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普照,天蓝得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纤云不染,远山含黛。
默以卿在去花神庙的路上,花神庙在距离皇城几百里外的镜台山上,花神庙作为皇家祭祀之地,自然是有重兵把守的,此刻的花神庙四处山门紧闭,都在为几天之后的花神宴做准备。
默以卿看着远处众兵把守的花神庙,捏了一个决便直接到了大殿之中,顺便一挥手在此处设下了结界,默以卿,抬头看向上面的雕像,尽管它只是座雕像,却依然能看出她的风华绝代。
“昙梦,我有事找你。”默以卿,淡淡的开口说道,话音刚落,雕像闪现一抹白光,一个身穿纯白色裙子的女子出现在面前,五官精致美丽,一双眼睛流光闪现,更是摄人心魄,额间一朵金色的昙花,纯白色的衣裙上绣着朵朵昙花,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神秘至极。
在看见默以卿的时候,有些惊讶,“卿儿,你……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三年你去哪里了?”
默以卿失笑,“你问我那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卿儿,你又取笑我,我也是担心你嘛,你这一走就是三年,我也出不去这花神庙,更不知去哪里寻你?”昙花说道。
“我……只是回了魔界而已。”
“回魔界?为什么?”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今天来是有事想要问问你。”
“你说。”昙梦也不再继续问。
“三年前,我离开之后,花神庙发生了什么?”
“三年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呀。”昙梦疑惑的反问道。
“哦?是吗?”
“卿儿,你不相信我?”昙梦有些怒气。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昙梦,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默以卿反问道。既然她问出来了,就代表她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没有那么全面而已。
“我……”昙梦一时语塞。
默以卿看着昙梦,两人相视无言,过了一会儿,默以卿低笑一声,“是我难为你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卿儿,”默以卿停住脚步,但却不曾转过身,昙梦见此,有些无奈。
“卿儿,今年的花神宴,你会来吗?”
默以卿没有说话,“卿儿,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开花了。”昙梦说完,不再言语,默以卿也未答复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会。”话毕,默以卿便不见了身影。昙梦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想阻止,却还是放下了。
“卿儿,对不起,谢谢你……”昙梦自言自语道,一道白光闪现,大殿中便忽然变得清净无比,仿佛无人来过。
默以卿一直坐在镜台山的最高峰上,吹拂着她的裙摆,显得有些苍凉。默以卿看着这座花神庙,低头笑了笑,昙梦不肯告诉她三年前的事,究竟是为什么?最后一次开花?是那个人已成佛,还是她……劫数也满?
直到夜幕降临,空中繁星点点,默以卿才离开镜台山,而她离开之后,一道黑色的身影,进入了花神殿中,从头到脚被黑色的斗篷包裹着,看不清他的脸,是男是女,而昙梦,也现出了身影,但她的眼里却不再像早上那样璀璨,流露出的确是一抹嫉恨与杀气。
“她真的成魔尊了吗?”昙梦开口道。
“怎么?你不信我?”黑袍人开口说道,声音雌雄莫辨。
“我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成为魔尊?”昙梦喃喃道。声音有些低沉。
“她成为了魔尊,有和天帝抗衡的能力,可以打破天帝下的禁制,你便可以和韦陀在一起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不告诉你,唉,真是枉费了以前你对她那么好。”黑袍人继续说道,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丝蛊惑,让昙梦心中的嫉恨又多了一分,她和韦陀那么相爱,却被天帝阻止,今年是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年,可是,韦陀还未曾想起她,这样让她怎么甘心!!!
“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你只需要到花神宴的时候,准时开花就可以了,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你说过的,只要我帮你们,你就要帮助我恢复韦陀的记忆。”
“放心,事成之后,你们便可以永远的在一起了。”听到这话,昙梦,眼中划过一丝欣喜,黑袍人微微抬头,在昙梦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闪身离开了这里。
黑夜中的镜台山,神秘莫测,忽然间,一道利刃划过的声音,传入了默以卿的耳中,本来不准备管这事的她听到了几个字后便停了下来,看着周围这参天大树,一跃而上。
“谢希深,你还准备逃到哪里去?”刚才传入默以卿耳中的便是这句话,默以卿坐在树上,看着下面的人,谢希深,是夜墨王朝的镇南将军,驻守在边疆,这次秘密回京,只怕是夜南城已经发现了什么,才想暗中把他调回,只是没有想到,只怕他一出了边疆便一直遭到追杀。
谢希深一身黑衣看不出来,哪里受伤,只是那一身狼狈的样子和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微微颤抖的手,都说明了他应该伤的不轻,而且他一直在护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让她想想,应该是商战老将军唯一的女儿商挽衣吧。她一直被护在怀里,从她这个角度,还看不清楚她的脸。
此刻树下的谢希深和商挽衣,有人早已狼狈不堪,疲惫不已,刚一出了边疆,他们便遭到了追杀,那些护送他们回来的人,一个一个为了救他们而死,那是他最亲密的战士,是他的谢家军,而如今,大半都……
想到此,谢希深的眼眶更红了些,他转过头,有些歉意,“对不起,挽衣,是我连累你了。”
商挽衣尽管有些惊慌,却还是摇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是我硬要跟着你回来的,如果说连累,那也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挽衣……“
“叙完旧了?现在,该送你们上路了。”
对面有十几个黑衣人,而他们,就只有两个人。黑衣人正准备动手。
“等等,你们要杀的是我,放她走,我任由你们处置。”谢希深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希深,你说什么呢,我是不会走的。”
“挽衣,听我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谢希深温柔的看着她,商挽衣早已泪流满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