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丽君的徒弟,自然是悟性很高,有这个花开富贵图的样子,你可能会找到真正适合它的做法,修补好这个图,是我和丽娟共同的心愿。”崔老师慷慨地说。
董丽华看着崔老师,听着她的话,董丽华说:“崔老师,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能不能完成你和我婆婆的期待,还得请您保留一份期待。”
崔老师看着眼前丽娟的这个儿媳妇,懂事,不说大话,谦虚,觉得有希望地点点头。
崔老师送他们到门口,洪志达双手紧紧地拿着刚刚崔老师给的花开富贵图,董丽华身体微微前倾,对崔老师说:“催老师,这么晚打扰了,您快点儿休息吧!”
洪志达也礼貌地说:“再见!”
崔老师更他们打了招呼,他们两个拿着图出来到一楼大厅。
董丽华对洪志达说:“我给妈打个电话。”
说着就一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洪志达说就一声:“好!”
“妈,我拿到崔老师的花开富贵图了。”董丽华很高兴地对老香主说。
“好。”老香主在家的电话旁想必已经守了不少时间了,拿着电话,高兴地说。
“催老师说,等您看到了图,也许就能明白。”董丽华按照崔老师的意思跟婆婆说。
“对了,天黑了,还下着雨,路上开车太危险了,明天再回来。”对面电话里传来的是婆婆对他们的关心。
“妈,您放心吧,我们会小心开车的,再说呢,还有志达呢,你要跟她讲话吗?”董丽华的确是婆婆的贴心小棉袄。
“那就不用了,也马上到家了,开车小心点啊!”董丽华把手机拿近洪志达,两个人一起听婆婆对他们的交代。
“知道了,您放心吧,早点休息,啊?妈,再见。”董丽华说完又给手机对着洪志达。
志达对妈妈说就一句:“妈,早点休息!”
电话就挂断了。
“妈说得对,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很危险,要不我们明天再走?”洪志达也觉得没必要那么赶。
“我想现在就回去,我怕明天我的时间不够用。”董丽华是很担心,虽然她不看重香主的位置,但是,知道卉仙这么做以后她觉得,洪家和馨香阁不能就这样毁在卉仙的手里。
洪志达看着眼前对着自己撒娇的董丽华,笑了笑。
“把车钥匙给我,我开,你一路上休息一会儿。”董丽华对洪志达说。
洪志达从裤包里掏出钥匙,拿给董丽华。
他们刚刚从崔老师住处开车出去,对面有一张车开过来,董丽华并没有注意,许是雨水太大,看不清车牌。
徐卉仙看到董丽华和洪志达的车开了出去,一个急刹车停在路中间:“难道她这么快就拿到图了?”
她来一个倒挡,把车子倒回来,一直跟着董丽华的车。
她心想:我一定不能让大嫂抢先,万一她真的拿到了图,又告诉了妈我烧作品的事,我就真的完全没有希望了。
她在后面用力按喇叭,董丽华顿时有些慌了。
下雨的晚上,偏僻的公路上,下着大雨,周围静悄悄的,路边的树木就像为黑夜站岗的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让人瘆得慌,要不是老公陪着,自己根本不敢开这样的路。
洪志达一路很累,靠在副驾驶睡着了。
徐卉仙用力按喇叭,开车灯闪董丽华的车,用力在车里叫:“快停车,快停车,大嫂!”
董丽华在车里,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路上笼罩着浓浓的雾气,车窗上雨水滚落下来。
她说:“那车怎么老闪我干什么呀?”
徐卉仙用力按喇叭叫着:“大嫂!”
董丽华很奇怪,说:“按喇叭干什么呀?”
董丽华一直往前开,她眼前一亮,有个路障指示牌,她反应过来,一个急刹车,又打了一把方向,洪志达也惊醒了,赶紧帮她拉方向,但是,完全来不及,撞在路边一颗大树上。
挡风玻璃,引擎盖全部撞飞了,董丽华撞在方向盘上,洪志达被撞飞了出去,又弹到树上,被掉回来车的引擎盖上,血淋淋地,伸手要去抓董丽华,却不能动弹。
董丽华看着额头血淋淋的老公,伸手去抓,可是哪里抓得到。
徐卉仙慌得赶紧跟过来,刹车下来。
坐在后排的洪依兰醒了,她揉揉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卉仙下车看到大嫂昏迷不醒,再跑去看看大哥,她慌乱极了,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她按了:120三个数字,又想:不行,不能用我的手机报警,警察一定会查到是我的的,可他们毕竟是我大哥大嫂,我不能见死不救,这附近哪有电话亭呢?
