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吴院长和陈美丽两人正在商议小白的去留问题：
“院长，这个白鲁直到底还要不要聘用啊？”
“不是已经办好离职手续了吗？”
“可是今天您也看到了，何院士好像很器重他呢。”
“哼，一个退休院士，器重他又怎样？”
“也是，况且院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们系那个肖金煜老师也不错啊，也是搞网络安全的？”
“他还挺好的，就是，对系里漂亮的女老师，有点。。。”
“明白，这样不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
“那么白鲁直，我们还是不续聘了，叫他滚蛋吧。”她透过窗户看到了正在楼下徘徊的小白。
“嗯。何院士以后如果继续和我们合作，能带来很多资源呢。”
“他是院士，肯定有很多资源呢。”
“校长快要退休了吧。”
“您是说谭校长吗？最近风传他要退休了呢。”
“这是组织上的安排，我们不好乱说。”
“是。那么白鲁直，叫他续聘吗？”
“嗯，他比较擅长什么？”
“他这个人，干什么都不行的。”
“那你就随便让他干点什么吧。”
“好。”
陈美丽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正要给白鲁直打电话，却看到小白已经上楼来了，原来他是来拿他的那口纸箱子的。陈美丽连忙叫住他：“小白，你等一下。”白鲁直放下纸箱，期待地看着她。陈美丽说：“经过研究，学院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暂时留任。”小白欣喜地说：“真的？谢谢陈主任，我会努力的。”陈美丽说：“虽然你可以续聘，但是现在不能给你安排上课，因为你毕竟考核不合格嘛。”
“没关系，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干什么都行？”
“嗯。”
“那好吧，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就负责打扫我们系的卫生吧，擦桌子擦地，倒倒垃圾什么的。”
“啊。。。”
“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哦。”
“好的，我，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早上，小白来上班。办公室还是平时的那个样子，陈美丽这会儿不在。屋里只有肖金煜和冯盈盈，俩人正腻在一起不知在谈些什么，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看到小白突然出现，两人都有些不自然，肖金煜连忙站起来，说：“我，我去下卫生间。”说完狼狈地逃走了。冯盈盈则慌乱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但是很快她就恢复了往日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她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肖金煜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所以当她看到进来的白鲁直，就有些奇怪：“这不是白老师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已经去别处发财了吧，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
小白淡淡地一笑，心想和她这种女人没什么好解释的，便说：“本来我是要走了，后来学院一再挽留，我就决定暂时先不走了。”
“切，吹牛。”冯盈盈撇了撇嘴，她一向看不上小白，但也不是必欲除之的那种，“既然你留下了，那就好好干吧。”
“谢谢盈盈姐。”
小白站在盈盈身后，看到了她那乌黑的秀发衬托下裸露着的雪白粉嫩的脖颈，不由怦然心动，仿佛那失去的记忆在那一瞬间激活了。“难道这个女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怎么对她的味道这么熟悉？”小白心里暗自疑惑道。他呆立当场，又一次徒劳地试图拼凑那些记忆碎片。
“盈盈姐，你。。。”他欲言又止。
“什么？”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小白决定转换一个话题，他俯下身在镜子里欣赏她的美貌，同时嗅着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醉人的气息。
“真的吗？”冯盈盈对自己的美貌绝对自信。
“当然是真的啦。尤其是你的脸，就像用白玉雕刻的一样。”小白的话并非恭维，而是发自肺腑，“我想上帝如果存在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因为只有他才能创造出这么美的艺术品。”
小白说着脸转向盈盈，只见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真是太美了。
“哟，你别吓我。”冯盈盈也一转头，正好和小白脸对脸，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嘴唇之间只有不到10公分的距离。
正在这时，范学高和沈凌儿刚下课回来了，小白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了。沈凌儿也是个美女，皮肤很白，身材也非常好。范学高看见小白，就很奇怪：“白老师你不是走了吗？”
小白没听到她的问话，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沈凌儿给吸引了，只见她低开的圆领处缀有白色的蕾丝花边，将她曼妙浮凹的玲珑身段显露无余，尤其是那敞开的胸口雪白诱人，隐约可见内衣的缕纹，那条深邃的沟壑开的恰到好处，里面暗香浮动。
