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逃跑的士兵,很快互相搀扶着,逃向吴军驻守的前营。
巡夜的士兵看到这些盔甲破烂,满身鲜血,一脸惊恐的同僚,顿时大惊失色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见到是自己人,这些士兵惶恐不安的情绪平复了些,但仍然惊恐地道:“有鬼!有鬼啊!我们怎么也杀不死他!其他们人都死了!”说完,害怕地往身后瞅了瞅,似乎那个如魔鬼一样的家伙,随时都会追上来,砍掉自己的脑袋。
巡夜的士兵很快将这件事情禀告上去,吴国君臣也难以保持淡定,一群人连夜汇聚在校场上,那些得以逃生的士卒,也被带去询问。
早已按耐不住的伍子胥,虎目一瞪,问道:“你们谁是主事的?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士卒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答道:“大人,我是负责看守粮草的队长之一。”
伍子胥一听,怒不可遏:“好啊!你既是看粮官,如今粮草没了,应当杀你似谢罪!”
士卒一听,差点吓尿了,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此事不全怪我啊!当时有个人在营中纵火,欲将粮草付之一炬,我等也曾拼命救火,可是火势太大,无奈只能退出军营。但是在退出军营时,我等被一个人堵截,那是实在是非人哉啊,四千多人被杀得只剩下我们,回想起兄弟们那惨烈的死像,我至今仍惶恐不已。”
“呵呵!你说粮草被烧也就算了,可你说有人杀掉你们近四千人,是觉得我们像傻子一样,任你糊弄吗?”听士卒前面的解释,伍子胥还表示理解,可一听后面的话,顿时冷笑道。
旁边的吴国官员一听,也流露出看傻子的目光,看向那个士卒。心中还腹诽道:真当谁都像南宫长万一样,能够一人灭一国啊?!
士卒顿时急了,辩解道:“大人你未亲身经历过,自是未见过那惨烈的战事,可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诸位同袍也能为我作证,我所言非虚!”
那些逃得性命的土兵,立即点头,证实了领头队长的话。
伍子胥还想再说什么,作为老大的夫差发话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是真是假,派人去一探就知。”
见夫差发话,伍子胥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后,在夫差的派遣下,近一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奔向后军营,而吴国君臣上下,则在军营里等待着。
那支队伍到了后军军营,看到眼前惨烈的景像,一个个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大火早已熄灭,只有一火星时不时迸溅飞出,有的尸体被火烧成焦炭,有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堆着,但仔细看,竟无一个完整的,把一群人看得直呕吐不已。
“将军,这些士卒的死相也太恐怖了吧,有的连人形都看不出了。”领队的将军身边,一个亲卫一脸煞白,明显刚吐过,语气不忍地说道。
一旁的将军素质明显要好很多,但也侧面发话道:“快快去翻看一下,是否有幸存者。”
手下的士兵领命,立即上前,忍着恶心打扫战场。可在独孤秦寒的攻击下,又怎么可能会有幸存者呢?
将军无奈,只能匆匆将战死的士兵掩埋,并带着十几具死相凄惨的尸体,赶回前军军营。
回到军营,向翘首以盼的吴国君臣禀报道:“大王,并无一人幸存,从尸体的死相来看,进攻的人的力量绝非凡俗,每一具尸体身上的骨头,至少碎了一大片。”说着,将尸体拉了上来。
吴国君臣哪见过这般凄惨的死相,顿时感觉腹里翻涌,吐了一地。
直吐了近半盏茶的功夫,才感觉好些,夫差掩面道:“将他们掩埋了吧,毕竟是我吴国的士卒。”
将军领命,派人把尸体抬下去掩埋。
随后,夫差又皱眉道:“如今大军没了粮草,如何返回吴国啊?”
将军眼睛一亮,上前道:“大王,我们可以抢越国的粮食啊!
夫差说道:“如此,会有损吴国的威名啊!”
将军劝解道:“大王不必忧心,毕竟越国已经臣服,向这些贱民征粮,是他们的荣幸。”
听到将军的话,夫差放下心来,道:“那就由你去办吧,一定要征收足够的粮草,供大军返回吴国。”
将军激动地领命,想着借这次机会,好好在夫差面前刷刷存在感。
然后,吴国君臣便散了,毕竟折腾了大半夜,人困马乏,都回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