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吹过太行山
何清怡望着一支支飞剑飞过断崖山,朝着凌云大殿而去,脸上不由露出几许渴求,“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门前辈一样踏剑飞行。”
“飞剑载人并不难,难的是你得有剩余足够的灵觉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玄光子何景山朝着高空飞剑瞥了眼,漫不经心道,“只要修行方法对,谁都有御剑飞行的一天。”
“可飞上天去之后呢?”
“晴朗的天空下并不是它看着那么美好。”
“无数的妖兽,数不尽的敌人,藏在暗中的仇敌,你无意、有意损害人家利益的同伴,抢夺资源的任务伙伴...”
“这些都会因为某个时刻、某个原因让你消失在晴朗的天空下。”
“如果一个人只会御剑飞行,就算是踏剑飞行又如何,不过是大一点的靶子罢了。”何景山感叹一声看向何清怡,“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和刘志超走的太近,他外公青光子都是一个来路不正的家伙,自己的外孙怎么会有什么好心思。”
何清怡苦涩一笑垂下了头。
“我给你的家传宝伏魔圈想来你也没有炼到心通意达的地步。”何景山恨铁不成钢愤恨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修行大道摆在你面前,你就和那个刘志超在那个破庙观种什么药草;有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宝物塞到你的手里,你就像搪塞我这个老头子一样,连炼化都没有炼化完。”
“我看刘志超死的好,要不是现在这个武人杀了他,回头我都叫人弄死他。”
他看着头已经垂到胸口的何清怡,内心叹息一声,身上灵觉一动,“铮...”的一声鸣响,一道金光从侧边山洞通风口飞了出来悬在空中。
何清怡抬头看去,却是被余鹏鲲拿走的伏魔圈。
空中盘旋的伏魔圈在何景山灵觉一引,朝着何清怡手腕飞了过去,戴在她的手上,逐渐变小,直到变成一个金色手镯。
“炼好这个金刚伏魔圈,比什么花里花哨的飞剑好上太多。”何景山朝何清怡手上伏魔圈认真看了几眼,率步朝前走去,“走吧。”
何清怡摸着手腕处的伏魔圈,内心不知道想着什么。
“执事长老。”
断崖山的看守见到何景山到来,迅速行了一礼。
“今早押回的罪孽武人在那间牢房?”何景山脸色很冷,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
“禀长老,在一层黄字107号牢房。”
“打开牢房,我要见他。”
“是。”看守驱动灵觉朝身后牢房大门输入自己独特的灵觉密码,顿时一阵闷声轰隆隆响起,半壁山崖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三丈大小的洞窟入口。
何景山率步朝里走去,看守连忙跟上帮他指引路线。
直到一间昏暗的牢房内,松油燃烧引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中,何清怡再度见到余鹏鲲。
这个让她视为生死仇敌的人,正跌坐在房间中,他聆听到几人到来,睁开眼打量一行人一番,盯着何清怡开口说道,“没想到最舍不得我的人竟然是你。”
何景山眯眼盯着余鹏鲲眉间印记看了几眼,甩手一挥,一股气罡“啪”的一声爆响抽向牢房内余鹏鲲。
余鹏鲲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凭空出现的气罡一巴将他抽向身后厚重的牢式坚壁,“轰...”一声击打的爆炸声在这不断回响。
尘雾散去,余鹏鲲像是一个扁平的人形重重砸在坚壁上,坚硬的石壁上随着余鹏鲲掉落,留下一道猩红的血影,石壁却毫无半丝损伤。
“爷爷,别杀他,别杀他...”何清怡拉着何景山绣满花纹的锦袖,满脸哀求道,“别杀他,别杀他。”
“他要死了,我会陷入过往种种中无法自拔。”
说道这里,她满脸泪目道,“你知道吗?我昨夜做了一夜的梦,全部都是刘志超的身影。”
“我不知道他到底给我种了什么心魔,但是我知道,我知道,这肯定不对劲。”
她拉着何景山的袖口,满脸尽是迷茫,“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为什么他的死能在我心里留下如此重的痕迹。”
“为什么?”
