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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捉弄

【第23场】内景-秘制餐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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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生意红火。一张没摆饭菜的小餐桌前,娇签独自品茶,不耐烦地看手表,朝店外望去。

旁边一餐桌上,是数盘高档菜,已吃了一半。马楚给万颜喂菜,被万颜亲了一下,两人衣着普通却幸福洋溢。

马楚在汤碗中夹菜,将菜抖得汤水四溅。

苏茗阅坐在万颜对面,对马楚生厌。

苏茗阅:颜颜,去澳洲留学,想当高管也没那么容易。

万颜:怕我还不起借你的十万?我洗盘子就给你还上!

苏茗阅:姜姨和万叔都是一线职工……

万颜:职工子女又怎样?我还不是能创造条件去留学!我要背水一战,让我的家族,从我开始,由工薪阶层提升到年薪阶层。对不对啊?马楚。

马楚:对,对。

苏茗阅:马楚,不留学也可以争当高管,你不劝劝她?

马楚(给万颜喂菜):只要颜颜喜欢……哎呀,我裤子沾上油了!去下卫生间。

马楚走开。万颜不满地看了苏茗阅一眼。

万颜:你故意带我们来吃这高档馆子,会伤了马楚的自尊。

苏茗阅:我要提醒他,别老带女友吃苍蝇馆子。

万颜:马楚不乱花钱,才是过日子的人。我主外,他主内,正合适。

旁边,娇签接着电话。

娇签:好吧,我把菜点上,你十分钟赶得到吧!

娇签挂了电话,招来服务员,指了指菜单上的几道菜。

苏茗阅(对万颜耳语):马楚没任何特长。我爸妈多半不会聘用他。

万颜:不肯帮忙就直说,别贬低马楚。

苏茗阅:你们本是网友,小心他利用你。

万颜:看不出,你心里如此阴暗!

苏茗阅:你不是打算嫁给老板甚至老外吗?

万颜:那时我还不懂爱——情——。

苏茗阅:那两个字好肉麻!能含蓄点吗?

旁边,娇签接着电话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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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场】外景-秘制餐馆门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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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签从餐馆里走出来,四下张望。面前站着家政老头儿,背着工具包,挂了电话。

家政老头:你就是娇签吧?

娇签:你认识我?你是?

家政老头:我是晴空。

娇签:你!视频里不是你!

家政老头:你丈夫让我来找你,去打扫抽油烟机。

娇签:胡说!我还没结婚!

家政老头:你是娇签就没错。

娇签:你根本就不是晴空!

家政老头:我是。你等着的礼物,就是晴空公司的贴心服务。

娇签:莫名其妙!晴空说的礼物,是请我去他的唱片公司签约!

私家菜服务员(对娇签):美女,你点的菜上齐了。

娇签(指指家政老头):是这个晴空叫我代点的!找他!

娇签正欲溜走,被家政老头抓住。娇签厌恶地挣开家政老头,怒不可遏地拨打起手机。

(V.O):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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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场】内景-央爱淼书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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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SIM卡被央爱淼从老式手机中取出,扔入茶几旁艺术陶瓷垃圾筒。

央爱淼坐在沙发上,把老式手机扔到茶机下的抽屉里,嘴角露出冷漠的笑意。

茶几上,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视频,打扮艳丽的美眷正撑着自拍杆在外滩邮轮前直播夜景。

美眷(V.O):去邮轮上品拿铁,与上流社会的男人交流吧!女人,要有品位,让贤妻良母一词滚开,那是黄脸婆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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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场】内景-苏茗阅书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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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阅穿着汉服进行视频直播,一边为新做的花式辫发收尾加剪纸风格的首饰,一边解说。

苏茗阅:下次,我要穿剪纸做的服装直播做头发,也就是我自己用纸剪出的衣裳,惊喜还会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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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场】内景-央爱淼书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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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机打印着一页又一页的资料。

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着直播视频,头上盘着辫子加有剪纸风格首饰的苏茗阅已正襟危坐,发型漂亮。

央爱淼翻看着时腾斋的老照片相册,有老式当铺,有祖辈人像照,有老式全家福,有拍卖情景。

苏茗阅(V.O):下面,分享一条特别的评论。两年来,我在各网站写过不下百篇日志,留言字数超过十个字的屈指可数。但我QQ空间的首篇日志《我姓什么》,今天收到长达百余字的评论。时隔两年,它似乎遇到了知音。

央爱淼抬起头看视频,意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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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场】内景-苏茗阅书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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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茗阅继续直播,从前面看发型漂亮。镜头转向她脑后,后脑勺和头顶上是乱糟糟的辫发起头。

苏茗阅:《我姓什么》写了些啥?我大概讲讲吧。我是成都人,高考后回成都。我家楼顶有个开放式小花园,楼下的孩子们喜欢上来玩。我送他们零食,他们却乱扔垃圾。我教训他们,他们就掏蚯蚓来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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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场】内景-央爱淼书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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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爱淼按摩内关穴,观看苏茗阅的视频直播。打印机仍在打印资料。

苏茗阅(V.O):孩子们再怎么喜欢我,只称呼我姐姐,从不关心我姓什么。

央爱淼把直播视频缩到最小,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花茗女神”QQ空间里的日志目录,有好几页。

苏茗阅(V.O):为这篇日志留言的网友叫“电光”。他的留言是这么写的——“也许文如其人吧,干净、清新、自然。作者以较流畅的文笔不经意地使人窥见了她生活的一角,她的屋顶花园。她流露出了对现实生活的满足和惬意、享受跟遗憾。俗世里的快乐原来就是这样要自己去寻找的,没有感觉到荒芜,感觉到了明净。最后一个段落以点睛之势掩盖了她企图想表达的另一些东西,她欲言又止。那些孩子不在乎她姓什么,她不过是来自东海那方的过客。”

央爱淼一边听着苏茗阅朗读留言,一边查看苏茗阅的QQ空间日志。日志文字间配有苏茗阅不同服装、不同欧洲国家的旅游照——凡尔赛宫、梵蒂冈城、巨人之路等。摄影技术专业,照片加着不太协调的剪纸风格边框。

苏茗阅(V.O):我想告诉大家,如果有作品触动了你,请为作者用心评论。别老是留下沙发啊,顶啊,赞啊,那太敷衍……

央爱淼点开另一篇日志,是苏茗阅拍摄的河北蔚县剪纸店的内景,他往下滚动翻看,注意到最后一张照片,凑近一看。

(特写)照片上,苏茗阅在路边休息,坐在奥迪A6车头上喝着听装饮料,车牌号“沪H·CM188”,远处是成排的剪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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