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飞虎军
杀了一批将领,自然得提一批,这一次提上来的绝对是经过暗桩考核后的死忠。
清点完被杀的人头,并未有漏网之鱼,这才把大帐清理干净。
新进入的诸将中,老张赫然在列,何宇意气风发道:“好了,与我军不一条心的已经清干净,接下来都是自己人,把地图拿上来。”
先前不是没有地图,但都不算详细,何宇进入都城就派人收集地图,不管买也好,偷也罢,越详细越好,但真正的军事舆图并未弄到手,那可是很机密的东西。
但经过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打闷棍等诸多手段,还是弄了不少,综合起来整了份这片人族聚居的贫迹之地大致全图,其它国家只有一个模糊的边界,大梁国内稍微详细一些。
与众将讨论一翻接下来的行军线路,何宇还没自大到攻城掠地,据地称王的地步。
即然造反,那就选择一地先当个土匪头子,结蓄力量。
对“升龙军”即将要去的地方何宇早已选好,而且已经在早前就派人去打理了。
确定了行军路线,何宇嘿嘿笑道:“陈雄这王八蛋也该寿终正寝了,想踩老子上位,老子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陈雄率“飞虎军”风尘仆仆,这已经是离开都城的第三天,至从第一天得到何宇的讨伐军离开都城后就再无消息,这让他十分的忧虑。
一万正规军,加一万后勤,两万讨伐军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得无影无踪,真他娘见鬼了。
昨日下午陈雄就接到了都城的消息,大将军府算完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窝囊,大好局势为何不抵抗,反而匍匐求饶,苟延活命,难道父亲一直外强中干?实则胆小如鼠?不应该啊,父亲前些年可是叱咤战场的。
陈雄自己也被梁王判了死刑,但也没派人抓他,自是让大将军自行处理,大将军带话告诉他,若能捉住何宇,无论死活,才有活命的机会。
闷闷不乐的坐于帐中,观看着地图,再过几日就能与大军汇合,不管何宇如何狡诈,在十余万大军全力围剿下还能翻了天?
虽然不见何宇踪迹,但他始终在自己身后,而且回归讨伐军才是何宇活命的机会,而十万大军堵住了必经之路,他逃不了。
这是关系自己性命的一战,陈雄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切都要做得面面俱到,生怕何宇出什么鬼主意,扎营时就派侦查哨兵将方圆数十里排查清楚。
而且,不准士卒随意抢劫百姓,生怕百姓中有奸细,或中别的什么计算,就连饮水也得抓牲畜先试,避免有人投毒。
现在一切以抓何宇为第一要务,不能节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夜晚凉寒,除了巡逻士卒,所有军将都缩在帐篷内呼呼大睡,一天急行军下来,大伙都是很累的,上厕所就不要拉我一起了。
但是,起夜的士卒越来越多,旁边的小树林不多时就蹲满了人,还有人不停咒骂:“狗日的伙夫,今儿饭都煮夹生了,害老子拉稀。”
蹲着的伙夫不干了,提起裤子就骂:“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后勤给了发霉的粮食。”
“老子看不是,今天是不是有人煮了野草或野蘑菇给老子们当菜?”
“你他妈眼瞎了,今天有菜?老子咋没见着?”
“这都入冬了,你家山上还有野蘑菇可采?”
“不和你们瞎几把扯了,冷死老子了,回去睡一觉才是正事。”扯张树叶草草刮了一下就提裤子走人。
回到帐篷也没注意别人,倒头就睡,迷糊中肚子一阵咕咕响,然后被憋醒了,爬起来就往外冲,但是迟了,只听“噗”的一声,不由叹气,拉裤裆了!
明儿老子非捶死伙夫那帮孙子,这大冷天的不换裤子还不行,臭哄哄的谁受得了,返身找裤子时才注意到帐篷里没人,都他妈拉肚子了?
“不行了……”下面又一阵绞痛,这是要拉死自己的节奏啊?转身就往外面跑,迎面却是一队士卒急充充而来,也没太在意,但等对方接近,马上察觉不对,敌袭?
可惜,他连反抗叫喊的机会也没有,一边拉一边被揍昏了,昏倒时只听到有人说:“妈的,臭死了,衣服就不要了,拖过去……”
陈雄今晚肚子也不平静,坐在马桶上就起不来了,也在咒骂伙伕给自己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是一军主将,又是娇贵出身,自然不会跑到外面找个地蹲下解决,所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若大军营也不是人人都拉了稀,总有漏网之鱼,还有些是身体强壮,抵抗力强,也没啥大问题。
等发觉不对时,整个“飞虎军”也只是零星的呼喊与抵抗而已。
陈雄听到外面嘈杂,心中一突,出事了,亲卫急充充跑进来,也不管他是否穿上裤子,拖着他就往外跑。
靠,让老子把裤子穿上,这成何体统?
出了太帐,上千亲卫已把中军护卫严实,还不时听到“噗,噗”声音,显然亲卫营的士卒已顾不得那许多,拉在裤裆里就拉在裤裆里吧。
听着军营四处喊杀,还不时有火光冒起,陈雄头都大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何宇又使了什么奸计?
