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有将车在路边停好，对史赫笑了笑，打开车门转身下车。
不是他没主见，一定要问秦律的意见，而是从他认识秦律的那天起，秦律就给他太多的惊喜了。
万一自己擅作主张，那不是跟秦律结仇了吗？明明能做朋友，谁愿意成为敌人？
直到一个确保史赫听不到的距离，贾有这才把电话给秦律打过去。
史赫在车上只是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动，谁也猜不透他怎么想的。
“喂，秦律，是我，贾有。”
贾有没有客套，两个人其实已经稍微熟悉了点，现在也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也没这个必要。
“嗯，是鸡蛋送完了？”秦律正在家里看金手指上的资料呢，技多不压身。
“送完了，这个回头再聊，现在有个事情，我觉得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秦律有些好奇，难道又出什么心情况了？
“是这样的，今天送完鸡蛋之后，有个人突然找到我了，他说自己叫史赫……”接下来，贾有就将从史赫出现一直到他打电话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秦律说了一遍。
秦律听完他的讲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加沉吟，同时快速的在金手指上搜索了一下史赫这个名字，这一搜索，可不得了。
史赫远远没有像他跟贾有说的那么简单！
在前世的三年后，这个史赫会被国家版权局联合扫黄打非小组在山东成功抓捕，他不光是明德市最大的盗版商人，还是全国数得上号的盗版巨头。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年发展成这样的，但是这人绝对不简单，一个盗版商人能做到让中央皇城专门派遣小组下来抓捕，这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这样吧，贾有，答应他。这次新唱片得独家代理权给他。”
“可是，”贾有纠结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毕竟是个盗版商人，跟盗版商人勾结，这……”
贾有的话没说完，但是秦律明白了他的意思。
“史赫不是也说了嘛，他想转行。这世界上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些事情换个说法就不一样了，要是将跟盗版商人勾结，换成引导盗版商人改邪归正，那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而且，我们如果不答应他，还有得罪他的风险，利与弊该如何选择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成年人的世界，大多都是权衡利弊。而且，秦律前世可是生活在2020年的，信息大爆炸，这种道理自然是懂的，他更明白，只有强者才有解释权。强者也是要先活下来不是么。
而史赫，作为明德市最大的盗版商人，自然是有很多推广以及销售的渠道。而且，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去对付盗版。这在很大程度上能抑制盗版。
不是有句话嘛，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秦律给贾有这一通解释过后，贾有才恍然大悟，不是他不明白这个道理，再怎么说他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只是因为他关心则乱。
秦律也不是不关心，只是没有他那么在意罢了。
“行，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跟他说。”
“嗯，对了，你跟他说，既然想走正道，开始可能会很艰难，但是未来未必会没有希望。”秦律顿了顿，“那明天我们要不在你的工作室见一面吧，正好把这件事落实在纸上。”
秦律这句话，说的很含糊，跟聪明人说话只需要点到为止就好，他相信，史赫能做到明德市最大的盗版商人这个位置，一定不是蠢人。
贾有挂掉跟秦律的电话后，他不由的对秦律生出几分敬佩来，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已经将秦律作为了同龄人来看待了，不再拿他当个十八岁刚高中毕业的小孩子了。
接连几次的事情，秦律都能非常冷静的西靠对策，不管最后提出的意见有效与否，至少这份心态是他贾有学不来的。
回到车上，贾有笑着对史赫说道，“史先生，我们答应你了。”
“嗯，我猜到了。”史赫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是不是秦律还有话对我说？”
贾有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没了？”贾有等了半天得到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
“没了。”
贾有看着史赫脸上的风轻云淡的表情，不由的在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哀叹一句，这个史赫和秦律一样，这两个人对起话来，都是神仙打架，自己还是别在这瞎猜了，反正明天他们就能见面了。
他将秦律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史赫，史赫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只有一句淡淡的，“哦。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去你的工作室。”
说完，也没管贾有，自顾自的下车了。
贾有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是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明显的智商碾压，而且是同时来自两个人的。
……
另一边，秦律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作家协会的会长罗毅。
“喂，罗叔叔。”
“嗯，小秦啊，转载的事情一进搞定了，《意林》、《读者》都答应给你转载了。恭喜你啊，稿费他们给的可不低，转载一章是500块钱。这可是独家原创版的价格了。”
秦律对于这个价格也有点惊讶，在罗毅跟他说完转载的事情之后，他就在查了一下这两大杂志的稿费。
一般都是200-300元，就算他一章的字数多一点，那顶多也就到400块钱。再加上是转载的，这个价格还要打折扣。在他的预计中，转载一章的稿费能到350元就不错了！
别忘了，这是在2002年，这时候的一线城市的人均工资才是一千多元！
也就是说，他写两章《西游记》光是转载的费用就能超过大部分普通人辛苦工作一个月的工资！
写两章的时间，最多只要用两个小时时间。都是现成的，直接照着金手指抄就行。
这么看起来，就算唱片一张都卖不出去，那支撑他每个月的生活花销也是绰绰有余了！
“还是要多谢罗叔叔。”秦律诚恳的对电话那头道谢，“等下次罗叔叔来明德或者我去上海，一定好好感谢罗叔叔。”
“还是你自己写的好，我就是将这个故事给他们的主编看了，他们主编看了觉得值这个价钱，其实我的作用并不大。”罗毅笑呵呵的说道。
“那也是要感谢罗叔叔的。”
秦律并不是那种稍微有点成绩就会膨胀的没边的人，他知道，罗毅才是做关键，《西游记》作为四大名著之一，自然是写的很好。
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成名作家，要不是罗毅，谁知道他这么号人，更何况他还是在网上写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