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厉飞雨大惊。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就判断出了他服用了抽髓丸的事。
“还请张护法救命！”厉飞雨直接跪了下来。
这抽髓丸一直是他的心病，他不知晓抽髓丸从何而来，又应该如何医治。
到时韩立那边也服用过抽髓丸，这让厉飞雨有了一丝猜测。
张东转身过了，眯着眼睛看着厉飞雨。
这个动作让厉飞雨有些发寒。
这张东不过是明境后期的武者，怎么会有如此威势？
莫非他隐藏了实力？
“唉！起来吧！”张东似乎心软了下来，引厉飞雨进屋。
两人坐于屋中。
主位上的张东才继续说道：“我不知晓你这抽髓丸是从何而来。
“这丹药原本就是越国南方岚州的一门邪方，一般只有给刚刚习武的小孩才会服用下去一粒。
而这一粒也不是一口气吃下去的。
而是把抽髓丸分成十份，以药引辅佐才能服用。
算是南部给初入武道的小孩打基础用的邪药了。”
听完张东这和韩立相差不多的介绍，厉飞雨就了然了，不过又疑惑了起来。
“敢问护法可是从越国南边来的？”厉飞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一个从岚州来的鬼手墨居仁可是让厉飞雨印象深刻啊。
张东摆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我确是从南边沿着乡鲁大运河一路上来的，不过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就不多提了。”
“那……”厉飞雨焦急地询问，“不知张护法可有这抽髓丸的解药？如若护法能救我一命，我愿意拜您为师，从此侍奉左右。”
这抽髓丸可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刺，那养身功法他也四处探询过了，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拜师？”张护法似乎又在考虑着什么的样子，紧缩着眉头。
“唉！”张护法叹了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什么，道，“这邪药若是一直吞服，武者体内的气血会不断透支出来，往往服用这药的人临死之际甚至能进入化境，就是因为这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
“你若拜师的话，眼下这大冬天，溪水也已结冰，我就不用冬泳或是瀑布炼体之类的事情考验你了。
“你若是真有心戒药的话。眼下，我看你不过服用不到一周的模样，积累的量也不算大，因此直接停了便可。
“不过直接这么停药，呵呵，痛不欲生。岚州有无数误入歧途的年轻武者都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最后反而更加疯狂地服用起了这抽髓丸。
“我也不问你怎么得的这药，又为什么服下这药？
“我只当你是误入歧途了。
“所以，你若真有心，我便以戒药一事考你。我从现在就可以教授你武功了，不过，什么时候我发现你又重新服药了，什么时候你就走。
“你也别在外面说你是我的徒弟了。”
厉飞雨大喜，他看原书中韩立所说的服用后便不能停下，还以为自己直接断了这药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还有生路。
厉飞雨直接提起束脩，欢喜地递给了自己的老师。
“师父，还请受徒儿厉飞雨三叩首。
“我已没有亲人了，母亲和幺妹都早已经病逝多年。从家里出来前，我那鬼父亲也同样半夜醉酒，淹死在了河边。
“家里唯一的房子更是被我一把火给烧了。如今，我也没有任何的积蓄，徒弟拜师礼也只能如此简陋，还望师父恕罪。
“恩师如父，徒弟今后定会好好孝敬师父。
“徒弟发誓不会再受这抽髓丸的痛苦影响，一定戒除此药，今后身为武者，定当砥砺前行！”
说罢，厉飞雨直接跪在张东的身前，叩首了三次，这才恭敬地起身。
张东摇摇手道：“都是江湖人，也不用讲这些规矩。你把这礼物放在边上，算我收下了。你把我当老师看，我认真教你就是。”
“不过……”张东欲言又止，“你服用抽髓丸亏空的那些气血就要靠你自己食补了，若是调理好了，你现在至少还能再活五十年。
“另外你这天赋，唉，不服用抽髓丸，五十年下来，化境怕是到头了。”
“师父，化境很弱吗？”厉飞雨恭敬中透着一丝高兴，“还有，这抽髓丸停了后，我能吃些止痛的药物吗？”
能解决抽髓丸这事，气血亏空和天赋不足都算是小事，他厉飞雨都有解决的办法。
倒是那停止服用后的剧痛，让厉飞雨有些心有余悸。
自己要是在和别人战斗时，突然药瘾发作，那可就大发了。
“止痛药？我记得门中似乎有个神手谷，不过我无病无灾的，也从没去过，你可以去那问问。只要药物之间的药性不起冲突，当然可以服用。”张东倒也不清楚自己这便宜徒弟能撑过多久。
但难得有个人陪着说话，他也挺乐意的。
他其实对自己这徒弟能抗过痛苦不抱什么希望的，不过可怜这年轻人也只有十余年好活了。
若这厉飞雨真将他当作师父来尊重，他破例收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厉飞雨这资质倒的确让他绝望了，就算自己这徒弟仍旧利用抽髓丸来激发自己的潜力，最后的境界只怕也无法完成他的心愿了。
他要找的是武学奇才，不是厉飞雨这样资质平平的家伙。
要不是看见了家乡的事物，他一时心软放下了执念，不然肯定不愿意收下这徒弟。
“至于化境？”张东仿佛讲故事一般地回忆到，“若是两三百年前也算是个强者了，但如今天南各国武学昌盛，自然现在也有超过了过去老祖宗的武道强者出现。你在这穷乡僻壤呆的太久了，自然不清楚外面的事。”
外面的事？
厉飞雨兴奋了，一直苦于没有途径了解，不过厉飞雨实在是对外界整个越国乃至整个天南的江湖有很大的兴趣。
“还请师父给徒弟讲讲。”厉飞雨立马撺掇起老师给自己讲故事。
他已经自然是张东的徒弟了。
能不能闯过抽髓丸的副作用，他还是有信心的。
哪怕有着武侠作弊器给自己提供更加快捷的捷径，厉飞雨也不认为自己的毅力会差到哪去。
如果厉飞雨本身没点毅力，连苦痛都吃不住，他还修什么武道，还扬言什么击败修仙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