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巴掌落在庄小染脸上，伴随着一声呵斥:“你是想死吗？”
“是，我是想死.”庄小染眼里涌出泪水，大声喊道.
两人就这样站在凌晨一点的街道上，没有什么动作.
庄小染现在真是想跳河淹死，被车撞死，跳楼摔死，割腕自杀，嗑药中毒，反正她是不想活了，活着干嘛，天天看他们脸色，一下班回来跟个大爷似的，指示别人拿这拿那.难道他们累她就不累了？是，他们让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确实应该感恩戴德，但是她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的吗？不是.
既然觉得养她不如养条狗，那她还活着干嘛，让他们去养狗得了.就狗会回报他们，她庄小染不会.
没错，甩了她一巴掌的正是她的父亲，因为今天晚上，庄小染离家出走了.
几小时前…
庄小染的父母今天晚上回了老家，她去了姑姑那。姑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是她的表姐，叫叶薇薇，和她从小玩到大.
表姐刚上初一时，因为进入了一个大班（普通班），认识了一些学生，经常出去玩，成绩下降，姑姑说话重，和庄小染父亲一样，真不愧是一家.表姐心里很难受，姑姑一生气连让表姐去死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可能姑姑当时在开玩笑，但是青春期的学生心里本来就敏感，可不会认为那是随口一说.
表姐经常割手腕，手腕上的疤下去了就会有新的.庄小染也割过，不过她只是心里难受崩溃时会割手腕.今天她来表姐家住，白天就过来了.
白天表姐要上素描班，她要去山上玩，表姐也想要去，就私自给辅导老师打了电话，并且谎称有事.她和表姐玩了一下午，晚上回去时姑姑知道了这件事，在吵表姐.
是庄小染提议离家出走，而且是不回来了.表姐和她一起走了，俩人都留了纸条，写给自己的父母.
就这样，俩人一起徒步从市中心走到了市西边.俩人是趁姑姑睡着后走的，已经很晚了，俩人手牵手，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也不知道去哪，就一直走，一直走.
街道很冷，即使有路灯也让人觉得一片黑暗.她和表姐走到了一个桥边，俩人坐在了桥边的亭子里，说着话.
“我们去哪啊？”表姐问.
“不知道，去B市吧.反正我是不想回去，大不了天亮一点，我从这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庄小染无所谓地说.
表姐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表姐想回去.
“我书包里有25块钱，你一会儿打车回去吧.”庄小染平静地说.似是想到了表姐会回去.
“不行，你不回去吗？你一个人怎么办？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表姐看着她说.
庄小染既然出来了，说明她真的是冲着死去的.没有答应表姐一起回去.
最后俩人僵持了好久，表姐和她一起回去了.俩人今晚在这谈心吹风，那边姑姑发现俩人走了，以为她们出去玩了，给庄小染父母打了电话，她父母就开着车从老家来找他们，表姐的父亲也去找.
俩人走了一段路，正好一出租车经过，她们坐车回去，到市中心的街道下了车，走了没多远正好碰到找她们的人，姑父脸色很不好，问了两句.
姑父对她说:“你爸妈从老家过来找你了.”
她还是一脸平静:“好.”
她父亲开着车来了，姑父把表姐带走了.到了表姐他们家门前的街道上，大家都下了车，姑姑和庄小染母亲在那里站着.
姑姑看见她们回来，手拽着表姐的胳膊，一下哭了起来，坐在了街道上.庄母在一旁劝说，表姐也在那哭.过了一会儿庄母带着姑姑进去了，姑父把表姐带进去了.
现在街道上只有她和父亲.
接下来，就是开头那一幕.
……
庄母又出来把她和父亲带了进去.进去后一翻讨论，她说她们没有出去玩，是要走.大人没有发现纸条，她把纸条给她母亲看，看过之后庄母也哭，庄母说:“你爸说话重你也知道，那谁一辈子顺风顺水的？”
庄小染不想说话，又没人能懂，没人能理解，说个屁啊.
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庄母去劝了一下姑姑，就带着她和父亲回了庄家.
庄小染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