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明跑了过去,她看不清,但她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初菱……
江清明刚刚碰到初菱的手,就闻到了一股铁锈味,手上还沾到了什么湿湿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并没有停……
是血!
……
陆秋辞抱着初菱,夜天启和江清明找医馆,虽然初菱不胖,但也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子,还是有些重量的,陆秋辞的脚步显然比那两个人慢。但是,丝毫不敢放松脚步,毕竟怀里的人儿在死亡的边缘。
深夜里,所有人门都紧闭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时间的流逝同初菱滴落的血一起消逝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找到了!”江清明看着不远处被微弱的光亮包围的『楚式医馆』四个大字。
陆秋辞抱着初菱冲进了医馆,江清明先进去了,夜天启随后走了进来。
江清明和馆主说着初菱的情况,陆秋辞将初菱放在床上,管中留守的人走了过来,看了看初菱身上的伤。
“伤口较多,但索性每道伤口都不深,血流的过多,先止血。”那人拿了盏灯照着初菱,查看着初菱的伤势,随后去拿药,给初菱止血。
“病人的伤口不易乱动,今夜你们留下一人在这医馆看护她,明日一早我便过来看。”
“对了,你们几人千万别都留下,只留下一人,其他人去客栈歇息,亥时到丑时不要点灯。”
那人语气清冷,说完就走了出去。
“那我留下吧!”江清明和初菱师出同门,感情自然也是最深的。
“不行,你是女子,这个地方不安全,怎么能你留下?我留下吧,我还有事要问那个人……”陆秋辞的眼神变得坚定,但是被黑夜隐藏。
“……好吧,保护好阿菱,如果阿菱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江清明不再坚持下去了,毕竟,陆秋辞的身手不凡,实战经验也多于她不少。
江清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之后,跟着夜天启回了客栈,陆秋辞看着两个人走了很远后,坐到初菱身旁。
“出来吧,我知道你没走。”陆秋辞看着门外,说。
“嘎吱~”门被打开,刚刚那个人走进屋内“好久不见,想问我什么?”
“你怎么在这开了医馆?我记得,你可没什么救世济人的爱好,楚千霜?”陆秋辞一改平日里嬉闹的语气,严肃的说。
“当然没有,我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救了你,但是,我失去的却是我的父母,还有,我那还没到十岁的妹妹……”楚千霜自嘲的笑了笑。
“你以前怎么没跟我提过你还有个妹妹?”
“都不在了,还提什么?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千霜有点疑惑,以前陆秋辞可是从没问过她的家事。
“没什么,就是看过和你一般无二的双瞳罢了,毕竟你的双瞳甚是少见。”
“岂止是少见,纵观天下,也只有我母亲所处的楚家会有这种双瞳,而楚家又是一脉单传,所以,这世间只有我会有这双瞳眸,哪里来的第二人?”
对于陆秋辞的话,楚千霜深信不疑,但是陆秋辞的确没理由骗她……
“你是在哪看到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陆秋辞将视线转向了昏迷不醒的初菱。
“哈?不可能,我家千兮虽然比不上你的天赋,但也是百里挑一的耀阳天赋,更何况她熟读父亲的所有剑决,不可能被伤成这个样子!”楚千霜明白了陆秋辞的话,一脸不相信。
“千兮?楚千兮?这个名字不是元宗主遇到暗算失踪的那个弟子吗?”陆秋辞听到千兮两字便联想到了她。
“嗯?你说千兮曾经出现过?”陆秋辞一句话让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楚千兮紧张了起来。
楚千兮的双眼自从陆秋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紧盯着他,因为她在意,害怕。在意她唯一的妹妹楚千兮的下落,害怕错失一丝一毫的信息。
这些年来,她其实一直都在找楚千兮的下落,但是她找不到,当时家人出事的时候她在外面,回到家的时候只有遍地的尸体,父亲,母亲,管事,家丁……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妹妹的,她相信她妹妹还活着,但是,十余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失望了……
她放弃了……
十余年,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怎么在这弱肉强食的世上活下去,或许,她真的不在了,再找下去,也无济于事吧……
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希望吧,她没在任何一处住下超过一年,她想碰碰运气,或许,千兮运气好被人救了!或许,千兮也在找她呢?
她不敢停下,她不能停下,她还要找她的千兮……
屋内只有微弱的灯光,忽的,灯光被忽然刮起的大风吹灭了,陆秋辞握紧了剑柄。
“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
没等陆秋辞继续问,就有人破窗而入,冲向陆秋辞。
“当~”兵器碰撞的声音响彻在耳畔,陆秋辞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往后退了几步,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身形应当是个姑娘……
那姑娘脸上蒙着面纱,手执的是软剑,每一下的目标都是能致死的部位,身形灵活。
那个姑娘招招致命,陆秋辞只好一步步往后退,但是屋子就这么大,又能退到几时?当右脚碰到墙壁时,陆秋辞将头往左一偏,堪堪躲过一剑,他右手中的剑在那姑娘刺出时也终于不再是抵挡,而是直接刺向那姑娘的腹部。
那姑娘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陆秋辞也随之转身,剑直接抵住了那姑娘的下颚。
“诶呀,几年不见,小秋辞更厉害了呀!”楚千霜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看到陆秋辞稳住了那个姑娘,夸赞了一番。
“你不是最近出没在这个村子里的那个东西,谁派你来的?”楚千霜依旧是不正经的样子和语气。
那姑娘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偏到一边。
“不肯说呀,那就……”
陆秋辞默默的看着楚千霜给那个姑娘五花大绑在凳子上,还把那柄软剑拿了过来,耍了几下,最后一个动作刚好剑就落在了那姑娘的鼻尖前面。
那姑娘似乎是以为自己必死了,低下头任人宰割,就是不肯说出什么。
“咳咳。”床上的的初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