“喂，你在干什么？”沈凌儿发现了小白的猥琐的目光，不由得大怒。
“哦，”小白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
其实他方才只是在看着沈凌儿时，突然心里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可能也与他消失的记忆有关，因此他只是拼命去回忆那个感觉而已。
他还没想好解释的理由，冯盈盈就抢先说道：“因为学院一再挽留，所以白老师决定暂时不走了。”
沈凌儿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想不到白老师这么受欢迎。可是，学院怎么会挽留你这样的人呢？”
小白不满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是吧。”
沈凌儿嘻嘻一笑：“还真有点。”冯盈盈和范学高都暗自偷笑。
小白气得直翻白眼：“凌儿妹妹，你总是这么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啊，”沈凌儿笑道，“实在是你没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啊。”虽然这话说的很过分，但是听到的人没人觉得过分，反而觉得她说的很恰当。
只有小白听了觉得很受伤：“凌儿妹妹，你在我心中，可是至高无上的女神啊，想不到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啊？”
凌儿随口答道：“本来就是这个形象啊。”
这个沈凌儿是学院众多教师之中小白最钟意的人，因为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学业也十分优秀，最近成功申请了自然科学基金，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学术新星。这个小白虽已年近而立，于女色却并无十分经验，被她抢白了几句，便顿觉无趣，站在地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沈凌儿见到他的窘态，心中好笑，便不再理他。这时范学高走过来，问沈凌儿：“沈老师最近忙什么呢？”
范学高是系里唯一的教授，沈凌儿对他很是尊重，忙回答道：“刚刚写好一个本子，打算申请一个国际基金项目，还想请范老师指点一二。”范学高接过本子，见题为“混沌系统中生物神经芯片在多智能体目标跟踪中的量子纠缠与应用研究”，心中一动，便展卷细读，但觉条理清楚，论述缜密，读来字字珠玑，金香满口，不由心中大悦。
原来那沈凌儿生就天仙一般的容貌，心性又是极好的，平素便有不少浮浪子弟为她争风吃醋。范学高亦有心思在她身上，今日见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低领T恤，更衬得肤如凝脂，胸有沟壑，令男人见之忘俗，身子早已酥了半边，喃喃地说道：“不错啊，不错。”沈凌儿只道他说本子不错，便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范学高道：“量子纠缠，乃当今科技之最高领域，我研究多年，尚不得入其门。似姑娘这等冰雪聪明，就是我们这些教授也不如啊。以我观之，这个本子必是面上无疑了。”过了一会，复又言道：“诚如姑娘文中所言，天地万物都赋阴阳二气所生，难道这混沌系统也有阴阳的道理吗？”
沈凌儿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古往今来，皆同一理。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和阳相互依存相互转化，此乃天地间之大道也。神经乃流动之气，用于混沌系统，故能跟踪目标，此卡尔曼所不及也。贝塔朗菲曰，系统者，诸元之统一也，混沌者，无序之规则也。自宇宙混沌初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生万物。世界上一切事物中都具有这两种既互相对立、又互相联系、互相转化的力量，岂止是混沌系统呢。”
范学高拜服。
正在这时，肖金煜解手回来了，见众人热火朝天地围着沈凌儿聊天，只有小白独自一人闷闷不乐，便挤进来说：“白老师，白教授，您昨天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小白谦虚地说：“哪里哪里。”
众人一听都很奇怪，七嘴八舌地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肖金煜便把昨天白鲁直舌战何院士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众人半信半疑。肖金煜正说得起劲，突然发现周围安静下来，他预感到不妙。果然，原来是系主任陈美丽蹑手蹑脚地过来了。小金鱼尴尬地冲她笑了笑，陈美丽面沉似水。
其实陈美丽也是个美丽的女人，甚至比冯盈盈和沈凌儿还要美，只是年龄比她们稍大一点，另外就是由于地位的关系，平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令人敬而远之。她训斥道：“小白，昨天我怎么和你说的？快去干活。”
“是。”小白捡起地上的拖把开始拖地。
“原来陈主任留下他是做清洁工啊。”陈美丽走了之后，众人议论纷纷。
冯盈盈不屑地说：“我早就说他是个废柴嘛。”
肖金煜附和道：“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沈凌儿：“刚才你还说他怎么怎么厉害呢，还舌战院士什么的。”
范学高：“院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嘛。”
冯盈盈：“有些院士本来就没什么水平，就是会瞎忽悠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