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最爱星期六,用我们的话说这一天是胜利大逃亡。就在这一天,我们摆脱了方程式、线路图、艰涩的文言文、枯燥的历史年代……我们把自己从繁重的课程中解脱出来,穿上花裙子,骑上自行车,挥洒自如,享受自己选择的时间,主宰自己设计的空间。
大学毕业后,已经工作的我对星期六仍然是切切地期盼,期盼她的到来,以缓和一个星期紧张的空气和疲乏的身心。尽管这一天有积攒待洗的衣服,有一大堆诸如拖地、擦家具、整理摆设的家务,有时还要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给邻居的孩子做满月、过生日……但星期六仿佛一个精神上的松懈器,让你在劳累中体验的是掺了一点水分的欣慰。
期待中的星期六是轻松的音符,奏响的是平静、舒缓,结尾是一个艺术空白。她使你放心地玩个通宵,酣畅地睡大觉,悠闲地逛马路……星期六又仿佛是一段遥远的旅程,距离另一段日子很远、很远,因而你尽可以一路领略风景。
每每期盼之中,度过一个个忙碌的星期六,那内心设想的种种星期六的情景,层层叠叠累积起来,昭示一个心愿:我多么想过一个真正的星期六——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星期六。
发表于1994年1月29日《固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