“飞虎军”的几位偏将只来了两位,此时也阴着脸道:“少将军,我军应该中毒了,现在敌军来势未明,我们必须撤了。”
陈雄此时已乱了阵脚,愤怒道:“该死,千防方防还是没防得了,现在往哪里撤?这黑灯瞎火的,走得了多远?集结所有人马防御,熬到天亮咱们就撤。”
“不行,少将军,呆在这里不安全,本来我军就不是讨伐军的对手,天亮后更危险,亲卫,保护少将军朝北走,尽快赶往大军汇集之地,此地交由我们拖住。”
陈雄此时本就没主见,嘴上大义凛然,而心里却是十分害怕的,只是高喊了几句我不走,誓与同袍共存亡,但身体被亲卫轻轻一拽就上了马,朝着黑暗头也不了回地走了。
跌跌撞撞带着亲卫跑到天明,实在又累又饿又困,加上拉了半晚上的稀裹在裤裆,实在难受之极。
正想吩咐扎营休整一下,却在晨雾中发觉自己已经被大军包围了,而且还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前几日演武俘虏了自己的那员将领,那张脸最近一直是他的梦魇。
“升龙军”带队的是老张,新鲜出炉的新偏将。
老张笑吟吟的望着傻逼一样的陈雄,呵呵道:“小子,咱们又见面了,是准备拼死一搏还是束手就擒?”
陈雄知道自己完了,求饶已是途劳,自杀又没那个勇气,只是颓然无语。
倒是亲卫有血性,必竟是大将军培训的亲信,都是战场上经历过生死之人。
一千亲卫把陈雄团团围在中央,兵器在手,凶悍地与五千“升龙军”对峙。
要想把这一千亲卫全干掉,五千“升龙军”也会伤亡不小,硬干不是明智之举。
有用的计策就算用一千次,那也不算多的。
对于眼前这种局面,何宇早有所料,只见老张挥挥手,上百个炸药包出现在前排士卒手中,但并未点燃。
陈雄的一千亲卫瞳孔一缩,这是炸出阴影了啊!
而且,这一千亲卫基本都是骑兵,这些炸药包丢过来,还不得乱套?想拼命都没机会。
老张嚣张笑道:“陈少将军,多活一天也是活,你不想在乱军中被踩死的话,就放弃抵抗的为好。”
陈雄那个恨啊,他此次本来照样学样,也准备了上千斤炸药的炸药包,但昨晚逃得充忙,压根就想不起带些这玩意走。
最终,陈雄被铁链锁住进了囚笼,只是忍不住问老张:“将军,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赶到我军前面的?”
“告诉你你也不会信的”就连老张自己这个老兵都还没弄明白“升龙军”为什么就能夜行军了。
“将军请让我输个明白?”
“夜里行军。”
“不可能”陈雄一脸不信,不想说就算,扯谈逗我玩呢?
“我就说你不信吧?我还搞不明白呢,或许我家将军不是凡人吧。”
“你们想对我怎么办?我能见见何宇吗?”陈雄很想见一下让自己裁两个跟斗的人。
“且等着吧,看我们将军是什么想法,暂时应该不会杀你,因为将军下令是将你活捉,他还有用。”
陈雄轻轻松了口气,只要有用,那性命就暂且无忧。
老张亲自押送陈雄,跟在囚车左右,至于那一千亲卫,被绳子串在一起,在老张眼中,这就是一千死人,何宇应该不会放也不会留,自己那干儿子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威胁发生的。
陈雄在囚笼里慌得一逼,静下来后各种负面情绪纷沓而至,只得没话找话问老张:“将军,此次我军中毒也是你们的杰作吧?是怎么办到的?”
老张有些得瑟,在敌军主将前显摆显摆,那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那是自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突然住嘴,特么的,老子咋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呢?这么机密的事都往外捅,让何宇知道了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陈雄正等着答案,却见老张说了一半,然后半天憋出一句:“这是机密,你就当自己的军队出了奸细就成。”
靠,这不更吊人胃口?
老张更憋得难受,不能让人分亨歼敌过程,就不能耀武扬威,越想越有憋不住的感觉。
生怕自己说漏嘴,急忙吩咐一名千户看紧陈雄,自己打马离得远远的。
逮着个亲卫就道:“我军这次是以犒军的方式给飞虎军送了一批粮食吧?粮食里是不是掺了巴豆与泄叶?是不是给了对方后勤官一百两银子,让他先发放这批粮食?然后飞虎军就这么完了?……”
亲卫一脸懵逼,你跟我说这些干锤子?
但老张舒坦了,只要说了出来,也就不高深莫测,但为什么别人就那么容易中计了呢?
他永远也无法想明白,看似简单,却是一门学问。
末了,老张警告性的望着亲卫:“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亲卫属何宇指派的,绝对的心腹,此时也吓了一跳,老子不想听,是你硬说的,急忙道:“啥也没听到…”
老张威胁道:“别让老子知道你外传,否则……哼”然后,悠哉游哉走了。
留下一脸便秘的亲卫在那里自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