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明是柳月兰表姐的孩子,在苏瑾韵五岁时便定下了婚约,身份倒还配的上,他爹是户部尚书,从小便告诉他要对苏瑾韵好,他倒是也照做了。
如果他一直都对苏瑾韵好的话苏沐瑄也不会多加阻止,但是谁又能想得到,肖宗明现在都是装的!
上一世,肖宗明在苏瑾韵嫁给赵钱后,装了一段时间的情深,每日郁郁寡欢。
众人也都信了,更加唾弃苏瑾韵不知廉.耻,都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却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而肖宗明表面上情深,暗地里却养了一个叫兰香的小妾,不仅让她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还许诺她等苏瑾韵死后便娶她过门,连带着苏瑾韵的死都有他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苏瑾韵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了兰香的垫脚石。
所以,肖宗明当然配不上她姐姐!
还没等她继续往下想,就听见她姐姐说要去带肖宗明进来,她想也不想就伸手拉住了苏瑾韵的袖子,软着声音说道:
“姐姐,你让肖公子自己进来嘛,他又不是不认识路,我想肖公子要是真的喜欢姐姐也不会想让姐姐受累的。”
苏瑾韵刚听到这话还没反应过来,
“夭夭之前不是挺喜欢肖公子的吗?”
苏瑾韵问了一句,
“他跟姐姐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姐姐。”
苏沐瑄还是软着声音回了一句,苏瑾韵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说道:
“你啊,就会说些漂亮话。”
苏沐瑄笑了笑没有回答,转头就让丫鬟去带肖宗明进来。
肖宗明来时看到萧陌北和萧灼华,恭敬地行了个礼。
这回萧灼华倒是没有说话,反而端起了公主架子,慢慢地吃着点心,看都不看他一眼。
萧灼华确实不喜欢肖宗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萧陌北倒还给了他一点面子,免了他的礼。
肖宗明行完了礼,就坐在了苏瑾韵和萧陌北之间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刚好正对着萧灼华。
这下,萧灼华连点心都不吃了,转头去跟苏沐瑄说悄悄话。
肖宗明也不尴尬,拿出一个锦盒推向苏瑾韵说道:
“昨日出门的时候,在星辰阁看到了这个簪子,觉得很适合你,就买回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苏瑾韵没有去看那个锦盒,说道:
“肖公子还是不要总是给我买东西了,不用如此破费。”
肖宗明却笑了笑说道:
“我给我未婚妻买东西,这怎么能算破费?”
这下苏瑾韵的脸都红了,萧灼华却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苏沐瑄知道这是那个兰香挑剩下的,她都要觉得肖宗明是真的情深了。
肖宗明都这么说了,如果苏瑾韵再不收就有点显得她不识好歹了,便让丫鬟把簪子收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萧灼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以皇后让她下午去找她为由离开了。
萧陌北也是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也不好多呆,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肖宗明见两位大人物都走了,也没什么想继续待下去的欲望了,没多久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苏瑾韵这次过来不光是来给苏沐瑄送点心的,还是为了告诉她测试的事情。
南元有三大书院,分别是:以富家子弟居多的盛元书院、以寒门子弟居多的枫叶书院,最后一个便是最好的文璟书院。
三个学院的入学方法也不同,盛元书院会给每个官吏世家三个入学名额;
枫叶书院则是从那些已经考上童生或秀才的人里挑一些好的苗子寄去邀请信,至于来不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而文璟书院就只能通过考试进入,没有后门可走,因此,文璟书院里的人都是各地的天之骄子。
整个苏府除了唯一的纨绔苏易尘以外都在文璟书院。
文璟书院每一次放假后都会进行一次测试,每一次测试都关系到学末评价,只有评价为乙中及乙中以上才能进入下一级。
在文璟书院,女子总共七级,七岁便可开始参加入学考试,只要没过十七岁都可参考;
男子总共九级,六岁开始便可参加入学考试,没过十九都可参考。
现在的苏沐瑄入学晚,所以才二级,苏瑾韵跳过一级,现在是六级。
上次的学末评价,除了苏沐瑄是甲下,萧灼华是乙上以外,苏沐瑄的六个哥哥加上苏瑾韵和萧陌北都是甲中或者甲上。
按照苏沐瑄现在的想法,她需要快点结业,她没有太多时间能够浪费,最多一年半,她就必须离开!
否则她难以保证未来会不会因此出现偏差。
上一世在她落水之后,就时不时会出点意外,吃饭时吃着吃着就会吐,睡觉也时不时会惊醒。
一直这样持续了一年半,她已经憔悴地不成样子了。
为了让她能够好起来,祖母她们就狠下心来把苏沐瑄送到了南元最好的寺庙里静养,一直静养了四五年才恢复。
也是在这四五年里,苏白茗开始一步一步地给她设圈套,才造成了上一世的结果。
唉!看来她这一年半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还没理清楚她要做那些事,苏沐瑄突然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对劲,她突然觉得很渴,并且很想咬姐姐一口?!
苏沐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笑着对苏瑾韵说:
“姐姐,我有点儿累了,想回去休息。”
苏瑾韵听到这句话,也没再说其他的,把苏沐瑄送回屋子里,替她掖好被子,又嘱咐苏沐瑄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苏沐瑄在确定苏瑾韵确实不会再回来后,开口叫来了琴书说:
“我有点累了,任何人来了都不准放进来,听到任何动静也不准进来。”
琴书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
“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苏沐瑄摇了摇头说: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很累,想休息,有人进来不就会打扰到我嘛?”
琴书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觉得没有哪里不对,点了点头,替苏沐瑄微合上了窗便出去了。
苏沐瑄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控制不住地蜷缩起了身子。
她现在感觉很渴很渴,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让她去找水喝,但当她喝完了整整一壶茶后,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更加剧烈了。
突然,她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啄她的窗子,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推开窗子,看见了一只送信的木鸟。
拆开信一看,原来是谷祐写给她的,信上说,她的脉象除了能看出内力深厚以外,还能探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这种脉象与谷祐许多年前的一个病人脉象极其相似。
当年那个病人得了这个病后,每月都会吸食人血,犯病时如果不能及时地得到需要的血,就会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而且十分口渴,严重一点的时候甚至会看到人就扑上去。
写这封信的原因就是提醒她注意一下。
苏沐瑄看完了整封信,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就跟她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