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珍二人在万花桥同耶律影二人汇合,四人吃过晚饭,在万花广场散步,看见前面一群人正在围观,耶律影道:“前面好像很热闹,我们去看看。”
四人纷纷上前观望。
走上前,就听到“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好了,准备开了。”
“开!”
众人喝声连连,冯素珍四人挤进人群中央,发现一张大桌,桌旁中间站着一个手摇骰盅的人,桌上左右写着“大小”二字,桌边还放着几个碗。
耶律影道:“原来他们在赌钱。”
“非也。”冯素珍摇头道。
耶律影疑惑道:“不在赌钱,那是在赌什么?”
冯素珍道:“他们在赌酒。”
耶律影道:“为什么赌酒呢?”
冯素珍指了指赌桌道:“桌上没有钱,却摆了很多碗,你看,庄家身后放满了酒坛,想必他们是在赌酒。”
欧阳亭接着道:“贤弟说得没错,赌钱非光明之事,但赌酒则不会,这庄家应该只是个卖酒之人,他开这赌局,一可以把酒卖出去,二也让人们过了赌瘾,人们花了钱既能玩又能喝酒,实在有意思。”
耶律影听觉也有意思,便上去问庄家:“请问这怎么赌?”
那人回道:“二两钱一碗酒,输家喝完酒才能继续赌。”
欧阳亭对着耶律影道:“影儿,想玩吗?输了我帮你喝。”
耶律影笑道:“好呀。”
耶律影便上去赌了几把,即便输的比赢的多,但有欧阳亭帮着她喝,索性想多玩几局。西垣人本就酒量高,欧阳亭的酒量实属西垣人酒量的高中之高,喝上几坛也不在话下。
欧阳亭因酒而越发兴奋,决定上去赌几局,在场的人皆不过七八碗便下场,只因不是赌不过欧阳亭,而是喝不过欧阳亭,看着无人应战,欧阳亭带着醉意笑道:“哈哈哈,没有人敢上来了吗?”
“我来!”
人声从人群外传入,声音坚定有力。人们找寻着那声音的主人,只见四人走进人群,那声音的主人对着欧阳亭又道:“我来和你赌!”
这四人正是张绍民、天香、李兆廷和刘倩,说话的那人就是张绍民!
冯素珍看到是这四人,心里一丝疑惑,而后又看向昨晚打她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同样直视着她,眼里尽是不满,很快,她把眼光转向欧阳亭。
欧阳亭已有五分醉意,这下看到张绍民,再想到昨晚张绍民对耶律影的无礼之举,心中顿时怒意上头,回道:“哼,要赌就赌大一点!”
一旁的冯素珍上前劝道:“大哥,你刚才已经喝了那么多,没必要再赌了。”
欧阳亭眼光不移的盯着张绍民,侧头对着冯素珍道:“贤弟,放心,论喝酒我就从来没输过。”
这时张绍民道:“敢问兄台,想赌多大呢?”
欧阳亭道:“一局三碗!敢不敢?”
张绍民道:“好,三碗就三碗!”
十局下来,平分秋色,欧阳亭和张绍民手上的酒都已有些难以下咽,两人已是八分醉意。
冯素珍见状,上前对欧阳亭道:“大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和耶律影扶着欧阳亭准备离开。
“慢着!”天香冲着冯素珍四人喊道。
冯素珍四人望着天香。
耶律影心中早已生厌,为什么这人总是飞扬跋扈。
只听天香又道:“还没赌完,几位别着急走呀。”
冯素珍道:“我看那位兄台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没必要再赌了。”
天香道:“不是他赌,而是我赌,我要和你赌!”
耶律影和慕容静满脸疑惑。
冯素珍道:“这位姑娘,在下不胜酒力,在下……认输。”
天香道:“我不和你赌酒。”
冯素珍道:“那赌什么?”
天香道:“要赌当然就赌最珍贵的东西,我就赌你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寸草!”
慕容静听后走向冯素珍,道:“平儿,我们走吧,不和她赌。”
冯素珍向慕容静点了点头,又望向天香道:“实在抱歉,在下不赌。”
天香见状,道:“寸草果然在你那!”
就在冯素珍四人转身准备离去时,四周已现出几十名侍卫,个个的刀已拔出,对着冯素珍四人。围观人群见这架势都纷纷逃离。
冯素珍四人转身,天香走向前道:“今天若想走,寸草必须留下!”
欧阳亭看到这架势,心中已觉不妙,即便醉了也摆好招式,随时准备应战,只因他心中有着最想保护的人,而他定不会让那个人有一点闪失。
耶律影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昨天打人,今天抢东西,你们东方国的人都像你这样无赖吗?”
天香想着昨晚张绍民的话,这几人确实非东方国人,眼光盯着耶律影道:“你们是什么人?”
冯素珍拦住正要开口的耶律影,毕竟出于耶律影的安全和身份,在异国他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冯素珍开口道:“这位姑娘,寸草确实是稀有之物,不过在下确实需要它去医治头疼,敢问姑娘为何需要这寸草?”
天香听后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拿去给父皇炼长生不老药吧,连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说服别人了,便吞吞吐吐道:“家中的……老父亲……患头疼……需要寸草医治。”
慕容静知道冯素珍心地善良,生怕冯素珍听后主动拿出寸草帮别人救治父亲,便走上前对着天香道:“姑娘,凡事总要讲道理,寸草是我们向宋智前辈买回来的,便归我们所有,现在你让这么多人围着我们,是打算以武力相争抢走寸草吗?且不说你们以多欺少,我们作为西垣人来此竟受到你们东方国这般对待,想必也不是大国的待客之道吧?”
天香听到慕容静的这般言辞,已是哑口无言,而李兆廷和刘倩也觉得那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耶律影顿时觉得慕容静之语气和风范,直叫人钦佩。
慕容静见天香没有回应,接着又道:“想要缓解平儿的头痛之症,就不能没有寸草来入药,还请姑娘高抬贵手,让我们回去吧。”
慕容静说得如此动容,又合情合理,天香若是不让他们走,那就有些不可理喻了,即便她的父皇想炼长生不老药的行为荒唐,但是作为女儿的她也想满足一个已老的父亲的心愿,天香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冯素珍见此,走上前,拿出怀里的寸草,对着天香道:“姑娘,我看你是孝顺之人,这样吧,这寸草咱们一人一半,这样也能治愈你父亲的头疼,你也可以让我们走了。”
冯素珍说完将寸草折成两片,一片递到天香手里,一片放回纸中放好,然后对着慕容静微笑道:“静儿,我相信你能理解的对吧?”
慕容静还以相同的微笑道:“我明白你,我们走吧。”
“等等!”天香又道。
冯素珍和慕容静疑惑的望着她。
“她是你什么人?”天香看了一眼慕容静,又对着冯素珍问道。
冯素珍微笑道:“她是在下的妻子。”
说完,便拉着慕容静转身离开,欧阳亭和耶律影紧跟其后。
天香一手捧着寸草站在原地。
李兆廷高兴凑了上来,道:“太好了,这下可以回去给皇上一个交代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包好那半片寸草。
张绍民的醉意有所下降,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虽然寸草是到手了,可是他能看出天香的难过,他走上前对着天香道:“天香,我们回去吧。”
天香立马靠着张绍民的肩膀,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