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的唐顾刚想跃下出手,寺内却陡然间发生了变化,使得唐顾想再看看情况。
和莫一泽泽打斗的路当清听见莫三给给要对绿衣女子动手了,心头紧急,不待莫一泽泽露出破绽,一时间双拳双腿疾风般的舞出,踢出,只见一时间一阵如骤雨般的拳脚都打在莫一泽泽的身上,莫一泽泽怪叫一声,身子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撞在寺内木墙上,在木墙上撞出一个大洞,从洞口摔落出去。而路当清的肩头手臂上也被莫一泽泽给抓破,被抓破出,陡然冒起一阵蓝烟,路当清顿时觉得被抓破之处,一阵麻痒的感觉,头有些昏迷,差点摔倒,路当清心里暗暗叫苦,急忙强提一口真气,稳住心神,一个箭步,向绿衣女子这边窜去。
这边,莫三给给的蓝烟刚从手中射出,正要罩向绿衣女子二人,却见白光一闪,那道蓝烟噗的一声,反而爆裂开来,散开的烟雾反而向莫三给给扑去,莫三给给“呀”地一声怪叫,向后倒退数步,避开蓝烟,向白光来处看去。
房梁上的唐顾也顺着白光来处看去,只见从刚才那佛像边走出来刚才那个白衣书生。白衣书生的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是莫三给给他们来时,他急忙揣进怀里的书,书上已经撕去一页,原来刚才那道白光就是书生撕去的那也书纸。唐顾心头更是惊奇,心头想到刚才绿衣姑娘这边的变化,却是那书生将那页白纸用劲力射到莫三给给和绿衣女子之间,然后余劲催动白纸爆炸,将蓝烟反向回射给莫三给给,这内力的深厚,劲力运用计算要如此恰到好处,时机、力道要达到分毫不差,其难度可想而知,暗忖自己虽然可以都到将白纸用内里催送,但是这份时机把握,内劲从强到弱再到超强的变化,自己是远远无法做到的,心里不绝对这个书生佩服不已。
莫三给给看到白衣书生出来,心头也是大为吃惊,道:“没想到终日打雁,今日却被鹰啄了眼。”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刚才二姑娘说兰若寺是兰若寺,可惜没有宁采臣和聂小倩,今日我就做一会聂小倩吧!”
那绿衣女子也看向白衣书生,听得白衣书生如此说,脸上一红,心头泛出一丝暗喜。
莫三给给道:“你究竟是谁家弟子?”莫三给给见到刚才白衣书生那一手内劲功夫,想到这白衣书生的来历定是不简单。
白衣书生却蹲下身子,将那本书拆开来,一张纸一张纸折叠起来,边折叠边道:“我师父是一个瞎子!”片刻只见,白衣书生用纸折叠那些方块拼接起来,拿在手中,居然成了一把剑的模样,其长约三尺。白衣书生手执纸质长剑,剑横面前,用嘴向剑上从剑柄向剑尖吹气,仿佛在施展某种仙术样,罢,口中念到:“剑起九重霄,斩妖七重楼。”
莫三给给冷哼一声道:“你既然不肯交代你的师承来历,就不要装神弄鬼的,我们也不会给你手下留情的。”
白衣书生道:“我也不指望你们手下留情。”凝神之下,望向路当清那边,对路当清道:“路前辈,你快用内力护住心脉,千万不要让着邪毒运转周身,否则后果难料!”
路当清此时的肩头和手臂被抓伤之处,伤口已经变得蓝黑色,虽然伤口上没有什么痛楚,但是在一阵阵的酥麻中,伤口开始溃烂起来,并且发出淡淡的臭味。听得白衣书生如此说,紧忙强运真气,护住心脉,让手臂和肩头的血液停滞,防止毒血随血脉运行。一旁的绿衣女子看着路当清的伤势,甚是焦虑,口中关切问道:“路叔叔,你的伤.....”路当清看着绿衣女子,坚定的摇摇头,道:“小姐你不要担心,我还坚持的住。”
这边厢,白衣书生横剑在胸前,凝神运气,眼睛盯住莫三给给。
莫三给给见状,双手箕张,一双枯瘦的手,如同苍鹰的爪,身子飘动,像一道烟一样扑向白衣书生。白衣书生见状,并不慌张,口中一声长吟“剑起!”手中剑迎着莫三给给挥去,只见纸剑突然间闪动起金属的光泽,随着剑的舞动,那金属的光泽圈起一圈金色光圈,直向莫三给给套去。莫三给给见那剑光,心中一惊,身子斜斜左右如同随风的落叶般一阵摇摆,方才避过剑光,身子落下在距离书生丈二处,惊到:“好剑气!”