这时候洪依兰看到车窗外的妈妈,跟着她下车了,她做的同心结香包落在车里。
徐卉仙离开车祸现场,狂跑去找电话,她的耳环掉落在车子旁边。
洪依兰看到妈妈跑回车,车门一关,就开车走了,她用力跑过去叫:“妈妈,妈妈。”
可是,徐卉仙哪里听得到,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
留下洪依兰一个人,依兰跑去大伯母的车子旁,拍车窗叫:“大伯母,大伯母。”
可是车里的人已经昏迷不醒,洪依兰拉车门,车门被锁了,怎么也拉不开。
她手上还挂着徐卉仙给她做的香包,那个香包,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依兰又看了一眼大伯父,可是,她很害怕大伯父血淋淋的样子,缩着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精美的盒子,沿着车路一直跑。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定是被吓坏了的,沿着公路一直走,一直走。
徐卉仙匆匆忙忙开车回到馨香阁,停下车时,她双手颤抖,她久久不能平静。
靠在驾驶室的位置上告诉自己:“不会有人知道,不会。”
她做了个深呼吸,又拉下镜子,整理了妆容。
把车子开进馨香阁里,几个制香师正在听着其中今天的任务安排。
一个员工走过来跟徐卉仙说:“徐香师,出事了,董香师和大少爷出车祸了。”
徐卉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怎么回事?”
那个员工说:“我们也不太清楚,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半夜警察打来的电话,香主跟洪教授已经连夜赶去医院了。”
徐卉仙用手捂着嘴巴:“怎么会这样,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看?”
“香师,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啊?”那个员工问徐卉仙。
徐卉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摸了摸头发,这时候,丁厂长过来了:“上班了,都回到岗位上去吧!”
大家见到丁厂长过来,都各自跑回去制香房里了。
“大哥和大嫂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徐卉仙跑到丁厂长旁边问。
“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从荧江回来的路上发生的车祸,你,没在半路遇见他们吗?”丁厂长问徐卉仙。
徐卉仙先是震了震,然后说:“没有啊,我没有遇到他们,你在怀疑我?”
丁厂长连忙摇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鞋脏了。”
丁厂长说完掏出手绢,蹲下来,伸出右手,把徐卉仙鞋子上的泥土擦了擦。
他蹲下去边擦边说:“放心吧,我可以证明,昨天晚上你没有去荧江,你去机场了,有重要的外宾提前回国,你去机场送花品了。”
丁厂长擦完,然后站起身来对徐卉仙再交代:“记住,越是关键的时刻,越要保持镇定。”
徐卉仙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吓得直打哆嗦,直对着丁厂长点头。
丁厂长盯着徐卉仙看了很久,突然注意到徐卉仙耳环没戴着,问她说:“你的耳环,怎么少一个?”
徐卉仙惊了一下,摸了摸耳朵,才发现,耳环的确不见了一个。
她慌了,不知道怎么办,也还是丁厂长帮忙解决的。
而这时候,洪依兰一个人走在郊区的公路上,又冷又饿又害怕,她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眼睛哭得红肿:“爸爸,妈妈,奶奶,大伯母,你们在哪里?快来接我回家,我好冷,好害怕。”
她手里紧紧地抱着徐卉仙给她绣的香包和那个精美的盒子,蹲在路边。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坐在妈妈开的货车里开过来,小女孩问妈妈:“妈妈,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呀?”
一个三十多岁的样子的女人边开着车边说:“哎,是我欠的吗?还不是你那个死鬼爸爸,说要做生意,跟人家借了高利贷,结果呢?输了个精光,就留下这辆车,人也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
小女孩追着问:“那是欠了多少钱呀,用得着搬家嘛?我的书不念了吗?”
孩子的妈妈看了一眼小女孩,说:“书还是要念的,我都联系好了,村里的小学愿意收你的,只要成绩跟得上去,年级随便选,等你高中毕业了,就能帮着妈妈干活咯!”
小女孩嫌弃地哼了一声说:“村里的破学校,我才不会去呢。”
女人说:“你想干什么?不念书你去放羊啊?”
“我听说,有个绘画比赛,得了一等奖,可以免费去市里最好的寄宿学校读书。”小女孩很激动地跟妈妈说。
“真的啊?还有这种好事啊,那你可以去试一试啊,唉,你哪里会画画呀。”这个女人很惊奇地望了一眼女儿。
小女孩转过脸来,没有说话,车子继续在公路上应有着。
蹲在路边的洪依兰,她手里的小香包突然滚落了下来,她顾不得一切,急忙跑去路中间捡起。
开车的女人打了个呵欠,小女孩看到前面有人,叫了一声:“妈……”
那个女人看到,连忙踩刹车,洪依兰看到车子来了,可是已经来不及避让,车子把洪依兰撞倒在地上。
洪依兰的头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两母女下车看,这个女人看看,还有呼吸,轻轻拍拍洪依兰,叫到:“小妹妹,小妹妹……”
可是,依兰就是没有醒,可吓坏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