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之滨的风,严寒刺骨,虽然临近大海,却不似其他海风温暖。
纳兰云龙站在悬崖的陡壁边眺望远方,海面有着三三两两的渔船。
它们像一朵朵无助的枯叶孤独的任浪飘零,纳兰云龙心有所感。
背后有人呼唤,部落的人来了,他可以回家了。
“纳兰云龙,你还有脸见祖宗吗!”
一踏如部落中心的大殿,一声怒吼将纳兰云龙从失落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对耳边的训斥视若无睹,径直走向摆在中央的蓝色棺椁,他直接跪在了那里,那里躺着他的父亲,纳兰德。
他却流不出眼泪,哪怕他悲伤至极。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刚才还在高高在上训斥他的哥哥纳兰竟风。
“父亲在弥留的时候,还在念叨着你呢。”
竟风此时也是神色悲伤,再没有愤怒的神情,看着跪着的弟弟满脸不忍。
“父亲,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纳兰云龙低着头,他的声音发着颤抖。竟风再也不忍住抱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空寂的大殿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大殿外跪伏的部落子民终于看见他们的族长带着他的罪人弟弟走了出来。
纳兰竟风仰着头,虽然父亲只走了三天,但北海之滨的部落领袖不能在自己的子民面前露出丝毫的沮丧,这是他的父亲教给他最后的道理。
纳兰云龙则是依旧死气沉沉,佝偻的身躯垂死的飘荡在他的哥哥身后,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暴死当场。
“罪弟纳兰云龙,叛族辱父,罪大恶极,然而悬崖勒马,但是依旧可处死罪,,不过我的父亲纳兰德临终告诉我,不想让我们兄弟相残,所以我要把纳兰云龙即刻放逐去风逐海礁,大家认为如何呢。”
“族长圣明仁慈”
听完纳兰竟风的话,所有的部落族民都跪拜在地上,纳兰云龙借机上前一步凑到竟风的耳边。
“我想见见母亲。”
“不能,母亲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等她好了,你自然能见到了。”
纳兰竟风的头也没回,说完将族民唤起,一边的守卫兵则是提着绳子走了上来。
纳兰云龙在所有族民的见证下踏上了去往海礁的船上,他回头张望,一双双愤怒的眼神将他淹没,失意的回头,再不犹豫走向了船舱之内。
远处,隐没在高台上的纳兰竟风看着这个才回来两个时辰的弟弟被自己送去了远方,眼神也是忍不住的悲伤。
“弟弟,有时候,身处高位也更是情难自己的”
纳兰竟风低着头喃喃自语,衣袖在眼角拂过,再一抬头,刚才身上的悲痛情绪一扫而空,走回了部落中心,那幽暗空寂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