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停说了这么多,又口渴了,于是咚咚咚咚灌了一肚子酒,喝完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真诚地望着大脸盘。
大脸盘气得身上肉直哆嗦,指着朱停叫道:“斯文败类,斯文败类,竟敢猥亵圣人,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别介啊,您别生气,您看今天天气多好,小风多硬,比在下的寸斤都硬,河面多宽,比颜氏的胯骨都宽,您老的脸色多黄,比黄河都黄。啊,您的鼻血都过河了,从冀州顺着人中流到兖州了,快舔舔,父精母血,不可浪费啊。”
大脸盘全身颤抖着,做出一个大便干燥的诡异表情后,气晕过去了。
看到硬汉暂时不能与之深刻交流了,朱停把目光对准两个躺在地上的跟班,冲他俩羞涩的一笑,两人不禁打了个冷战。朱停拉起其中一个长脖子,让他站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温和的说道:“仁兄怎么称呼?”
“在下王思。”
“和你一起撞脑袋的那位仁兄,怎么称呼?”
“薛悌。”
“那位说我是河北穷梆子的仁兄呢?”
“郤嘉。”
“三位仁兄是哪里人士,做什么营生的?”
“在下王思,和薛悌,郤嘉,三人都在濮阳县为官,是县中小吏,分别为主簿,功曹书佐,掾。”
“你们三人来船上干什么?”
“今日是公休,我三人平日在县衙公干,琐事繁多,人轻言微,不受重视,非常压抑,于是趁着公休,来黄河边观赏景色,放松心情。”
“此人为何对我出言不逊?为何对河北如此敌视?从实招来。”
“郤嘉出身清贫,性子有些狷狭,仕途又不甚顺利,所以说话很冲,不太招人喜欢。前些日子,喜欢上了一位在茶楼卖唱的姑娘,两人情投意合,很是要好。却不想有一位恶人,也喜欢这位姑娘,姑娘对恶人不假辞色,恶人怀恨在心,看到郤嘉和姑娘打得火热,妒火中烧,打了郤嘉一顿。郤嘉问他叫什么,准备抱负。恶人却说:俺是河北第一好汉,杀黄巾反贼无数,你想知道俺是谁,自己猜吧。说完,就溜走了。姑娘家人害怕恶人,于是带着姑娘离开茶楼,从此不见踪影。郤嘉失去了所爱,又找不到始作俑者抱负,愤怒之情得不到发泄,从此非常痛恨河北人。仁兄刚才唱的歌词中,又是河北,又是黄巾,想必郤嘉听了仁兄的歌,心中烦躁,冒犯了仁兄,还望仁兄海涵。”
朱停听了王思的解释,感觉哭笑不得,自己随便唱首歌,怎么就这么寸劲儿,冲到别人肺管子里了,这也太巧了吧。却又感觉有些不对,于是继续问王思:“你说郤嘉出身清贫,官居小吏。我看他衣着华丽,身上佩剑,趾高气扬,怎么看也是个富家子弟的模样,却又为何?”
“郤嘉虽然手头不宽裕,却是个要脸的。平时省吃俭用,攒下来那点钱,全都用来买衣服了,那把佩剑,足足花了他半年的积蓄。我和薛悌平日和他要好,我三人每次出去,别人都以为我俩是他的跟班。”言罢,和旁边的薛悌对视苦笑。
朱停接着问道:“那为何你俩看到我唱歌时,也一副不屑的样子?难道你俩也恨河北人?”
王思听完有些脸红,说道:“那日在茶楼,那恶汉不但打了郤嘉,以为我俩是郤嘉跟班,连带着把我和薛悌也给打了,就像今天这样。。。。。。”
旁边的薛悌恨恨说道:“王思,你说郤嘉是不是方我俩,妈的,以后再也不和他出去了。”
朱停听了不禁失笑。这三人倒也奇葩。自己今日也确实孟浪了,无怨无缘故的打了三人一顿,实在是不应该,最近有点飘了,这样不好。
朱停不禁产生了一些歉意,让三女拿来药品,给三人包扎起来。这时大脸盘郤嘉也醒了,刚要大骂,被朱停一把将酒囊塞入口中,又被动品尝了一顿透瓶香。朱停看郤嘉喝完酒,神情有些萎靡,心中不忍,对郤嘉说道:“这件事情,是我孟浪了,不该动手打人。你的遭遇,王思已经告诉我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找到那个茶楼里的恶汉,打他一顿,让他一个月起不来床,算是给你赔罪,然后帮你尽量找到那个卖唱的姑娘,可好?”
郤嘉感觉事态发展得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确实向好的方向发展,于是沉默半晌,扬起大脸盘,恶狠狠的瞪了朱停一眼,嘴里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朱停将酒囊从郤嘉嘴里拔出来。让三女继续给三人包扎伤口。自己取来清水,给郤嘉擦干净血迹,郤嘉却是不领情,将朱停的手拨开,自己用毛巾擦拭血迹。朱停看他硬气,也有些佩服。
这时,船靠岸了,七人下了船。朱停将小栗子给了三女,自己和郤嘉,王思还有薛悌坐进了马车中。濮阳三巨头今天比较倒霉,人人带伤,朱停体贴三人,让三人坐上马车,以便调养伤口。
在车上,气氛比较沉闷。三人刚刚被打,有些萎靡,不愿意吭声。朱停首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三位仁兄,我介绍一下自己。在下姓朱,名停,字泰来。,幽州涿郡涿县人士,今年二十五岁,在下潜底之时,是一名开饭庄的商家,蒙幽州刺史刘焉大人招募,与官军一同杀敌,,曾经与黄巾反贼厮杀数十战,立有微功,现官居涿县县令。今日孟浪,得罪了三位仁兄,在下自责万分,给三位仁兄赔罪了。”言罢拱手示意。
三人强打精神,勉强回礼。郤嘉说道:“你是朱泰来?那个杀程志远和邓茂的朱泰来?”
“正是在下。”
郤嘉变得有些气哼哼:“好啊,原来是朱大英雄,真是久仰久仰。想那日,你破了黄巾反贼,我三人听得消息,高兴万分,还一同去小酒馆喝酒庆祝,说你异军突起,救乡亲父老于水火,实乃平民之楷模。如今看来,朱大英雄果然气象万千,身手不凡,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在下佩服,佩服啊,我哈哈哈哈。”这家伙得知朱停的身份,反而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