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溧如临大敌,扎稳了下盘,看样子随时准备冲过去轰轰烈烈的干一架。
岳辞赶紧一手拉着她,一边故作高深地站直在原地,笑道:“道友有何贵干啊?”早知道就化成个白须老道的模样了,还能揪一揪白胡子,那样就更有得道高人那味儿了。
这少年执着长剑,没看她,却仍是答了,“看不见我这剑吗?当然是和你一样来救江家那小子的!”
“???”
岳辞心道:“这倒还真不是,纯路人啊我。”
然,口上却振振有词道:“是也,今日不如让我助道友一手。”
本是套话,这少年还真就把这话作了套话听,左耳进右耳出,一抬剑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横扫了过去,扬的这是灰尘满天飞哪,岳辞挥一挥袖搅了搅,嘿然一笑,安心做个闲人也好,省心省事!
那猫现了大半的原型,脸边还有一圈的毛,猫耳朵和猫尾都有了,可惜颜值不在线,看上去实在违和——虽然在场之人也只有岳辞一人还能这样想些其它的事。
眼看着那剑风裹挟了飞沙走石瞬至眼前,凭着极灵敏的反应,猫躬身一跳便轻易躲过去了,少年也不(像朱溧一样)恼(羞成)怒,紧跟了几步,又挥去一剑。
岳辞才想起来事情还没水落石出,赶紧迈几大步伸手挡住了少年的下一步动作,无视他瞪起来的眼,道:“还没问清楚呢,先等等先等等……哎哎哎,同道中人同道中人,怎么的,还想跟我动手?”
少年偏头看向已站稳在房梁上的猫妖,咬牙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它杀了人!”
岳辞摁着这家伙,好脾气道:“所以说还没问清楚!容我再问几个问题……”
妖猫“哼”一声,浮出来几分浅薄的笑意,“还有什么好问的?”
岳辞义正言辞道:“比如,刘氏的丈夫是否曾经家暴过妻儿,并且,加害投宿的旅客!”
妖猫表情怪异,看着岳辞,道:“你看到那些人骨了?”
岳辞摆摆手道:“嗐,现在的重点是前面那个问题,不是后面那个。”
它收敛起表情,坦白道:“没错,就是因为他常以打骂妻儿来泄怒,我才要杀了他的。”
岳辞心里默默为天下那些热衷于家暴的丈夫和父亲点了根蜡,“为了刘氏?”
它掀起眼皮,道:“问那么多干嘛。我知今日你们不会放过我,我可以认罪,但是你们不能追究我的母亲,她是无辜的。”
少年听着,从袖里掏出个不起眼的小袋子,挑起一边眉,笑了,“本来就没要追究她,你认罪啊,这是乾坤袋,你进来啊。”他打开袋口,示意它进来,一脸的不相信和轻蔑。
妖猫深深望了一眼岳辞,一纵身,竟是真的进去了。
“……”
少年目瞪口呆,“卧槽?还真进去了。”
岳辞眯着眼睛笑道:“它本就所求不多。”然后便带着朱溧走出门去,一眼便望见不远树下昏过去的刘氏,和树旁静坐的公子……坐的正是被改造的琨州。
“嗨!小公子?”
岳辞轻快的走过去,面不改色道:“哎,难为我找了你十天十夜,终于是找到你了。”
他似已恢复神智,闻言竟是笑了,“那便辛苦了,等回到乌岽,必要重谢。”
岳辞瞄见那持剑少年也出来了,“诶,那可不必,那少年才是出了大功劳的。”
少年早已收剑入鞘,谨慎道:“关不宵,师从禄阳真人。”
江载留着笑意,“哦,是云老派你寻的我吧?怪我学艺不精才受伤误了事,麻烦了。”
关不宵凛然道:“听闻江公子独自去收服巨魔灵,难免会受伤。”
岳辞什么都不懂,注意到一处,问道:“云老是谁?”说不定她认识。
江载道:“云老是我的师傅,乌岽泠然峰之主。”
“全名?”
“云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