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迹又不是签字画押,强行按个手印就行,他本来是指望靠若云来胁迫他的,真没有想到这皇帝竟然不怕死,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见门关上了,若云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如今我们被困在此处,除了靠自己,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你想到什么好的方法没有?”
“实不相瞒,朕也很为难,当初就不该大意,任凭他们抓来,现在想来,倒是我们糊涂了,假如想办法解开朕身上的锁扣,还能够搏一搏。”青逸帝的眼神里掠过无尽的忧虑。
“这白无涯贼精,断然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不过这也是他的弱点,只要陛下拖住他,才能够有充足时间想出逃脱的办法。”若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如何拖住他?你是想说,让朕坚持不写圣旨吗?这个法子好吗?恐怕他会一时恼羞成怒,杀了我们,到时候只怕无力回天了。”青逸帝觉得这个难题实在是难解之极了。
若云却是神秘的一笑,俯下身子,悄声在他的跟前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他不由一愣,说道,“这个方法可行吗?你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
“陛下,这也是最后的方法了,我们只能够铤而走险,就不要再犹豫了,开始吧。”若云说着,站起身子,开始调整气息,灵力在体内渐渐的流转起来。
只听青逸帝大声斥责道,“你这个贱人,为了自己活下来,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朕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你只不过是一个连妃子都不如的女人,算什么东西。”
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推门来看,青逸帝骂的更加起劲了,“朕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丝毫的心,你只不过是朕的一个玩偶罢了,还敢大言不惭。”
此时,外面的白无涯觉得事情不对头,急忙赶了过来,大声的吼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商量吗,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白无涯,朕告诉你,这个女人竟然让朕写圣旨不说,还要朕赐给她皇后之名,简直是气死朕了,朕要当着你的面,让她死。”
青逸帝说罢,身子从地上跃了起来,狠狠的撞在了若云的身上,白无涯正要出手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动静。
一个侍卫慌忙上前,探手一试脉搏,惊慌失措的喊道,“大人,这女人没有呼吸了,八成是死了,怎么办?”白无涯一听,急忙上前观察,当发现若云的确没有气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崩溃了,发了疯似的,指着青逸帝破口大骂,“你这个狗皇帝,怎么比老子还要狠,谁叫你弄死了她的?”
青逸帝听了,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说道,“你说什么?她真的死了吗?朕不是故意的,只是想教训下她,真是红颜薄命。”
白无涯见他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凉了半截,他十分的后悔,这用来威胁的人死了,还如何让这个皇帝书写圣旨呢,但是他不死心。
“狗皇帝,都是你害的,现在你若是不写圣旨,我就杀了你,让你跟着这个女人一起去阴曹地府,你不是心疼她吗?去做一对鬼夫妻吧。”
青逸帝神情麻木,喃喃说道,“朕有一个请求,假如你答应的话,就写下圣旨,然后,随便你处置都行,你派人给她打扮梳妆,而后厚葬,如何?”
白无涯闻言,十分欣喜,这又何难,他嘲笑的说道,“狗皇帝,这人活着你不知道珍惜,现在死了,你却要写,你这江山要是毁了,也是毁在了女人手里,来人,照着他说的做。”
“慢着,朕要你们当着朕的面,将她打扮的漂亮一些,她好歹是个娘娘,跟了朕一场,平生也是十分爱美,就让朕看着她最后的美丽吧。”青逸帝神情凄惨,看起来十分的悲伤。
一个侍卫将若云拉起来,解开了她反绑的手和脚,将她放在椅子上扶住,过了一会儿,外面来了一个丫鬟,神色慌张,战战兢兢的替若云梳起头发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狗皇帝,赶快写吧。”白无涯令人将笔墨纸砚再次放到他的面前,由一个侍卫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青逸帝带着乌金锁扣,举起笔写起了圣旨。
北原帝国,玄武帝和惠儿一行人赶了许久的路程,走过了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脉,终于,翻过了绵延的落雁谷,天色还灰蒙蒙的,但是一眼望去,草原平阔,微风习习。
“这个地方叫做暴风草原,只要过了这个草原,就能够到达中原边境,到那个时候,自然就可以摆脱追兵了,大家加把劲吧。”玄武帝指着前方下达了命令。
此时,惠儿突然觉得有些迷糊起来,或许是经过了好几天的奔波劳累,加上身上的伤始终没有痊愈,这时候生硬的疼了起来,她低声的呻吟起来。
虽说很轻微,但是玄武帝依然听见了,他不由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痛起来了?你再忍一忍,明日这个时候,相信我们就达到安全地带了。”
“你不必担心我,只管前进便是,这伤口应该无大碍的,倒是你这一路劳累过多,让我也觉得于心不忍。”惠儿的语气变的温柔起来,也不知道何时,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经历了一系列的生离死别和重重的磨难,两颗心已经紧紧的栓在了一起,有时候,她甚至是忘了,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玄武帝心生疑惑,他停下脚步,将惠儿从背上放了下来,让秋月拿来了火把,翻开惠儿肩膀上的布条一看,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她的伤口已经恶化了。
他担忧的看着她,才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不由责怪道,“你这个傻丫头,都这样了,竟然还说没有事,是不是要等到烂穿了皮肉才算罢休。”
惠儿有些难堪,不过她的内心里却是温暖无比,若是从前,定要和他耍耍嘴皮子,但是现在,她竟然低头不语起来,只是紧紧握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
王彪见状,立刻凑了过来,一看肩膀上的伤口,惊呼道,“这是不是中了北原帝国的箭伤了?真是大意,这箭虽说无毒,但是涂抹了一种叫做金花粉的东西。”
“什么叫做金花粉?这听起来就很像是一种毒呀?”余百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东西本来没有毒性,但是一旦进了皮肉里,要是再想痊愈,就十分的困难,这金花粉可以阻止皮肉再生和增长,专门用于战争。”秋月见状,上前解释了一番。
余百通吃惊的看着她,不由问道,“怎么你好像很懂的样子?这战场上的事情你怎么还有个一知半解的,从哪里听出来的吧?”
“自然是我那朋友告诉我的,这人长期在北原帝国经商,知道了不少这里的事情,怎么样,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王大人呀。”秋月撅着小嘴,和不满的样子。
“的确如此,战场上受了这箭伤的士兵,伤口就无法痊愈,所以时间一长,战斗力就会下降,不像是一般的箭伤。”王彪担忧的看着惠儿,显得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