书生不待莫三给给稳住身子,一个箭步,人往前一窜,手中剑直直向莫三给给当胸刺去。莫三给给见这一剑刺来,脸色略变,却并不躲避这一剑,身子反而迎向书生手中的剑,同时,双手突然暴涨一尺来长,那张开的十指闪烁着亮眼的蓝光,直向书生面门抓去。
房梁上的唐顾见状,心头不由得为书生捉急,通过刚才路当清与莫一泽泽的打斗,这三个怪物似乎不惧怕拳脚刀剑之类,书生这一刺,正好将自己的面目暴露在莫三给给的双手之下,心下好为书生担心。正欲跃下,陡然场上又有变化。
只见书生的剑尖刚抵到莫三给给的胸口,却不再前刺,剑尖却突然改变方向,陡地向上卷起,直向莫三给给的面目刺去。同时书生身子一矮,双脚从后翻起,身子随之翻转一周,两脚脚尖顺势踢向莫三给给的手腕。
莫三给给见书生剑尖变向弯转,刺向自己面目,大出所料,心头大骇,仓皇中,双脚在地上一顿,稳住身子,头急往后仰,堪堪避过书生这一剑。剑尖从莫三给给的鼻翼处划过,从双眉见划出,却将莫三给给头上斗笠给划破。
莫三给给的斗笠被划破,一分为二,从莫三给给头上掉落下去,露出了莫三给给的头,只见莫三给给头如蛤蟆一样,满头癞痢,只有三四缕头发,随着莫三给给的身形散乱飘舞。
那边观战的绿衣少女人中,那丫鬟见状,不由得大声惊呼起来:“妈呀!好吓人的丑八怪!”
房梁上的唐顾看见这一变化,心头暗自道原来书生是早有准备,自己刚才对书生的担忧便放下了,但不由得思忖起来这书生究竟是谁,或者是哪位前辈高人的传人,武功和应对智慧如此出众。
莫三给给的斗笠被划破,露出瘌痢头和不多杂乱的头发,神情甚是狼狈,没想到自己原以为书生会被自己给伤了,结果非但没有将对方伤到分毫,反而让自己出丑,被一个小丫头笑话。心头恨起,是一声怪叫,双手张开,如同鬼魅一般又扑向书生。
书生凝神,运其手中剑,剑花点点,剑气森森,与莫三给给斗在一起。
房梁上的唐顾看得二人打斗,只见书生身影如游龙,腾挪之处,剑光闪烁,每一次当莫三给给的指尖快要触及身体时,总是用极其微妙的变化或者狠辣的反击,或避过,或迫使莫三给给撤招。莫三给给的身体虽然不是惧怕书生手中的剑,但书生手中剑剑气时而闪烁,时而攻向莫三给给面目,时而攻向莫三给给的手腕、脚腕关节处,莫三给给都甚是惧怕,见状都是避闪或撤招退保。唐顾顿时明白这莫三给给的命门定在这三个地方,原来书生早就找到了莫三给给的命门所在,难怪他在打斗中才显得如此游刃有余。
慢慢地,场上的局势变得书生攻莫三给给的时候多些,莫三给给攻向书生的时候少些了,又好几次,若不是莫三给给撤招得快,书生定然能将莫三给给给伤了。
旁边的莫二落落和莫一泽泽见状,两人相视一眼,突然暴起,两道人影同时扑入战场。
旁边的绿衣女子和路当清见状,都是大惊,大声惊呼起来,狂呼:“少侠小心!”却一个重伤在身,一个武功有限,空是焦急。
却见书生似乎料得莫一泽泽和莫二落落有这般做法一样,只见在三条飘忽的人影中,书生龙吟般一声:“剑起!”身子如陀螺般打转,剑光闪烁,在身子周围筑起一道剑气之墙,光亮闪出,人如冲天之剑,射向房顶,在房顶上一触,几个翻身,落在刚才出来时的佛像蒲团前。
身影立住,叹了一口气道:“惭愧!”突然,他抬头向唐顾藏身之处,道:“现在我一个人可是斗不过三个怪物了,你难道还不现身相助!燕赤霞燕大侠!”
三怪听得书生如此说,心下诧异,难道此处还有他人隐藏,自己居然没有发觉,看来也是不简单。房梁上的唐顾听得,也是心头大惊,原来书生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听得书生如此说,也不再继续隐藏,身子轻轻一跃,落在书生便数尺处。嘿嘿笑道:“你想做宁采臣,我可不想做燕赤霞。”
书生见到唐顾,只见唐顾三十不到,面目俊朗,神色笃定,双眼中露出自信和坚定。口里也嬉笑道:“燕赤霞是道士,不会妨碍你娶妻生子的。”
那边的绿衣女子听得书生如此说,嘴角一抿,差点笑出声来,不由为二人的默契和幽默暗自赞叹。旁边的路当清看见来人模样,深知此人和书生都是不一般的江湖好手,暗想有此二人相助,今日他们三人算是可以转危为安了,心下一宽,内劲一松,那靠内劲强迫压制的血脉又窜动起来,神情一凛,连忙沉心静气,运起内劲护住心脉。
三怪看得唐顾,发现正是刚才黄昏时候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人,心下也是惊异。莫三给给冷目扫向唐顾,道:“没想到你却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
唐顾道:“不错,我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听得此处,那边路当清心念一动,道:“你是那个.....”
唐顾不待路当清说完,接过话头,道:“路前辈,你不要说话,尽管调养。”其实唐顾生怕路当清说出自己的名字,碍于沈家和华家的关系,自己实在是不好插手这件事。
唐顾看向书生,问道:“少侠尊姓大名?”
书生轻轻一笑道:“我是宁采臣,你呢?”
唐顾哈哈大笑道:“你是宁采臣,那我只好是燕赤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