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斯约德的房子是一间和周围房屋无异的木屋,有点破烂,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仿佛和周围的森林融为一体。
黑夜降临,餐桌上暖黄的烛火中,和语等人共同享用着晚餐。
“死亡之海旁的鱼还真是又大又嫩!用小火蒸烤搭配缚神峰的红莓果酱,那味道简直是......”盖斯约德用叉子叉着一块鱼肉,细细品味着鱼肉中的丝丝佳肴。
“爸爸给我一块!”艾达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高举着手叫喊着。
不知为何盖斯约德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享受般吃着鱼肉。
艾达生气了,她噘着嘴,爬到了盖斯约德旁边莱特的身上,戳了戳他的脸,把他的脸揉成奇怪的形状,莱特面无表情。
“噗!”盖斯约德笑了出来,不停地拍着桌子。名叫约西亚的老妇人不满地看了盖斯约德一眼,不过当她看向艾达的时候,目光充满着慈爱。
“你的女儿挺活泼的。”和语对着西格恩说道。
“是啊,我希望她能够一直这么健康下去,光明之神一定在祝福着我们。”
这时候和语注意到笑意未敛的盖斯约德,他的眼神却充满着违和感——这不是一个快乐的人该有的眼神,充满着迷茫。
之后,大家愉快地交谈,一场聚餐愉快的结束了。
......
深夜,装饰简朴的房屋内,盖斯约德坐在床边,他的手里是一条青色的藤条。
“你怎么在做秋千?先前艾达说了好多次你都拒绝了,而且我记得你手没有那么灵巧啊。”
“人总是会变的。”
“说得好像你经历了什么大风大雨一样。”躺在床上的西格恩翻了个白眼。
盖斯约德干笑了几声,继续着手编织手中的藤条。
“差不多该睡了吧。”
“等我把这段织完,我把灯熄了在画房做秋千。”
“好吧,你早点休息,晚安。”
在画房,堆满了画布和颜料,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隐隐传来轻快的小调。
“盖斯,我来找你了~”是白天是打扮花哨的卖花女,“今晚继续吗?”
“......”
卖花女像一只花蝴蝶轻快地越过窗户,从背后环抱住了盖斯约德,在他的后背轻轻地蹭,粗糙的衣物顺势滑落下来,露出了赤裸但伤痕累累的肌肤。
“今晚......”卖花女在查尔斯耳边吐出一口兰气,等待着盖斯约德的爱抚。
“你把刚才那首歌唱完吧。”
“什么?”卖花女怔了一下。
“我明天会在你的主人那里赎回你的自由身,到那时你就是平民了。”
两个人保持着寂静,两分钟后,卖花女哭了。
“别哭了,我妻子在睡觉,唱歌吧,小声点。”
有点凄婉的歌声在画房响起,旋律却显得欢快。
卖花女的下巴托在盖斯约德粗壮的肩膀上,仰着头在盖斯约德的耳边歌唱着,月光照在她的侧脸,脸上的泪珠映出闪光,在冰冷的空气中,女子颤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盖斯约德。把盖斯约德勒出一条条红痕。
曲终了,卖花女在盖斯约德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重新穿上衣服,正当要走出去的时候,盖斯约德叫住了她。
“画架上披着一件衣服,你拿去吧,成为平民就不要再做这种工作了。”
卖花女默默抓起画架上的衣服,和往常一样越过低矮的窗户,踉跄了一下,在窗户的边框消失了,如同一只蝴蝶穿过了花丛。
灌木丛中隐隐传来啜泣声,莱特坐在盖斯约德家的房檐上,轻闭双眼,仰望着夜空。
“这是在弥补自己先前的遗憾,给自己的曾经一个美满的结局吗?”
“有这么个机会,谁不想看到一个没有错误的过去?”
莱特愣了一下,他对着声音的来源说道:“约西亚夫人。”
老妇人在屋檐下,她没有看莱特,“暗精灵你为何会与一名人类成为朋友?”
“生死之交。”
“呵,你们只是往生之境的同伴吧。”
莱特怔住了,他拿起背后的弓,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一个不值得被记住姓名的神灵罢了,不过,我真实存在于盖斯约德的记忆之中。”
“你为何在此?”
“不必警惕我,往生之境由幻想和记忆交织而成,就连我,身上都有着虚构的成分。”
“你应该是误入这里的神灵吧,只是你出不去了。”
“......没错,所以你们出去也是帮我的忙,我刚才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有真与假,但是,只有一项是‘绝对的假’。”
“什么意思?”
“盖斯约德进入这里后多出来的东西。”
“是什么?”
“那这就靠你们去寻找了,因为这里的一切时时刻刻都在随着主人公的心理变化。”
“那么,你的尊名是什么,神灵?”
“复仇之神,瓦利,我的双手沾染了黑暗的血液,终此一生,以复仇践行我的誓言。”
和语在阴影处暗中注视着一切,突然间,他感到鼻子处一阵冰凉,一把剑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早就注意到你在鬼鬼祟祟,意图对着这家平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