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任飞白身子一缩,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听声音就觉得疼,不会摔残了吧!
等他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女子慌乱的身影正在远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她能夜视!”
任飞白有些小尴尬,从外面一路来到竹林,腰间的树叶裙早就掉了,反正四下无人,就当体验下回归原始,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身为一名老司机,呸,身为一名对以动作为主,穿插爱情、伦理情节之类的艺术片,有着资深鉴赏经验的专家,简称艺术家,偶尔来一次行为艺术完全可以理解!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其他人。
意志增强后,他的视力也有所提升,不过天上挂着的只是一轮残月,竹林中的光线也不太好,只能勉强看个大概。
结合对方刚才的尖叫声,以及失态坠下来,估摸着只是个年纪不大,涉世未深的少女,假如同为‘艺术家’,看到他这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小鲜肉,怎么可能慌成这样!
“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武者,很厉害啊,完全不是梁洪定那种货色可比,至少属于蓝衣卫那个级别,难怪附近没发现什么野兽,应该都被赶走了。”
“她会回来找麻烦吗?”
“世道艰难,人心不古啊,虽说吃亏的是我,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赶紧溜吧!”
……
“无耻之徒,该死的混蛋!”
李欣沁的脸庞略有些红肿,一双大大的杏眼中雾气朦胧,满嘴的银牙差点给咬碎了。
毛贼没惩戒成,反倒把自己的眼睛给污了,还差点破了相。
怎么会遇到这种不知羞耻的混蛋。
对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发泄了一通红,李欣沁尤是心意难平,脑海中时不时就会闪过刚才的画面,整个人快炸开了。
“师姐,大半夜的不睡觉,拿这些可怜的花花草草出气干嘛。”宋梅听到动静,打着哈欠出来查看,见状不由得有些奇怪,“师姐那几天已经过去了吧!”
李欣沁气道:“就知道睡,刚才有人来偷竹子了。”
“谁会为了偷几根竹子来这么远,不会是为了药园吧!”
两人所住的竹楼后方,是一处占地不小的药园,里面种着许多种珍贵的药草,在药园的中心处,是一汪清澈的泉水。
山泉中富含特殊的生机,用它浇灌,对药草有明显的增益效果,也正因为这处泉眼,才有了这个药园。
师姐妹两个人住在这里,一来是打理药园,二来定期洒下药粉,驱赶附近的野兽,防止药园中的草药被野兽糟蹋,三来是防止有人误入此地。
只是这么多年来,药园一直未有被人发现。
“不对啊,真要是为了药园而来,怎么会打草惊蛇。师姐算了吧,这么大的竹林,砍几颗竹子又没关系,回去睡觉了。”
李欣沁抓狂道:“可是那个小偷竟然光着身子。”
“啊,竟然有这种人。”
“气死我了!”
宋梅皱眉道:“这里是门派秘地,既然对方为人不正,又惹得师姐如此不快,直接下药毒杀了吧。”
“啊,这,虽然我很痛恨这个无耻的混蛋,但没必要杀人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李欣沁意愤难平,说走就走。
“哎,师姐!”
宋梅忍不住摇了摇头,远远地跟了上去。
能来这个地方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只要没发现药园,最好是视而不见,其次是干掉,教训是最差的选择,很大的可能让对方心生怨恨,造成更大的麻烦。
这是出发之前,师门明确提点过了,师姐怎么给忘记了。
“哼,已经跑了吗!”
李欣沁重新回到两人相遇的地方,稍作辨认,知道了任飞白离去的方向。
“果然是从山谷那边过来的!”
除了小溪尽头连接的东河,其它方向都是迹罕至的崇山峻岭,内中危险重重,即便是真气境的武者,也不敢随意穿行。
纵身返回竹林上方,她身体似乎化作了一道绿色的流光,在竹梢上不断闪过,很快进入山谷中。
透过遮挡的树枝,依稀间可以看到一具光溜溜的身体。
李欣沁心头的怒火蹭得一下窜起来,直接冒出了脑门,右手上的绿色光芒越来越浓,最后猛然拍下,“暴露狂看招!”
“嗯?”
王萱正满怀心事,呆呆地盯着篝火堆上烧煮的竹节,听到响动后不由得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一道巨大的绿色光芒从天而降!
“不好!”
“糟了!”
任飞白脸色大变,抛下竹笋和竹子疯狂往回赶,与此同时,李欣沁也变了脸色,真气破开沿途的树枝后,底下的情形顿时映入她双眸。
篝火旁,一个娇美如同精灵般的女孩子蹲坐在旁边,白皙的皮肤上一块块青紫色的痕迹,看得令人揪心,此时正一脸疑惑地抬起头。
后方任飞白急切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和妹妹逃难至此,衣服放在火堆旁边烘烤,绝非有意冒犯姑娘……”
“啊!”
前方传来的尖叫声,让任飞白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双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人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凶厉之气。
“先别过来,你妹妹没有大碍!”
“萱萱!”
王萱忍痛说道:“哥哥,我,我没事,你先别过来!”
李欣沁没有想过杀人,这一掌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威力分散得厉害,只是对身娇体弱的小女孩来说,依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已经受了重伤。
“来,快把这个吃下去!”
李欣沁心有愧疚,急忙扑下来,拿出身上最好的疗伤丹药给她服下,又输入少量真气帮助疗伤,双管齐下,王萱的状态立刻好了不少。
武者的真气对普通人来说很难承受,即便她的真气属性特殊,也没办法输入太多。
王萱从刚才的话语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难受痛苦之余,又忍不住想笑,对这个时代的少女来说,这种事情确实让人羞怒。
幸亏哥哥还只是个那啥的少年,否则就不是羞怒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