斯导师,显得多不礼貌。管他呢,向前已经等不及了,在夜色和晚风里一口气冲到特拉斯导师的私人实验室门口。

很好,屋子里还亮着灯。向前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敲响房门。

房门开启,头发凌乱的特拉斯导师看上去疲惫而憔悴,明显一副好几天未睡的样子。向前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魔法上又遇到什么有趣的难题了。

“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看到门口深夜造访的不速之客,特拉斯导师相当意外,完全没想到会是向前。

“我遇到麻烦了。”向前大口喘着气,看向面色苍白的特拉斯导师。“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这勾起了特拉斯的好奇,让开门口示意向前进屋,饶有兴趣的问道:“是什么麻烦?又惹祸了?”

“是魔法方面的麻烦。”向前抓了抓头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需要塑造一阶火之灵的方法,越多越好。”

“那你应该去找格林导师才对。”特拉斯的瞳孔因疲惫而扩大,僵硬的在椅子上坐下来,揉着酸涩的眼睛,“这可不是我的专长。”

“我听说魔法学院曾经有个特别实验室,专门研究永恒魔法。而你是这个实验室的最高负责人……”向前干脆直奔主题了。“我想到那个实验室里去看看。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应该会非常全面。”

“那个实验室已经废弃很久了。”听到向前的话,特拉斯似乎有些感慨。当初建立那个特别实验室,一度点燃了大家对于永恒魔法的狂热追求,但是最终却是不了了之。永恒,就像一个可以看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的精灵,除了魔法之神,恐怕谁也无法接近,更别提解开它的奥秘了。“那里确实有你想要的资料,而且非常全面。”

特拉斯站起身来,神态温和,微笑道:“那里不但研究过火之灵,还研究过水之灵、冰之灵、雷之灵……如果你感兴趣,尽管拿去看吧!”

“谢谢你!”向前真是喜出望外。

“不过,我要提醒你。”看到向前熠熠生辉的双眼,特拉斯导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永恒魔法只不过是魔法之神与我们开的一个玩笑,把毕生精力投进去,恐怕都激不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切记,不要陷进去!”

“魔法之神也会开玩笑吗?”向前点点头,调侃了一句,不禁想起自己施法必炸的窘境,是否也是魔法之神的一个玩笑呢?

“须有敬畏之心!”特拉斯导师瞥了一眼向前,平静的说道。披上黑色风衣,朝着门外走去。

曾经那间试图接近永恒的魔法实验室确实已经关闭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封存着研究资料的仓库,始终乏人问津,门窗上已经落满灰尘,孤零零的伫立在一片高大建筑之外的角落里,显得那么不起眼。

“当年,我和我的学生们,就在这里研究雷之灵,一边忙着进阶解析,一边忙着用魔法来实现塑造。”穿过昔日的实验室时,特拉斯忽然指着其中一间说道。在那里,如今已经堆满了杂物,雕饰着雷电符文的拱形门上甚至挂起一张沾满灰尘的蛛网。而其它的那些实验室,大多也都沦为了仓库,不少窗户的玻璃都已经破碎,有人走过,惊起许多栖息于此的鸟儿扑扑乱飞。

他们穿过实验区域,沿着一条狭长走廊来到最深处,豁然看到一扇紧锁的门,上面还额外加了一道魔法封印。

特拉斯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点亮里面的魔法水晶灯,低声说道:“想要的都拿走吧!当然,要小心对待它们,最好不要损坏或遗失……”因为那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心血。

向前在里面搜寻着,辨识着那些柜子上的标识,很快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正如特拉斯导师所言,不仅有关于火之灵的研究,还有其他的魔法元素之灵,全部归纳整理在一处。

向前将它们一叠叠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特拉斯导师露出欣慰的笑容,忽然说道:“希望它们最终会有些价值,也不枉当初我们耗费那么多心血!”

“嗯!”向前郑重其事的点头。

“真没想到你会对它们感兴趣。”特拉斯蓦地感慨起来,“这些东西恐怕已经快被人遗忘了呵!这间实验室关闭以后,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研究这些东西的价值到底在哪里?是为了证明永恒的存在?还是想把永恒攥在手里?亦或是,我们已经不安分到妄图挑战魔法之神的威严了?”

“也许是为了我。”向前眼含希冀的说道。

“嗯?”特拉斯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小子。

“因为魔法之神也在我身上开了个玩笑。”向前笑着回答道。

“哈哈哈哈……”特拉斯导师听闻也开怀的笑了,用力拍了拍向前的肩膀,忽然问道:“你心里有怨念吗?”

“怨谁?”向前问他。

“……魔法之神。”

“那你先证明他是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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