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楼里,杜铁风吟诗赋词的声音源远流长,贯穿楼宇,不绝于耳,但听他正吟到:
“夫独步兮数十载,蹑厚土兮万丈庞。常效仿兮鸿云志,安自在兮野飞扬。”
话音刚落,门前忽现一姑娘身影,体态婀娜,头戴扇钗,轮廓圆润,实在诱人,再听那姑娘莺声应道:
“城东出来入山西,南关北寨战事急,民女不思亡国恨,笑为胡虏宽铁衣。”
杜铁风闻声拍个巴掌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民女不思亡国恨,笑为胡虏宽铁衣,小娃娃莫在门外候着,快进来叫老夫瞧瞧。”
杜铁风说着话,将身边的两个姑娘推到古心身旁一个,笑道:
“古人有云,既来之则安之,古少侠年纪轻轻,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何必拘谨?来,这个还给你!”
古心与这杜铁风围在一桌,杜铁风曾为他两一人叫了一个姑娘,无奈任那姑娘百般献媚古心就是无动于衷,直瞧的杜铁风眼馋的很,随着几壶酒下了肚,只觉得古心身旁那姑娘较自己身边这个要漂亮的多,瞧那古心毫无兴趣只顾喝酒傻笑的模样,心里想着实在是暴殄天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那姑娘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左拥右抱十分惬意。
谁料到诗意正浓之时,忽闻门外有人吟诗应和,杜铁风当即对这门外的姑娘来了兴趣,想着叫他陪着自己一道吟诗赋词,放眼左右去瞧,只见自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实在没这姑娘位置,当即又动了歪心思,将那从古心身旁拉来的女子又给古心推了过去。
启料那古心接过姑娘将姑娘又给杜铁风推了回去,而后使劲的摇着双手急道:
“使不得使不得,这姑娘在下实在是无福消受,还是老前辈多担待一些吧。”
杜铁风见状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你这小娃娃真是呆板的紧,竟一点都猜不透老夫的良苦用心。”想到这里,便又要将那姑娘推给古心。
忽闻大门敞开,忙抬眼去瞧,只见一妙龄少女缓缓走进屋内,而后又转身将门关紧,躬身施了一礼莺声道:
“民女徐梦君拜见二位公子。”
杜铁风本来是要将那怀中姑娘推给古心,而今抬眼一瞧这进来的姑娘竟看的痴了,先前所想,将做之事,全叫他忘的一干二净,只顾着上下端详这姑娘的容貌和身材,一时竟瞧的愣了神,忘乎所以。
不仅是他,就连坐在他对面的古心也如他一般德行,似是生来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瞧这姑娘身穿罗纱粉裙,盘起的长发上插着一根红扇钗,眉似远山,目如秋水,声若莺啼,小鼻子,樱桃嘴,体态婀娜,身材匀称,一瞥一笑间千姿百媚,韵味十足。
这姑娘乍一进屋,便有一种极其特别的香味随其迎面扑来,也不知是这姑娘的酮体异香,还是这姑娘的罗纱粉裙上涂了些什么特制的香料,人到香到,瞧着那姑娘近乎无懈可击的身材容貌,再闻上一闻那姑娘身上散开出来的味道,真是叫人舒服至极,欢喜之至。
许梦君语罢,瞧这一老一少二人无不痴痴的瞧着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缓步来到了古心的身旁,将迁细的玉手搭在了古心的肩膀上,莺声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介不介意民女在您身旁小坐一会儿?”
许梦君的话音刚落,只瞧这杜铁风与古心二人无不浑身一震,且不说这姑娘的容貌,就单凭这姑娘的声音就已叫这二人浑身酥麻,实在舒服。
未待古心答话,杜铁风抢先起身焦急的搓着一双老手色眯眯的说道:
“来,小娃娃,到杜公子这里来,杜公子这里有位置.....”杜铁风说着话瞧了瞧自己的左右,只瞧得他左右两旁一边一个姑娘,哪里还有位置?杜铁风的声音越发变小,长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白了古心一眼,不忿道:
“刚才还有位置来着,现在没了,杜公子这没位置了,你还是坐在古公子那里吧。”
许梦君瞧那杜铁风一把年纪了,还叫自己杜公子,只觉得一阵好笑,但表面上却又不敢失礼,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伸手在古心的后脖颈上摸了摸,莺声问道:
“古公子意下如何?”
古心“嗯...”了半晌,这才反过劲来,忙伸手笑着回答道:
“许姑娘请坐。”古心说话间,还不忘用袖子给这姑娘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
只瞧的杜铁风在一旁醋意横生,口中不住的喃喃道:
“还以为你这小娃娃真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万万没想到,你也如老夫这般衣冠禽兽。”杜铁风说着话,似乎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气得他干脆转过身去,不再瞧那古心的方向。
许梦君轻坐在凳子上,抿了抿樱桃小口将杜铁风与古心仔细打量了一番莺声问道:
“民女适才听闻有人在屋内吟诗赋词,民女对这些东西也颇有兴趣,不知适才郎朗吟诗的是哪位公子?”
“啊...是...”古心刚要伸手去指一旁的杜铁风,只瞧那杜铁风竖着耳朵似乎听出来了些什么,忙转过身来急道:
“是老夫,是老夫,嗯...不对,是本公子,那方才所吟的诗,正是本公子亲自作词,又是自本公子的口中传出,许姑娘,你找本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听闻许姑娘对这诗词歌赋也颇有兴趣,恰巧本公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样样精通堪称四绝,此地喧闹,如若姑娘不弃,我们两个去隔壁闺房静下心来好好的探讨一番,你看如何?”
那许梦君瞧着杜铁风已袖掩面又是噗嗤一笑,心中暗道:
“这老先生说起话来还真是有趣。”
杜铁风在一旁听着她笑声如痴如醉,闭着眼睛享受着那每一分每一寸的声音,不禁赞叹道:
“姑娘一笑倾人心,二笑倾人城,三笑倾人国,自姑娘来到这屋内,已然连笑两声,我杜铁风有幸得闻姑娘两声连笑,即便是死,也当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