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柏汐惊道:“你要我杀我父亲,万万做不到,即便他做下天大的错事,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半根头发。”众人听她这么说,均是无奈的一笑,此时青城山的掌教甘九祁道长道:“云世天是姑娘的父亲,当然如此说也在情理之中,但与大义相悖,我等岂能坐视不管,如此,我们也只能当姑娘是自甘堕落,与东瀛妖人为伍之人,如此便是与我中原武林的敌人,在此,我们只有就此处决,以防后患。”说罢手中的剑已出鞘,指着云柏汐,云柏汐冷哼一声,道:“就凭你!”
甘九祁一派之掌竟被一小姑娘蔑视,心头好气,道:“我虽还未练成玄武剑法,但你也别小瞧我青城剑法。”说罢‘刷刷刷’三剑连刺,青城山剑法不似峨眉剑法轻巧灵动,但招式繁复复杂的多,认穴刺穴为主,云柏汐手中无剑,对手是一派之长,出手时便下重手,内家功夫也自不弱,自己一招两式之间夺不了对手剑的,好在轻身功夫了得,其余人都知道她可以隔空取剑,纷纷按住剑柄,让云柏汐无机可寻,云柏汐连连后退,直到房顶上,踩在上面,只觉得脚下一阵热浪扑上来,脚下的鞋子也慢慢融化,立即飞身跃起,甘九祁也落在房顶上,热浪扑来,登时觉得热气腾腾,很是难受,但见云柏汐跟自己一样感受,不想放过机会,催动手中真气,剑立即脱手平平飞出,直刺云柏汐心口,云柏汐一惊,但也在此时瞅到机会,身体一斜,险险避开直刺,却仍是刺到手臂肌肤,奋身一跃,双脚站在剑身上,而手臂上的伤口须臾之间便愈合,甘九祁之前听闻云柏汐即便受伤,可不药而愈,还当是传闻,今日一见,当真惊骇不小,剑反被抢去,急忙退下,此时千榅急着道:“师伯,您怎么可以将剑脱手呢?云柏汐练成了我们峨眉派的倚天剑法,对御剑早就驾轻就熟,您这不是送剑到她手中吗?”
听到来自别派弟子的指责,甘九祁脸刷的一下红了,双手背后,半天不语,陌桑厉声道:“千榅,住嘴!甘师兄乃一派之长,岂是你能评头论足的。”
千榅方才觉得自己失言,立即向甘九祁拱手道:“师伯,弟子口无遮拦,请师伯不要见怪。”
甘九祁尴尬的摆摆手道:“是我太轻敌了。”
此时武当羽化道长将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剑圈,分明见他招式不急不慢,看的清楚,却连剑圈都还能看清楚,当真剑气冲天,一跃至前,道:“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他从下至上,朝云柏汐小腿刺去,云柏汐见他用的正是太极剑法,以慢打快的至高剑法,怎敢怠慢?御剑直上,羽化道长一剑刺空,也不惶急,虚握手中剑,在空中划着剑圈,他虽六十多岁老者,但身姿依然轻盈灵动,气足神闲,慢条斯理的挑,刺,削,昆仑派掌门灵仙道长见两人战了几十个回合仍不见胜负,如此何时才能将云柏汐正法?提剑加入战中,道:“羽化道长,你可别忘了这是云世天的女儿,是东瀛人妖人的同僚,你迟迟不肯下狠手,要打到什么时候?还是我来吧。”一剑递出,直刺云柏汐眉心,云柏汐一惊,看向灵仙道长的这一剑,只见这剑与别派不一样,昆仑派的剑法主张快攻,毫不留余地的刺敌人要害,而自己一点防护都没有,所以他们的剑都没有护手,虽然会露出破绽,但是敌人很难反攻,除非遇到顶级高手,正如之前云柏汐说的无法破解的破绽,那就不是破绽。
在一快一慢的一等一的剑招猛烈攻击之下,云柏汐渐渐落于下风,文钰见了心里焦急,看向旁边的徐以承,道:“你快帮帮她呀。”徐以承旁观半天,三人身处空中,剑招每一招都令人赞叹,如此激烈的战斗自己如何参与的进去?而且两位都是五派掌门,自己怎敢得罪?做出那不敬长辈之事。但不帮柏汐又说不过去,十分为难的道:“我也想帮啊,但是我武功低微,有心无力,再说二位都是名门正派的掌门,我怎敢刀剑相向?”
