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气瞬间聚成数百颗粒冰锥,如闪电般刺向人群,其速度极快,无人能够闪躲,冰锥刺穿十几人,寒气震翻十几人,整个大厅寒气弥漫,御灵枪丝血不沾,寒光熠熠,孔瑞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又是一个横扫,使真气入枪,由枪头释出,化为一道锋利的冰刃,上前的一波人,瞬间被这利刃斩断,众人见血泊中人头、内脏堆积成山,再不敢上前,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位嗜血狂魔。
痛哭的胡玉龙放下已经被杀死的父亲,转悲伤为愤怒,持刀冲向孔瑞,孔瑞运气提起御灵枪向前一指,一面巨盾便堵在胡玉龙面前,“你是他儿子?”
胡玉龙没有回答,怒视着孔瑞,试图挥刀砍破冰盾,孔瑞一脚踏破冰盾,踢飞了胡玉龙,接着凌空跃起一个飞身刺杀,锋利的枪头正要刺进胡玉龙脑门,“唰——“雪白的拂尘绕住枪身,——“嗖——”的一下拉开了。
孔瑞正要还击,一看发现是自己师傅-雾雪神尼,便瞬间清醒过来,刚忙跪下行礼:“师傅,徒儿不孝,血仇已报,愿听师傅发落。”
“你违背师门,早已经不是我雾雪派的弟子了,你手持神器,天下无敌,老尼怎敢发落于你?”
“师傅......”
“不要再叫我师傅了,如果内心还存有一丝善念,还请放过这里无辜的人,放下屠刀。”雾雪神尼说罢便飞身走了,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她不想当众流泪,她也不忍心看到那双被恶魔充盈的瞳孔,沾满鲜血的手,继续走在这条不归路上,自己带了十年的孩子啊,这么会变成这样,神尼越想越伤心。
孔瑞见师父如此般冷漠的离去,比毒打自己一顿更加痛苦,他像犯了错的孩子,哭出声来,拖着御灵枪,一边哭着,一边一步一步往外走,众人不敢上前,明知道上去就是死,任由胡玉龙叫嚣,却无人听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
胡玉龙抱着父亲又一次痛哭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父亲曾经做过什么,他也不管父亲到底曾经做过什么,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知道,自己亲人被害,拥有的一切犹如云烟,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了,他无比难过,失声痛哭。
众人被这场杀戮震慑,被神器威力所折服,心底还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见昔日的霸主已经倒地,失去了盼头,便纷纷散去,虎啸山庄便以种方式被瓦解。
人心就是这样,有所图、有所求或是有所畏惧,都会听命即从,而没有这些条件了,内心也等于获取自由了,自由之人,既随心去。
孔瑞失魂落魄的向前走着,没有一丝报仇带来的喜悦,脑海不断浮现师傅曾经关爱自己的画面,雾雪派像是一个莲湖,如无染的纯净圣地,里面开满了莲花,师妹就是其中一朵,曾经的自己也生活在纯净里,如今,杀戮给自己带来无法洗净的肮脏,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严府门口,陆淳峰提着一个沉沉的包袱,又一次登门求见,门卫一眼认出,赶忙行礼:“大人,请随我里面大厅等候,小的立即通报。”陆淳峰还准备掏银子呢,看来这下不必了,便立即就收了回去,跟着这位小哥进去大厅,坐着等候,丫鬟也随即上前伺候,上茶。
“陆兄!陆兄回来了!”严胜裕赶紧托起陆淳峰的手,“海域漂泊,陆兄无恙?一切可否顺利?”
“托严兄之福,一切安好!”
“平安就好!看来今晚终于有人陪我大醉一场了。”
严胜裕手一挥,示意下人退下去备酒菜。
“严兄请的仙师一路耐心教我,还将牵星术传授,陆某受益匪浅。”陆淳峰提起沉重的包袱,走到严胜裕面前,“严兄,这次有缘结识波斯一位大商人,传授贸易经验与我,让这次航行利润翻了几倍。“
“岂有这等好事,“严胜裕接过包袱,掂一掂重量,微笑着说:”陆兄,我这不缺银两,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我刚才提了一下,就表示我接受了,银子你提去,买卖要做大,需要更多的银子。”
“这样不行吧,账单也在包袱里,您还是收下吧!严兄......”
