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各位,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淅夜说完,就和淅腥一起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今天是淅夜出行的日子,无论是主峰还是偏锋,几乎所有人都来为他送行,在每个人一个告别的话赠给他之后,他收到了来自淅影和淅魂的礼物。
不过淅夜也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郑重其事的把它们全都收好,而后对所有人告别。
至于为什么和淅腥一起下去,那还用问么,当然是快乐,现在还用绳子从归峰下去是不是太傻了,这种直通车是不是就方便很多。
说真的,上次淅夜就手痛的要死,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不过或许是上次的出行太过寒酸,所以这一次老天爷给他了一个豪华快速且不费力版,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从淅腥的背上跳下,淅夜做出了最后的告别,而后目送淅腥回到归峰,这是他应有的礼仪。
而后他才敢再次走上前去,开始自己新的冒险,且心安理得。
……
“这次不用偷偷摸摸的,你心满意足了?”淅影好像是还和淅骨有些冲突,在淅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之后,淅影就毫不留情的用手肘拐了淅骨一下。也看得出来,淅影现在不是生气,而是感觉有点责怪的意思。
淅骨也懒得和她计较,毕竟在那次集会之后,她们两个就再没什么交流。
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没有交流了原因极有可能是淅影这几天没去吹风。
“我明明都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早知如此上次我就该直接拉着你出来。”淅骨往旁边让了一步,似乎是不想和现在的淅影计较,天还没完全亮,这个时候他还在犯困,所以说出的话也未必可以参考他此时本应该有的心情。
“那家伙不善言语,心情和情绪也比较难表现出来,这个我们都知道的,天知道他当初回怎么想。”淅影笑笑,不经意间又跟着淅骨走过去一步。
这次淅骨倒也是没做什么,也没有避让开,而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就是借口咯,当然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话,我现在就要把你诛杀。”
他可没开玩笑,尽管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半点杀意,但是毫无疑问他确实是如此,因为他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
“喂喂,我们是多少年的同僚了,不至于痛下杀手吧,我来算算啊……”淅影故意把手伸出来,当着淅骨的面掰着手指头,眼神倒也装的很是认真。
淅骨见状,直接拍了淅影的手,打断了她这个略显幼稚的动作。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这个淅影就是被调包了,真正的淅影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那我杀了你这个入侵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淅骨不再看向山崖之下,也不打算等淅腥回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淅影挠挠头,嘴角不经意的笑此刻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她快步跟上去,用只能由自己和淅骨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才是,我把毫无血缘关系的你当成亲弟弟的理由之一吧。”
待到淅影说完,说完淅骨咧嘴,片刻后又缩了回去。
……
“喂喂,就这么就走了嘛。”淅腥看着一言不发独自前行的淅夜,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不告个别么。
淅夜没有回头,也不说什么,就是站在了原地,微微张口,想说什么,还是噎在了嘴里,这个时候还是别多说了,再说几句可能就留不下来了。
这几天他已经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了,就在那天之后,淅骨曾找他谈过一次话,单独的。
问的无非是他以后的目标和前路的迷茫,不过淅夜哪一个都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他想说的在那天集会上都已经说完了,没什么要重复的了。
好在,淅骨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了句“归峰有我在”。
淅夜从来不会担心归峰的安危,因为那显得很可笑,所以他也没把淅骨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又思考自己的事。
他该去的地方,又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呢,淅影他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呢,为什么会来到归峰这个无人之域呢。
这些,他以后也会经历么。
不过想想就觉得可笑,明明是不用自己担心的事,但是却总是不由得去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度过明天。
“难不成又不走了?”淅腥笑着往后靠去,淅夜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但是他也能想的到,反正不是他想看到的那种就是了。
淅夜摇头,做出否定的答复:“走当然是要走的,只不过我在考虑要不要和姐姐你告别。”
淅夜回过头来,斜视着那个与眼前景色显得极其突兀的淅腥,而后向她那里走了几步。
“告个屁的别,你爱走就走你的,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淅腥撇嘴,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不过这好像是没能劝退淅夜,他还是往这边走了几步,而后对着面前这个和他共处了几十个年头的姐姐鞠了一躬。
“就此别过了,淅腥姐姐。”淅夜片刻之后抬起头,而后眼中就更加坚定了,好像是完成了什么本应该是完成的事。
淅腥笑了一下,而后瞬间就到了淅夜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耍什么性子,不过淅夜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妙。
“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这个给你,本来是不想给你的,不过,既然给了,就好好利用吧。”淅腥说完,直接就把一个小盒子砸在了淅夜手里,而后一句话也没留下,像是逃走了一样奔向归峰,好像是化为了一团血雾。
也对,只要是不在归峰半山腰以下,这群人也就不用再受什么压制像普通人一样了。
淅夜看着那最后的影子,手中的东西看也不看的就丢在暗逝里面。
……
此刻,天宁,宁之故里——宁都
“大人,您这是来了有几天了,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男人看着面前那个消瘦的身影,声音不稳,好像是充满了恐惧一般,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抑制,但是效果又不明显。
单身他此刻也只能说这样的话来强撑下去,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传说中那个“接近神的存在”的同伴,所以单凭这个身份就谁都不敢小觑。
更何况他本人也是极为难缠的存在。
他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怎么,这是着急了么,哈哈哈哈,没事的没事的,别急,时机未到,等到了时候,这个东西会给你们的,我们归峰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在信誉这方面,你大可放心。”残衰坐在那张据说是由星辰木所制的椅子上,正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喝着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极其享受的。
“我们这边也确实是着急,您看,贵方每次来的时候也都是见面就把东西交接了,您这……”男人陪笑道,鬓角此刻已经有汗珠滴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又或许是太无助了。
残衰笑笑,语气所带动的气势,好像是更加让人难以接近了,他看着面前的人,好像是想要抓住他的头发:“我就喜欢这样,什么着急不着急的,我记得你们拍卖所好像是不急着卖这东西吧,所以那就按照我的规矩来,我说什么时候给,就什么时候给。”
残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所谓大师所做,价值连城,但是他还真不惯着他们那套,要不是淅影吩咐着不让不占理就闹事,残衰现在早就卸了他的头。
“阁下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男人的耐心也好像是被磨没了,他必须让这个人做出回应,因为他也要说不出口的理由,不过要是可以的话,谁愿意来说服归峰来的凶神恶煞的家伙呢。
残衰挑眉,脸上笑意更甚。
“我还没有逾期,就不讲道理?”残衰抚摸着男人的脸,此刻男人只感到那手好像是寒冰,但他却不敢动弹分毫。
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艰难开口:“就算你是归峰之人,在我们这,也不得……啊!”男人话还只说了一边,就被凄惨的嚎叫声所替代,那声音让听到的人忍不住的牙齿发颤,好像是来自九泉之下的恶鬼。
残衰拧断了他的手臂,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打断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
“你们不就是怕我不是归峰来人,害怕秘密泄露么,自己人不来,还找了这么个替死鬼。”残衰无视那人的悲鸣,顺势把手上的带血的手臂随意的丢在一边,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而后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拍在桌上。
坚硬堪比钢铁的星辰木瞬间被砸出一个凹陷,而再看拿令牌,一点变化都没有。
“现在我告诉你们好了,你们要的东西就在这,我也没兴趣和你们玩下去了,不过你们记住,归峰,无论是什么人,都不是尔等可以随意试探的。”说完,他一脚踢开面前还在呻吟的男人,而后消失在了有数道目光聚集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