文钰听他说完,登时气得不轻,道:“好啊,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我就知道你配不上我姐姐,你是看云家败落了,以后也帮不了重建崆峒派,心思立即就转到四大门派上去了,哼。”左右一瞧,无奈每个人都把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生怕被人夺了去,心里一横,道:“看来不得不露出真本事了。”双手叉腰,对着战圈的人道:“那,那武当山的老头儿,我看你剑法也是平平无奇,敢退下阵来跟小爷比比吗?”众人听他叫嚣,虽然知道是想帮云柏汐,但如此大不敬当真令所有人惊诧,武当山的羽化道长在武林之中也是人人尊敬的一山泰斗,今日竟被一小孩子胡嚷乱叫,其门下弟子纷纷拔剑,怒目而视,文钰见了,嘻嘻道:“你们生气了。”说罢眼珠一转,眼神一定,从眼神中散发出一丝怪异的神情,似深情的凝望,武当众弟子忽然一个个神色忧郁,放下手中的剑,朝文钰走去,文钰见了,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从走至面前的弟子手中夺过剑,‘刷’的一剑砍死此人,接着其余弟子纷纷走来,到他面前,文钰不费吹灰之力,乱砍一气,武当山带来的七八个弟子纷纷倒地,其余各派的人见了大惊失色,但见武当山的弟子就像着了魔一般,而文钰杀人根本没用任何剑招,就平平一刺一砍,这些人均不还手,纷纷拔剑对着文钰,文钰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对着战圈道:“羽化老头儿,我把你的弟子都杀了,你也无动于衷吗?”
斗得正酣的三人听他之言,登时震惊不小,纷纷看去,果真,武当派的弟子都倒在地上,血迹斑斑,羽化道长立即退出战圈,走到众弟子面前,蹲下一一检查,竟然没一个活口,致命的剑伤也并无奇特之处,疑惑的看向文钰,道:“你到底是谁?你这样的剑招,还不如我派刚刚入门的弟子,不可能这么轻便的杀我派这么多弟子。”
文钰邪邪一笑,双目紧盯着羽化道长,眼神中放出如刚刚一般的怪异神情,羽化道长登时觉得头晕目眩,立即运功定神,好在他心无杂念,回过神来,立即明白,看着文钰,道:“小小年纪竟然学这等旁门左道,可惜老朽无欲无求,此生未做一件亏心事,更无思念之人,你这幻影术于老朽是行不通的。”
文钰的武功被羽化道长识破,并道出其中玄妙,自然治不了他,登时心头一紧,但见云柏汐那里渐渐占了上方,便想着既然被识破也无妨,不如拖的一时三刻也是好的,看样子峨眉派的陌桑掌门不打算出手,或许是念着往日的师徒之情,嘻嘻一笑道:“道长果真是得道仙人,我这法儿对很多人都是有效的,只要有牵挂的人,只要有丝毫感情,我就能治住她/他,今日栽在道长手中,我心服口服,失陪了。”说罢抱拳就想跑,羽化道长怎会放过他,立即脚踏太极步伐,抢先拦在文钰面前,道:“你杀我派这么多弟子,就一句心服口服岂能化得了的?”
文钰瞥了眼身后的尸体,不以为意的吸了下鼻子,道:“哦,这个,不好意思,改天我让府上给你们武当派送些棉被和银子,就当是我进贡的香火钱,您也知道,我爹是臬台,朝廷命官,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若要杀了我,那就是和朝廷作对了,虽然你们江湖中人讲究江湖规矩,但是天下之地莫非王土,我劝你还是别杀我,免得惹麻烦,到时候死更多的武当弟子。”他心知这些话唬不住羽化道长,但是他滔滔不绝的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羽化道长冷笑道:“王孙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小小臬台家的儿子,我杀了你那是惩奸除恶,为我派弟子讨公道,就算闹到皇帝面前,我也照样能杀你。”说着举起手掌,就要一掌拍下,文钰大骇,暗想今日自己是非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