她转首看向牢房,咬牙切齿道,“如果一开始刘志超都是给我种了情种相思豆的话,那他以死做成的情结只有更加刻骨的仇恨才能化解。”
何景山眉间一皱,眼眸中闪过几道冷芒。
修道中虽说有相互之间种情种助修行的道侣,却极少有背着别人种情种的,归根结底的原因怕是有人拿着相思豆控制对方思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这种违背伦理的做法让整个道门都视为禁忌。
现在,这种恶果既然种到了自己孙女身上。
早知道清怡不会如此漠视自己的修行大道,却在遇到刘志超之后接连做出蠢事,以前看来是情窦初开,现在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青光子,这仇,我记下了。’
何景山内心冷言一声,要说是刘志超的主意,打死何景山都不会相信刘志超有怎么深的谋算。
缓过气的余鹏鲲缓缓爬了起来,朝何景山咧嘴一笑,“你孙女都舍不得我死,你个老家伙还出手那么重,信不信打死我,让你孙女守寡一辈子。”
何景山冷笑一声,竟不屑于余鹏鲲说话,他转身朝看守交代一句,“别让他死,别让他活的太好。”
说罢直接朝外走去。
何清怡狠狠朝余鹏鲲盯了几眼,擦着泪花朝何景山追了上去。
昏暗的牢房很快又变成余鹏鲲一人。
可没过多久,看守再度回来,这次他带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放进余鹏鲲的房间内。
上面长老交代的话,看守是在容易理解不过。
别让他死,让人不断折磨他就是,至于活得别太好,就是多叫个人折磨他就是。
这不一送执事长老离开,他马上押了两个这层牢房的刺头过来。
“你们能不能回去作威作福,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
看守说了声,再度离去。
不一会,轰隆隆的关门声响起,众人都明白,这牢房让他彻底关死。
“小兄弟你哪的?”身材高大,衣衫破落不堪的关正信抓了抓头上叮咬自己头皮的虱子,朝余鹏鲲开口问道。
余鹏鲲皱眉看向两人,“他不是叫你们来修理我,不先打一顿在问?”
“也好,就让某家试试小兄弟的拳脚路数。”关正信笑着说了声,盯着快速愈合伤口的余鹏鲲说道,“小心咯。”
“呼...”一道拳风引动,一声高昂的虎啸紧接其后,关正信抓地一撑,双腿蹲屈一扑,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猛虎扑了上来。
人未到,血雨腥风已经迎面扑来。
余鹏鲲双腿一立,直竖被拳风吹得啪啪作响的裤子,跨步间支地一点,啪啪节节爆鸣,一股股力道从地拔起直上胸间手臂,折臂一摆,直面对方虎扑。
“嘭...”两人筋骨一交,关正信反手一挡余鹏鲲的探云手,转腰一扭,拉着余鹏鲲近身向前,屈身一矮,地面一跺,合腰立胯间整合浑身劲力肩部朝着余鹏鲲胸腹重重一点。
“嘭...”噼里啪啦胸骨断裂的余鹏鲲吐血倒飞而去。
“这小兄弟好像有点不耐打啊。”关正信也没追上去,他朝正在挣扎起身的余鹏鲲皱眉问道,“你师傅是谁,怎么连基本的打法、杀法都没有教过你。”
“呵...”余鹏鲲吐血冷笑一声,“我这身武艺基本都是靠自己揣摩出来的,何来师傅教我打法、杀法。”
关正信皱眉看向余鹏鲲的身子骨,“你没有师傅,怎么可能接二连三通过天地灵觉洗经伐脉。”
“暂且不论道门的追杀,光引动天地灵觉的桩法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看得出来的。”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余鹏鲲冷言一声,接口问道,“还打不打?”
他看着沉默的两人接口说道,“不打我要睡觉了。”
“诶...小兄弟先别忙着睡啊。”关正信跨步大筋一撑、一步十数米,走近余鹏鲲身边笑着说道,“我们也关了好久,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要不小兄弟你和我们讲讲外面到底是怎么样了。”
“没心情。”余鹏鲲擦了擦嘴间的血,这接连暴打已经惹起他的火气,他想进那个世界去看看,能不能猎杀一些强力猎物来强化自己学过的武艺。
如果可能的话,自己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昏暗的地方。
“诶...”关正信再度伸手一拦,这边已经开始传来呼呼大睡的声音。
“先让他睡吧。”牢房内另外一个壮实老者说道,“看他样子也不像那些看门狗派来的人,让他早些休息也无妨,关在这,你还差这一时半会的时间?”
“袁老说的是。”关正信点了点头,接口说道,“要是他说的是真的话,这家伙定然是个天生练武的料子。”
“是或不是,到了这里又有什么区别。”袁老笑着打理了下身边的物品,将一些碎石什么扫开,慢慢躺在地面合眼道,“这个地方,关押的练武奇才还少吗?”
“可除了那些低头的人,还有谁从这里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