“陆兄不要误会,见你纯属同窗友情,帮你却是因为陆兄你有富国安邦之志,神舟已经造好,陆兄在我宅子里歇息几日,便可去看看那艘巨型神舟,我给取名叫—昆仑号。”
正聊着,门口那守卫又跑了过来,在严胜裕耳边窃语了几句。
严胜裕:“让他进来吧,我陆兄行商之人,无关于江湖,许光耀是江湖中人,相互不碍事。”
“是的!大人!”
“既然严兄有客人要见,陆某就先回避一下。”陆淳峰边说边起身告退。
“不!陆兄且慢,不碍事的,是一位正派江湖人士,正好陆兄也认识一下。”
正说着,一位翩翩公子便向正厅走来,他一身红蓝金线直裰,手持宝剑在夕阳下闪光熠熠,一副高贵气息,公子进屋后陆淳峰瞬间感受到一股气场,还闻到一股药香。
“严大人!”公子跪拜行礼。
“请起,赐座。”严胜裕挥手丫鬟上茶。
许光耀看看旁边的陆淳峰,坐了下来。
“对了,给你认识一下,这位是昆仑号的纲首——陆淳峰,也是我的同窗兄弟。”严胜裕又指着那位公子对着陆淳峰说,“赤焰峰——许光耀,紫金道人的大弟子。”
陆淳峰听说自己这样就是什么“昆仑号的纲首了,”质疑的望着严胜裕,严胜裕立即眨眼示意他别哔哔。
不懂江湖事故的陆淳峰,听到此番介绍,不知道如何是好,作揖说道:“幸会!幸会!......”
许光耀一脸冷酷,面无表情,作揖回应,场面一度尴尬。
“严大人,光耀此次前来,有一事相求,”许光耀说着又看了旁边的陆淳峰,示意现在说话可能不方便。
“无碍,你说吧,淳峰是我兄弟,自己人!”
“好吧,前些日子受师傅嘱咐,前往荔县越光山寻鬼面猴下落,不料雾雪峰也派弟子——孔瑞前去相救,而后,孔瑞带鬼面猴先行逃离,我随后凭马踏踪迹跟到破庙,只见鬼面猴一人在庙内,揭示身份给鬼面猴之后得知:孔瑞属判离师门,下山私报家仇,不是遣派,因鬼面猴把御灵枪给了孔瑞,生怕孔瑞有所闪失,我便安置了鬼面猴又去寻孔瑞踪迹,现在二人都已经寻得,暂时化妆易容安顿在悦来客栈。雾雪峰孔瑞手握神器,在虎啸山实行了一次屠杀,现在江湖上都误传雾雪派要执掌江湖,此事难免惹怒部分江湖人士,毕竟胡啸天的恶行都是传说,无真凭实据,而胡啸天乐善好施,广大江湖人士受过其恩惠确也是事实,所以这次屠杀,无疑将给雾雪峰和他自己都将带来麻烦,而他手中兵器——御灵枪更加令江湖人士垂涎,所以,将来不少江湖人士将会聚集起来以为了帮胡啸天报仇之名义讨伐雾雪峰孔瑞。”许光耀坐了下来,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鬼面猴本来因为上次武林大会闹得家破人亡,现在神器再次名声大振,而且他手里还有二大神器下落,江湖人士必定都在打探他的下落,估计中原是待不下去了。为平息这场江湖暴动,这二人绝不可以重现江湖,所以,这次是请求大人行个方便,安排遣送二人去海外。”
“孔瑞?”陆淳峰惊讶的问道,“许公子刚才说雾雪峰的孔瑞?”
“正是!”许光耀答道。
“莫非陆兄也认识那位好汉?”严胜裕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但江湖中事,陆某虽是不懂,但事情有关雾雪峰的话,陆某不才,但还是愿意鼎力相助,雾雪神尼曾赐茶七千斤于我,算是有恩于我,雾雪峰的事情,如果能用到在下,陆某定赴汤蹈火。“
“这事就巧了,光耀啊,这事能办,待过几日正好神舟起航,或许陆兄可将带孔瑞和鬼面猴随行,等上了船出了海,就是另一片江湖了,便无人可以干涉。神舟之大,岂不能容不下他们两位?大海之阔仍他们自由。只要他俩不踏步中原,江湖就与他们无关!”
