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花狗
“龟儿子…跑…快跑…”
“你管他个锤子,这小子已经吓傻了…你不走别挡老子的路…两个憨逼!”
地上坐着的少年转了转眼珠,有些迷茫,这是哪里?无数疯狂的人群从身边跑过,发生了什么?
少年抬手想揉揉发胀的太阳穴,随即双眼巨睁,瞳孔放大,心中怒吼:mmp,谁把半边脸放老子手上的?这玩笑开过份了吧!
条件反射想把手上的玩意扔出去,但手却跟不上思维,根本不听使唤。
正想着平心静气,理个头绪,耳听一声抱怨:“多少是条命…”
接下来少年就双眼翻白,心中咒骂:生儿子没屁X的,死法千千万,为什么要勒死老子…
一天之后
一将功成万骨枯
马革裹尸还
梦回吹角连营
将军夜引弓
国外局势紧张,呼吁双方克制…
呸,老子九年义务教育,居然吟不出一首合适的湿来映趁当前局势。这么多年的新闻连播也白看了。
998,只要998哟,还是这个…嗯,这个内衣还可以……
锣鼓喧天,旗帜招展…人山人海…
果然,还是成语可以概括眼前的画面。
这就是战场,马嘶人叫,即然上天安排我来此,那就是施展我前无古人的才华之时,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或许,推翻头上的几座大山,为后世儿孙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花狗,磨蹭啥呢?”一句怒吼伴随一脚蹬在屁股上。
何宇嘴角抽搐,张嘴就想怼一句,但看着对方山一般的块头,嗜血的双眼,满口的大黄牙,瞬间怂了。
“嘿嘿,老子把你从战场上拖回来,救你一命,你以后就是我儿子,孝顺一下还不愿了?赶紧把刀给老子磨快些,下一场又该上了。”说完哼着十八摸进了帐篷。
何宇想反抗,瞧瞧自己十六岁,像十二岁的小身板,双眼瞬间含泪,双手诚实地拖着一柄几十斤重的大刀,蹲在地上,鞠着屁股,用吃奶的力气磨着刀刃。
十六岁的实际年龄,十二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灵魂。
他,何宇,上天之子,位面之王,地球上的屌丝,穿越了。只记得失恋了,喝多了,和狗打了一架,然后…穿了。那条死狗,我日…嗯,不适合…狗日…也不适合…。md,还骂不得了。
这一世就叫花狗,乳名…乳名…嘿嘿,大名:姓何,名花狗,字狗儿。同姓就万幸了。
祖籍:莲花山莲花村,啥县?嗯,应该,或许…老子没去过,不晓得。啥州?滚…
家庭人员:父,姓何,叫爹,啥名?老子三岁前见过,当兵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母,额…一个苍老的老太婆,替人做长工,经常唸叨:老了,老了,三十好几了。
回忆前半生,干活,砍柴…
很好,两点一线,除了傻不拉叽,一切优秀。人要知足常乐嘛!为啥心里堵得慌?
“呜…呜…”
何宇眼角一跳,来自灵魂的一阵焦急,这什么声音?什么东西发出的?把花狗微弱残魂的焦急压下去,努力搜寻记忆中的乐器,这声音听过,绝对听过,刘天王的歌曲?不是,像迪克牛仔…
耳听一阵吵闹,背上挨了一脚,身体一个狗啃,喉咙差点从刀锋上划过。
“狗日的,集合了,快点”
何宇灵魂归窍,操,牛角声,这是队伍集合的号声。手中的刀被抢走,眼光四处扫描,双手无处安放似的乱扒拉,提了根还在灶里燃烧的三尺长棍就火急火燎地跟着前面壮硕背影一路小跑。
这是一个秋天,都说秋后处斩…不是,秋后算帐…也不对,反正是秋天好打仗。
一个身材矮小,头扎破布,一身制式皮甲,嗯,除了皮甲,里面一件破坎肩,一条破短裤,一双破草鞋…不,没有草鞋,就两根带子。
皮甲不合身,跑起来打大腿。手拖丈八长矛,(一根冒烟木棍),一溜烟地跟着跑。
一刻钟
高高的帅台之上,威武的邓荣将军,微闭双眼,不怒自威,背在身后的双手计数完毕,右手轻轻一握,陡然睁开虎目,眼前的方阵已然整齐。
当然,些许稍乱还是可以看不见的,必竟有一部分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要都按军纪办了,我这右翼前锋军就可以上报全军覆没了。
又过半刻,我邓荣,所率右翼前锋军,那整齐划一,威振四海的军队又回来了。
满意的点点头,邓荣气沉丹田,开口暴喝:“儿郎们…接下来,有一场富贵等着你们…”
何宇双手揉眼,手中棍子冒着火星子,想吹灭吧,青烟直往眼里钻,双眼被熏得胀痛。心里直骂娘,这是军队,出这种娄子会被砍头的。
周围兵汉均想砍死这小王八蛋,第一,连坐,出这种事,同伍,同队都脱不了干系;第二,今天吹的乱头风,周围十米,所有将士都被一缕青烟谜了眼。娘的,太酸爽!
