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箱毛线,每箱六卷,练习到凌晨一点。要不是吴乞儿被强化过了,他肯定没这个手速和体力。毛衣织得像模像样的,至少不比小黑身上那件差了。
整整一晚,吴乞儿也不只是织毛衣,他很好奇自己手上的一对手镯有多强。
财叔很明确的说明,要不是吴乞儿身子骨太弱,灵魂还未显现,就凭这副手镯的原材料至少也能造就一件法宝,而不是两只残次品。
大辰帝国对于任何武器护甲的分类都是一致的。
单纯的坚硬锋利,没有超凡能力得为凡器,和官员等级一样,共计十二级。
刻印符箓咒文的,有时间限制的为宝器,曾经绑住吴乞儿的锦缎锦缎就是,视威力大小分为十级。
先天有缺,能后天补足的则为灵器,此乃法宝的雏形,“血龙”便是。这个无法评价威力,只能说是各有神异,根据残缺情况分为六级。
法宝,镇族之物,需要特定人群才可以使用,吴乞儿的手镯只有他的子嗣可以使用。由于力量极强,个性鲜明,没有等级划分,毕竟拿到了也未必能用。
最后是一种禁忌,每一件的诞生都源于人类的大量死亡,亿万冤魂才能铸就,亡国的祸根——冥具。三国明面上的加起来也不过四件,暗地里存在的也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血龙”能否跃升为法宝,财叔劝吴乞儿不要过于执着。曾经的财叔作为玄冰卫的时候,每逢大战必立于阵前,斩杀敌手数千人,他手执得屠刀还是灵器三重。机缘不至,能量再充足也升不了级。
至于现在这把刀在哪里,财叔没讲,吴乞儿也没问。不过确实打消了他天真的想法,吴乞儿真以为自己能靠海量补药强行提升“血龙”,现在看来还是慢慢输血吧。
正午阳刚,陈近忠和财叔拎起吴乞儿,给他冲了个澡,裹上白袍,准备出发了。
小黑跃跃欲试,想跟着财叔一起出门,可惜它没有路引,去不了鬼城,财叔无情得抛下了它,其实也是因为小黑不够强。
在“啊啊啊”的叫声里,两人关上门,提着吴乞儿奔赴驿站。
由于两人速度太快,吴乞儿刚瞄了会国都的风光,就已经到了郊区。
一眼望过去,全是平整的黑石,硕大的场馆。这个可比财叔住的房子大上十倍。吴乞儿曾经去过的首都机场也就这么个规模了。而且地面连个缝隙都没有,就像一整块黑石铺出来的一样。
驿站整体呈圆形,也是通体漆黑,顶上中空。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大部分都是动物,牛马居多。
只不过这些动物都奇形怪状的,吴乞儿还看到三层楼高的蜥蜴,背着一个木质箱子。
符文和与聂清流早在远处等着了,他们身后是一个的汽艇,这算是吴乞儿熟悉的了。
穿越前吴乞儿每次陪女朋友去游乐园都要做热气球,这个汽艇只是比热气球大,没有绑沙袋罢了。
事实上吴乞儿想得太简单,此方世界真的没有蒸汽传动装置。
当一行人交接完手续,踏上汽艇的时候。
吴乞儿见到的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放眼望过去除了铁皮还是铁皮,没有贮备燃料,也没有燃烧的迹象,里面还挺凉爽的。
人齐,飞艇就升空了。吴乞儿看着玻璃下渐渐变小得场馆,很是好奇。
仓内没有桌椅,吴乞儿能理解,防止摇晃碰撞。没有安全固定的,他也能理解,练武之人,脚下生根,站得稳。可没有补给品和操作装置,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不懂就问,这是陈近忠和他说过的。
吴乞儿从怀里掏出纸笔,写上问题,递给财叔。
根据财叔的解释,此浮空艇乃是国之重器,有破空之能,用于远程运输,战列突击。本质上隶属于组合宝器,可以凭借意念操控。核心燃料就在上方椭圆形的气囊里,使用次数极其有限,若不是为了吴乞儿,根本不会只供五人使用。
在财叔谈及核心燃料的时候,吴乞儿注意到仓内的气氛不对,好像有些怨愤不平。是获取方式不容易,会有损伤吗?他继续传纸条发问。
财叔拿到纸条,思绪万千,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吴师傅,还是由我来讲吧。浮空艇的核心燃料是一名武者的元丹。”见财叔不说话,身旁的陈近忠接过了话茬。
昔日雪原与大韩帝国的孽债展现给吴乞儿,他这才感到这方世界的残忍。
“大韩741年,帝国研究所破译了上古时代的真元传导装置。由于图纸不全,大型装置的动力源都是一次性得,没法回收利用。”陈近忠顿顿了,他回忆在祠堂中看到的记载,令人发寒。
“帝国贵族和高层官员原本是征收死去武者的元丹,但由于大韩子民偏重于灵力修行,元丹的数量远远不够。可是大人物们远游踏青,寻觅美味的旅程不能断啊,于是有官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雪原是当时最贫瘠的苦寒之地,不过正因如此,雪原蛮族气血浑厚,武力强盛。元丹稀缺,那大韩帝国就与蛮族交易。”
“原本天下最强的大永、大炎和大韩都打压雪原,蛮族得用最贵的价格换取最少的物资。不过大韩势力最大,他想要用元丹与雪原平价交易,没人敢阻止。”
“据族中记载,第一批交易的官员收取到了七十三颗带血的元丹。送上资粮的时候,雪原之主全部派发下去。百姓载歌载舞,那天被称为丰收日。”
符文和是地地道道的雪原人,听到这,已是怒发冲冠,但强忍住了,现在已经没有大韩,只有大辰帝国。
独夫之欲祸患无穷,殃及后人。陈近忠不止一次想过,当初祖辈们仁义一点,是否就不会灭国。可惜假如不是现实,时间是无法逆流的。
财叔黑着脸打断了陈近忠:“雪原好歹有个公平交易的机会,知道什么叫征收吗?没有钱、没有粮,只是赋税,武功变强了要交元丹税,每户一颗,交不出来就不能练武,违反者抄家,游街示众。”
“吴师傅,我的先祖做得太错,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我活着一天,户部协同吏部监管百官,大辰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陈近忠给财叔深深得鞠了一躬,财叔替自己祖父母收下了。
等陈近忠立了起来,财叔也回来一礼,错不能算在陈氏后人身上,那只是仇恨轮回,无间地狱。
聂清流不发一言,立在一旁。他出身大炎国,这种陈年旧账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吴乞儿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错问题,不过大家把话说开了反倒是好事。难怪吴乞儿总觉得财叔仇视陈近忠。
古怪肃穆的气氛围绕着众人,这时已经到雍州了,再过三个小时就是怀朔城地界。
窗外黄昏时分,灼阳西下,云霞一片片赤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