“看来,这事就这么妥了!”许光耀作揖道谢“在下谢过严大人、陆大人!”
“光耀不必客气,留下一起晚餐吧!”严胜裕作揖回应。
在严胜裕这里什么都是小事情,航海盛行的时代,市舶司到底是有多吃香,而且还是天下第一港的泉州港,多少达官贵人踏破门坎都很难见到的人,但在他俩面前却表现的如此随和、平庸,可见这严胜裕又是何等胸怀,何等眼界!
“感谢严大人盛情,在下还需赶回客栈照顾那俩人。”许光耀行礼准备告辞。
“我也想随许公子一同去见那孔瑞兄弟,没他指点,我也上不了雾雪峰。”陆淳峰也作揖告辞。
“陆兄!光耀!且慢!你们走了,我一个喝闷酒吗?不如请那两位侠士移步陋宅一起晚宴,本官也想认识二位侠士,了解一下江湖事情。”严胜裕说罢便令下人备轿。
“这可使不得,我等下人,怎敢与严大人同坐享宴!”许光耀在此作揖准备离去。
“而今天子至公无私,不称帝而称——官家,汴京宫殿也建与百姓平民之中,隔墙都能听到市井叫卖,天子如此之亲民,我一市舶司哪能摆官架子呢?光耀,你乘我马车去接人吧!我和陆兄里面等候!”
“既然严兄如此豪情!陆某也在此提我那孔兄弟谢过严兄了!”陆淳峰作揖行礼。
“好,许某就不客气了!若乘官轿去接,江湖人士就更加不会怀疑了。”许光耀说罢便去了,一股药香虽他出去而渐渐消散。
“严兄,此人气宇不凡,有股皇家后裔之气啊!不知是哪家公子?”
“此人姓许是紫金道人之徒,十八年前赤焰峰赤焰门的一个弃婴,紫金道人捡来养大收他为弟子,授他武功,大家唤他公子是他从来就一股公子爷的气质,赤焰门长年进贡灵丹妙药给朝廷,财禄丰厚,衣食无忧,所以着装高贵,气质典雅是必然的。赤焰门掌门人紫金道人退隐江湖四处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赤焰门现在都是这个大师兄理事,这几年在江湖上平息不少事情,地位颇高,年纪轻轻便受江湖人士尊敬。今日饭局,安排此人与你相识,也是希望你日后行商他能对你有所照应!”
“严兄眼界广阔,处处为陆某着想,陆某感激不尽!”
“陆兄!话说到这,我倒也有一事相求与你......”严胜裕话还没说完,陆淳峰就跪下听令了,“严兄尽管吩咐,陆某赴汤蹈火!”严胜裕赶紧上前扶起他,“陆兄快快请起,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拘束!”。
“陆兄,此事关系朝廷,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杀我头的,前些日子,马军都指挥使王凯挪了一大笔军费,也造了艘船,托人找我批公文,准备出海贸易,我无法拒绝,答应了下来。他顾的人若挣了还好,若是亏了,这笔军费可不是小数目,我倾家荡产都未必可以掩盖,事到如今,只有想办法协助他,不可有所闪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陆兄这般头脑,能满载而归,所以,我需要陆兄明天去找王凯的对接人,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确保航行顺利、经营获利,军费在三月内归位。否则,不止我一人掉脑袋!这三军统领都是死罪。”
“严兄不必多虑,此事我定帮严兄办妥!”
他俩正说着徐光耀就带进来孔瑞和鬼面猴,鬼面猴已经化妆易容了,孔瑞也刮去了胡子,年轻了不少。
“草民拜见严大人!”他俩跪下行礼。
“快快请起,久闻两位侠士英勇,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几位都随我到后院用膳吧!来......”
孔瑞走到陆淳峰面前:“大哥!既然在此见到你,听说大哥有船出海,小弟也要同去,愿给哥哥当牛做马,以报赠马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