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姑娘,若不是情非得已,怎敢请求你以身犯险,只是,若让毒物污染了灵脉,那么千林址就真的完了,一切都将生灵涂炭。”君竹激动地抓紧茶杯,他怀中的倾墨被惊醒,哼哼唧唧的在君竹怀里撒娇。
“正是如此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候,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什么都做不了呀。”梅六月惋惜道,心中想着:大哥呀,我就是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废人,找谁不好偏找我,这又不是游戏,落地成盒还能重开一把;这种拯救苍生的活,找主角呀。
“六月姑娘难道不知,自己为何能出现在此处吗?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件事已经非你不可了。”
“怎么就早有注定了?那个冥冥是谁呀?他有问过我吗?”这种被安排的感觉,真是令人厌恶。
君竹见梅六月十分抗拒,沉思一会,说道:“恕在下直言,六月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梅六月立马精神了,正式打量了君竹,又漫不经心道:“何以见得?”
“气息,你身上的气息,灵魂的气息,以及这个世界的气息,都充斥着矛盾。”
听君竹说完,梅六月拿起茶壶,恭恭敬敬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厉害,厉害,那帅哥你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吗?”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回去好点,虽然穷了点,但至少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君竹叹息:“这个我无法知晓,但六月姑娘既然来到了这里,应该是有原因的,不如就这样走下去,也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梅六月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圈,恍然大悟般:“意思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人安排的,我只要按照安排,做好任务,就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呵呵,这个安排的人,真是闲得慌。
君竹似懂非懂,点头:“如此看来,是的。”
梅六月咧嘴假笑,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大骂:“玩你妹的。”坐下冷静一会后,又猛地站起来,对着君竹笑道:“谢谢你的招待,我回家睡觉了,咱们有缘再见。”
君竹惊慌站起:“你要离开?”
“是呀,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梅六月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没有天,只是冷冰冰的石壁。
“你走不了。”君竹摇头说道。
梅六月冷冷看了一眼君竹,耸了耸肩,不以为然:“既然走不了,那只能继续打扰你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还不错,可惜就是没太阳晒,对了你平时都吃...”
她的话还没说完,君竹便开口打断了:“你不必自己骗自己,也不要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梅六月轻笑:“活在哪里都无所谓啦,只是要我活在别人设计好的世界里,恕我不能接受。”
“无论那个世界,做不了制定规则的人,那么只能遵从规则,在千林址如此,在哪里都如此。”
“我就纳闷了,这样说来,你一切的痛苦不过是别人设计的,你不恨吗?”
“痛苦由心而发,别人设计不来,这世间最难操控的便是七情六欲,只要心中有一个爱的人,我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改变,去寻找我们之间的幸福。”君竹唇角含笑,摸了摸怀中又昏昏欲睡倾墨。
听完君竹说完的这话,梅六月神情突然恍惚,想起那个月下如谪仙般的身影,靠近他怀中时的心动,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他。
君竹面向梅六月,劝解道:“这个世界并非像六月姑娘认为的那般,你看到的太少,我希望...”
君竹的话还没说完,梅六月突然打断:“好了,好了,真的服了你了,就冲你这心态和口才,不去销售真的可惜了,你就告诉我要怎么做吧,不能让我直接去送人头吧。”这君竹妥妥的傻白甜人设呀。
君竹突然凝重起来,道:“六月姑娘肯以身犯险,在下感激不尽,然录放确是心肠歹毒之徒,我将毕生功法度与姑娘,姑娘便足以自保,我也放心。”随后变化出一把碧绿色的琉璃刀。
梅六月惊叹:“哇。”随后:“等等,不会是要我去干掉录放吧,这不行,我不会杀人的。”
君竹将琉璃刀放置在桌上,此时他气息有些不稳:“不,六月姑娘放心,这把炙离刀,乃是我的本命法器,姑娘只需找到录放的毒源,将刀插入其中就可,即时毒源若毁,灵脉之力就可以恢复。”
“可是我不会用法力呀。”一身功法在身,不会用,有毛线用。
“六月姑娘不必担心,我可以开启姑娘的天灵脉,到时姑娘就可以融会贯通了。”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一切白给,空手套白狼都没这个开心,轻易不拒绝,毕竟接受的代价预料不到。
“好,劳烦六月姑娘坐好,闭眼。”君竹站起身走向屏风后面,轻轻地放下睡着的倾墨,满目柔情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好好睡吧。”之后又走出来。
梅六月只觉得背后搭上了一双手,好凉,真不知道那条,啊,不,那个倾墨是怎么在他身上睡着的。
寒气越来越重,梅六月却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好似全身都麻住了,突然,哇,好疼呀,感觉骨头在碎裂。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君竹的脸颊流下,侵湿了他眼睛上的白丝带,青绿色的灵气包裹着两人。
梅六月只觉得时间异常漫长,意识清醒,身体却像死去一般。直到君竹吐了一口血,灵气消耗过度,面如死灰。
梅六月忍着疼痛,将他扶起:“你,你还好吧?”
君竹摇了摇头:“不必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劳烦扶我去榻上吧。”
此时,梅六月只觉得身上的力气不断的在恢复,还有一股灵气在身体里游走,舒爽万分。
梅六月将君竹扶到榻上,贴心的为他们盖上被子,“对了,我去哪里找毒源?”
君竹气息微弱:“带上炙离刀,它可以感应到。”抓住梅六月的手,道:“我相信你,此去万事小心。”
“好。”我,我尽量吧,后面这句话梅六月在心里说。
拿上炙离刀,感觉一下子就来了,将刀在手上转了转,青绿色的波光流动,身上的力量这般陌生,却又很熟悉,她按压激动的内心,突然飞身离开,她小心翼翼,跌跌撞撞。
在梅六月离开后,君竹轻轻将倾墨搂在怀中,亲了亲他的脑袋:“很快你就能醒来了,很快的。”神情变幻莫测,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温和如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