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咋们的密室黄金被盗,师父气得起不来床了。”柳燚和师兄师妹们正在听孙教授讲《周易》,平常不来上课的普天树喘吁吁的跑进教室。
“什么,黄金被盗?那可是咋们五行门的财产啊!”肖浪有些气急败坏。
向胜刀面对此事,充分显示了他作为大师兄的风采,脸上虽然震惊,内心却丝毫不见慌乱。
“大家都不要惊慌,孙教授,实在不好意思,咋们门中有事,所以今天的课只好终止咯!”
孙教授扶了扶眼睛,“尊师身体不佳,你们作为弟子的是该去看看的。今天就到这里,下课吧!”
看林老人面色苍白,不住的咳嗽喘气,“我……我看林家族留下的财产,今日却在老夫手中遗失殆尽,老夫愧对先人,咳咳咳。”
松涛拍着他的背说“师父不需烦恼,师兄们一定会查出是谁所为,追回黄金的。”
老人顺了口气,“胜刀,你是本门大师兄,也是掌门继承人,你得带领师兄弟们把黄金给我追讨回来,咋们五行门以后发扬光大,就需要这批黄金。”
“是,师父,弟子一定全力调查是谁来盗了黄金。”
向胜刀带着众人来到密室之中,只见东南方向打了盗洞,室内黄金和许多古董都被洗劫一空。显然盗贼探知了密室所在,从外面打了盗洞进来的。
向胜刀点燃松油灯,仔细查看,发现盗洞光滑平整,显然是专业盗墓贼所为。
他匍匐在地,从盗洞中钻了进去。
柳燚回头说:“老肖,你和师弟师妹在这里再查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与大师兄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盗洞斜着向上,向胜刀爬了半个小时,见前面透出一丝光亮,来到光亮前,推开一块石头,眼前天光大现,原来是半山一废弃的木材厂。柳燚也跟着钻了出来,见厂地上有新鲜的车轮印子,显然是作夜才被偷去的。
“大师兄,这……”
“别说话。”向胜刀打断了他,冥思苦想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走,回去!”
两人从木材厂外的公路回到密室,向胜刀把情况给师弟师妹们说了。
“本门密室向来只有师父和咋们几个知道,这些盗贼怎么能够准确的找得到位置?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打了盗洞。”他语气冷酷,仿佛来自地狱的判官。
“老向,你的意思是咋们内部有人策应?”
向胜刀不答,如刀似剑的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
柳燚说道:“老向,我看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吧。我相信兄弟们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那可不一定,那么多黄金唉,拿出去我三辈子都不愁吃穿了。”何源一边磨着指甲,一边说。
“要不咋们报警吧!”肖浪大声的说。
向胜刀摇摇头,“如果连这点事都侦破不了,那咋们学了这么久的武功有何用,五行门是向来不求人的,我们要让外界的人看看咋们的手段。松涛师妹,你去照顾好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别因这点事气坏了身体。柳燚,何源你们二人同我一起,再回盗洞中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后去各大帮会暗访,我怀疑这事与那些黑帮有关。肖浪你与普天树去山下调路口处监控,重点查凌晨十二点到六点的车辆。”
众人即依照向胜刀的吩咐行事。
向胜刀,柳燚,何源三人依次进入洞中,打开手电筒细细查看,爬行了一段路,何源忽然说“老向,这里有东西。”
向胜刀何柳燚在前面,因盗洞太过狭小,不能回头来看,向胜刀问道:“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块手表。”
“先收起来,继续往下找。”
可直爬到盗洞尽头,都没有再看见什么东西。三人从盗洞出来,向胜刀接过那块精致的女式手表反复端详,“这手表有些年代了,表带被摸得光滑,看样子是某人一直戴在手上,肯定是慌忙中不小心落下的。”
何源说:“是啊,当时手表被泥沙盖住,要不是你们前面把泥沙趴开,我也发现不了。”
柳燚看到这块手表,心中砰砰直跳,这手表再熟悉不过,那是梦静一直戴在身上的,说是姐姐梦宁给她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异常珍惜。这次居然落在这里,难道,偷盗黄金,竟然是梦静一伙人所为?
柳燚不敢再往下猜想,是因为他不相信,曾经那个活泼天真的梦静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将她从犯罪的深渊里拉回,可她却总在这条道越走越远。
向胜刀胸有成竹的说:“这是款女式手表,那么这伙人中必定有女人,等肖浪他们把监控调完,回来便知分晓,我们现在去看看师父吧。”
看林老人躺在竹榻上,面色好了许多,松涛在一旁喂药,见师兄们回来,便问道:“可有些线索?”
