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杨天宝他们这样的小公子,这些侍女平日可是很难遇见的。
大多时候陪的都是那些年纪大上几轮的叔伯,一个个脑满肠肥还色心不死。
“免了。”王鈅一把扒开侍女伸过来的小手。
“老王,这里又没外人因何放不开些?”白玉堂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王钥在这方面也忒木讷了些。
“就是,看你身边的美人,身材如此之好还不满意?”杨天宝现在都有点怀疑兄弟的取向了。
“是啊,是啊。”沈来福附和到,遂又张大嘴吃了口侍女喂过来的菜。
三人齐齐望着王钥,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
哪知王钥咕了口酒,不屑的说道:“你们要只管拿去。”
“身材好?”王钥瞟了眼身边的侍女。
“如此之柴,焉能生子?”
王鈅语出惊人差点把胖子给噎着。
他身边那位侍女无所适从,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评价她。
这还没完,王鈅接着把几名侍女挨个瞟了一眼,又道:“这些女子能有我姐三分好看?”
王钥脸上认真的表情没人能当他是在开玩笑。
此些话一出厢房内的空气凝固了。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在乎别人对她容貌的评价。
其他几名侍女闻听此言后又不敢反驳,一个个只得强颜欢笑。
杨天宝直摇头,再有这种场合真不能带着这个二愣子了。
沈来福愣了愣,王鈅这么一说他脑海里突的就蹦出了王大小姐的绝色容颜,身边的侍女顿时都不香了···。
“兄弟几人多天没有相聚了,来,一起干一杯。”白玉堂酒杯一端,高声提议到。
“好!”王鈅第一个响应。喝酒就该这样,兄弟几个畅饮最是痛快,真不知叫这些娘们来干嘛。
四人均是一饮而尽。
侍女赶紧陪着笑给公子们斟酒,可这气氛就比刚才差了许多。
“公子···。”
白玉堂身边的侍女委屈的叫了声,她又不敢抨击那位公子心里憋的慌。
白玉堂如何不知这小丫头的心思,轻抚着侍女的面庞温柔的说道:“我那兄弟早已心有所属,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他眼里,天下间已再无美女。”
“原来是这样啊···。”侍女恍然大悟,胸中的郁闷一散而去。想来他口中的姐姐便是那个女子的称呼吧?
杨天宝与胖子眼神崇拜的看着白玉堂,同时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位方巾遮面的女子。
女子双手环抱一把古朴的瑶琴。低垂着眼眉,进来后给几位公子一一行礼完,便径直走向早已为她摆好的琴台。
“哑巴也会抚琴?”沈来福嘟囔了句。
“公子,她可是迎春楼里抚琴第一人哦。”身旁的侍女赶紧为沈来福解释到。
屋内就属他和侍女的关系最为融洽。沈来福面相敦厚,看上去又没什架子,给人的感觉极好相处。
就见那女子端坐琴台前,轻拂琴身手指拨动。琴声低沉而悠远,引人入胜,几人很快便被琴音所吸引。
楚曲果然传神,白玉堂静静的聆听。
一曲终了。少顷屋内的人才回过神来,当真是余音绕梁。
“姑娘因何事而伤心?”白玉堂凝神着抚琴女的眼睛温柔的说。他从她的眼中瞧见了哀怨,琴音里也夹杂着忧伤。
可那抚琴女子并未答话,只是低头默默的抚摸着那把瑶琴。
莫非真是个哑女?可哑巴大都失聪,还怎能抚琴呢?
“白公子问你话呢。”杨天宝不耐烦的说到。一个卖艺的女子还端得什么架子。
迎春楼他已了解的差不多了,美人为引,辅以声乐美酒令人流连忘返。
这不正是王侯贵胄般的享受吗?在这里出的些许钱财便能领略一番,难怪武都郡的人都趋之若鹜。
今日也不能白来一趟,杨天宝准备拿这个态度傲慢的抚琴女开刀。
白玉堂一怔,疑惑的望向杨天宝。玩的正酣为何无故生气?
杨天宝并没有理会白玉堂的眼神。而是继续咄咄逼人道:“果真是个哑巴?把面纱摘下来让本公子瞧瞧。”
“给本公子抚琴的可不要是个丑八怪,事先可说了的。”
杨天宝微抬着下巴,说话时嘴角习惯性的微微上斜。
杨天宝的这副嘴脸令昭怡想起了伤心的往事,那些人也是一副同样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嘴脸。
昭怡更是不想答话了,更不会去伸手摘下面纱,依旧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瑶琴。
这令杨天宝更加不快了,筷子一仍大声嚷道:“来福,去给我摘了。”
“倒要看看丑到何种程度不敢示人。”
“好嘞。”沈来福顿时来了精神,欺负人的事干起来可是很有满足感的。
几位陪酒的侍女并没有任何一人出声劝阻。她们虽是同病相怜,可谁也不会为了他人而陷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并不是她们心地多坏,而是在这个乱世她们想生存下去就只能这样。
甚至沈来福身边的那位侍女还帮腔道:“奴婢也没见过这位姐姐的真容呢,倒是真想瞧瞧。”
“那你就瞧好了。”沈来福轻轻抚了一下侍女的下巴快步走向抚琴女子。
昭怡一怔,没想到这位道貌岸然的公子竟如此下作。见那胖子真向自己走了来,慌忙抱起瑶琴站起身来向后退去。
可她背后便是墙壁,退了几步后便再退无可退。
屋外的侍女也察觉到了屋子里的情况不不对劲,赶紧小跑着去禀报了,这也是她们这些门外侍女的任务之一。
“再躲就连你的衣服一起扒了!”胖子一下抓空觉得丢脸,借着酒劲恶狠狠的说到。
昭怡被吼的一怔,死死的抱住瑶琴不在动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她忍住硬是没有落下。
白玉堂虽觉得此女抚琴好听,但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抚琴女去拂兄弟的面子。
沈来福一把撤去,用力的揪下抚琴女脸上的面纱,高举着向杨天宝邀功。
面纱被揭,犹如伤疤被人撕开一样,昭怡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原来是个馆奴隶!杨天宝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的很清晰。
那是一张十分精致的脸庞,绝对的美人儿。不过右边脸颊正中有个十分清晰的铁烙印,这么精致的脸蛋,一个烙印全毁了。
“好可惜呀···。”杨天宝身边的侍女捂嘴低呼,她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位抚琴女的真容,替她那精致的面庞感到惋惜。
“彭~!”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了,一个粗矿的声音高声问道:“谁人敢在迎春楼撒野?”
就见门口一个壮汉大步走了进来。壮汉一脸的络腮胡,还有两条快要长连着的浓眉更是显眼。
壮汉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拿着木棍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