万军丛中,一股青烟直冲九霄!
邓荣忍了又忍,老子的誓师大会…这是第几次了?居然有人不服本将之威严,如此严肃的誓师大会,还在下面躲着烧火煮饭…,能忍吗?不能,一支军队要有铁一样的纪律。违反军纪,按律当斩。今天,本将要杀鸡儆猴,拿几个人头祭旗。
怒气上涌,手指冒烟之地,大吼一声:“拿下!”
少倾,一个柔弱的军士被如虎狼的亲兵提鸡崽似的扔到军前,手里还紧握一根烧火棍。想努力挣扎起身,亲兵一支脚山岳般压在背上,想爬起来纯属徒劳。
“无视军纪,今天拿你祭旗,刽子手何在?”邓荣双目冒火,打乱老子誓师大会,该杀。
刽子手提着鬼头刀,龙行虎步踏来,全军死一般安静。
前排军士望着在亲兵脚下挣扎的…嗯,士兵…孩子吧,均是目有不忍,奈何?这种孩子在军队中占三成,战场上死伤的主要成员,活下来的百不足一,迟早是个死!只是挣扎着甚是可怜。
何宇被亲兵踹翻时,大脑懵逼,完犊子,自救,想办法,大脑高速运转。
用三寸不烂之舌,孔子,孟子,庄子,何子,言出法随,震住这个大脑粗!
被亲兵掼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万法皆空。
求饶,赶快求饶。但亲兵用脚压得死死的,快背过气去了。给个机会啊,那谁谁谁?有菩萨,有仙人路过没?
刽子手把何宇从亲兵脚下解救下来,终于可以深深喘口气。接着就被一脚蹬在腿弯,一声痛哼,麻利地跪了下来。
这就砍头了?没个仪式啥的?没有狗头军师来一句:阵前斩将不吉利?
刽子手也没有用酒喷在刀上消毒这一过程,只是瞄着如何下刀。
何宇只有一刹那的生存时间,大喊一声:“刀下留人!”声音并不充沛,也不振聋发聩!好在,此时全军寂静,周围之人包括将军在内都听见了。
刽子手也就愣了一下,机会,一次活命的机会,求饶,必死,违反军纪求饶有卵用。
将军虎目瞪向停手的刽子手,嗯了一声。笑话,一句刀下留人就想勉死?
刽子手回过神来,吸气,收腰,提臀,举刀,一气哈成。
经过这片刻,何宇稍微回神,急忙大喊:“将军,我不服,死也要让我当个明白鬼,为什么要杀我?”
嗯,邓荣气得失笑,亲兵上前又给何宇一脚,踹飞九尺余,何宇不顾脑震荡,不顾双手搓破皮,生死时刻,只是大叫:“我不服,将滥杀军中军士,我死也不服。”
亲兵不待刽子手动刀了,抽出佩刀杀向何宇。
邓荣见军阵中已窃窃私语,眉毛轻皱,马上上阵杀敌,不可自乱军心,自己经历百战,军心一乱,打锤子的仗。对亲兵喝道:“且慢。”亲兵望了眼风清云淡的将军,对着何宇呸了一口。
何宇心中一松,紧了紧手中烧火棍,抬头望向邓荣,md,粗胚,以后别落在老子手里,不把你屎打出来老子跟你姓。
邓荣见何宇小小年纪居然豪无畏惧与自己对视,不由惊咦一声,纳头便拜…想多了,这么小就是老兵油子,一副痞子像,佯怒道:“违反军纪该当何罪?”
“当…”何宇斩字急忙住口,这个粗胚居然不傻,想忽悠我,改口道:“我何时违反军纪?将军用莫须有之罪杀我吗?”
啥意思?邓荣差点挠头,这小子说话怎像那群酸儒,但一定不是好话,微微发怒,小样,还整不了你了?盯着何宇手中的烧火棍道:“你拿的什么?”
“武器”何宇斩钉截铁地回答。就像手中拿的“打神鞭”一样自信满满。
邓荣额上青经隐现,亲兵上来又给了何宇一脚,这次飞得更高更远,痛得何宇肚子抽搐,他想反坑,奈何个子小,手中“打神鞭”没滴血认主,亳无法力。
见何宇爬起来,又拾起烧火棍,紧握在手,上面终于不再冒青烟,大概独木难烧,自灭了。邓荣看死人般盯着他道:“你把烧火棍叫武器?斩了”。
亲兵提刀朝何宇奔来,现在已经没有刽子手什么事了,何宇大叫:“将军,请问我该拿什么武器?我家里穷,买不起刀啊!穷就该杀吗?”迈退就跑,亲兵的刀已经砍过来了。
将军之怒,则亲兵之耻,亲兵又飞起一脚,何宇又飞,这一次有三丈余,爬不起来了,世界顿时清净。
“我还可以挣扎一下…”何宇喃喃低沉,拼尽余力吼了最后一嗓子:“将军,请赐我一把刀,我愿当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