向胜刀说:“在盗洞里找到一只女款手表。”
“给我看看。”
松涛从向胜刀手中接过手表,反复端详,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我记住这手表的气息了,只要接近盗贼三十米范围,我便能找出这个人来。”
肖浪调侃道:“哟,小师妹,你还会这一招啊,恐怕警犬的鼻子都没这么灵吧。”
松涛白了他一眼,“若没有一点绝学,怎么能配做五行门的弟子,现在损失那么多黄金,师妹我也只能出这一点力,剩下的还是要靠各位师兄才行。”
松涛头微微摆动,鼻子搜集着众人的气息,搜集完以后,说:“柳燚师兄,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两人坐到竹林边的凳子上,“师兄,我刚才在暗自搜集气味的时候,搜寻到了你身上有与那表相似的气味,这不知做和解释?”
柳燚心想,这师妹果然厉害,自己不过与表的主人有过兄妹关系,都被她闻了出来。于是说:“这手表我知道是谁的,她是我曾经的小姨,后来的妹妹,不过我们早已恩断义绝。”
松涛听得一头雾水,问道:“怎么又是小姨,又是妹妹的?”
柳燚把自己与小妈梦宁的恩怨,与梦静的兄妹情说了出来,并表示不能把他从歧途上拉回,心中非常遗憾。
松涛呆呆的听完,说:“师兄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柳燚摇摇头,“师妹,你不明白,这世道,真情被辜负乃是常情。但她对我不仁,可我却不忍心对她不义,看见那块表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是她带人所为,但一边是师门重金,一边是患难兄妹,不说对不起师父,说了妹妹难免会受牢狱之灾。她同我一样,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如果要我亲手把她送进监狱,实在是于心不忍,真的是十分为难。”
“师兄,你放心,如果你不方便插手,我去向大师兄说说,你两不相助,也不算对她不义,这些事情都是她自作自受,就算受牢狱之灾,也与你没有关系的。”
这时何源跑来叫二人进屋,说肖浪他们回来了。
回到屋里,见大师兄与师父都铁青着脸,其余的却耷拉着脑袋,肖浪,普天树,何源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看林老人说:“柳燚,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把一摞照片塞在他手中。
柳燚一张张的翻看,照片是黑白色,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柳燚与梦静交谈的画面,梦静身后坐有几人,显然是小黄毛一伙,另外还有几个背着洛阳铲,衣着朴素的人,一眼就看出是专门盗墓的团队,后面是一辆白色商务车,柳燚站在车后指挥车辆开入一处地下停车场,再一张是柳燚,梦静,黄毛等人在一间密室中数着黄金。柳燚看得额头上冒出丝丝汗水,“这……师父,弟子完全不知情。”
松涛忙接过照片来看,“师父,大师兄,这,这不可能是二师兄吧!”
向胜刀说:“小师妹,事实摆在这里的,还能有什么说法?肖浪,你把取照片的过程给师父和大家都说说。”
肖浪目光闪躲,完全没有了平常嚣张跋扈的神色,“我们根据大师兄的安排,调查山下监控,他奶奶的,那管监控的不让看,说我们是不法分子。妈的,老子当场就给他一拳,把他牙齿都打掉了一颗,这狗东西嚷着要报官,我灵机一动,说我们是五兽盟的,奉了蛛姐之命,在追查一批东西,这家伙一听到蛛姐两字,立马就变乖了。”
松涛说:“五兽盟我听过,但这蛛姐是谁?怎么一听名字就连官都不敢报了?”
向胜刀说:“蛛姐是红帮十三分之一,四虫之首,黑道上有些名声。”
肖浪看了向胜刀一眼,继续说:“我也是听人说的蛛姐,病急乱投医,随口一说,岂料这家伙不但变乖了,还主动带我们来到监控室,亲自放了那段时间的监控给我们看。三更半夜的,上下山的车辆非常少,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一辆棕色商务车和一辆黑色面包车从山上驶了下来,看样子拉得有重货,我立马叫停,把视频截图,放大来看,见商务车驾驶上坐着一位黄毛青年,而副驾驶坐的是新起帮派“歃血堂”的老大梦静,后座上似乎还挤得有人。黑色面包车由一位不知名的人驾驶,看样子也拉有重货。
两辆车朝风雨码头方向驶去,我当即断定,就是这两辆车拉着我们的黄金。又忙同两位师弟去调查码头那条路上的监控,嘿嘿,听说我们要调监控,那些管监控的都说我们没权力,狗东西,等一报五兽盟蛛姐的名字,立马就变乖了,他奶奶的狗东西,这蛛姐到底是多大来头,怎么比官兵都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