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丢这才意识那些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她瞳孔剧张,恐慌得整个人愣住了。
路娜贝莎、千千等都随着小丢的状态脸色一变,极为不解。
“是我,我不小心跌倒了,在下楼的时候,小弃她……她被我……”小丢噎住,一脸慌乱,然后狠狠一皱眉,无比自责,说:“她流了好多血,她快死了,我害死她了!”刚一说完就哇哇大哭起来。
听完事情的大概,路娜贝莎等都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远俗们原本可以表现得事不关己的磊落,却因为灭幻和小弃貌似离奇失踪的情况感到困惑极了,拧起眉头。而且纵使他们显出磊落,也消减不了别人对他们的怀疑。
“那小弃人呢?”路娜贝莎怔怔问。
“不知道,刚才她和灭幻都还在这里的……”小丢抽噎着说。
“你们说!”路娜贝莎突然转向远俗。
面对路娜贝莎的质询,只有血冥的眼里没有反感,另两人脸色不好看。
“我们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血冥说。
“很清楚我要问什么嘛,不要装无辜了,一定是你们做了什么!”贝莎挑大眼睛无畏说出心里的怀疑。
“我们是任你指喝的囚犯吗?”歇普利娃压制性地一看贝莎。
“如果我那么说让你们觉得是的话,那就是!”贝莎说着向前跨出一步。
“别以为你是女流之辈就可以任意撒泼!”歇普利娃怒了,挥袖指了指她。
“笑话!什么女流之辈!你——下流!”这是要开骂了。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歇普利娃被激怒得径直要扑过去,血冥一错身拦住了他。同时有落翩快步走到两方如对阵一般界线分明的中间去,冷喝:“不要吵了!”
于是被打断的气氛开始迅速冷却。
贝莎不屑地冲远俗们冷哼一声,歇普利娃记恨地盯了她许久。
作为大哥级别,落翩并不习惯说教,更何况有一方是远俗,所以接下来他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发挥着定场作用。此间,林千千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小声安慰小丢:“别担心,灭幻一定是带小弃治伤去了,真的……”
一脸平静的幽涧就那么注视着面前的情形,但是眼中有不平静的思绪。
终于,在歇普利娃猛一转身离去后,两方结束了僵峙。血冥和纳普伽也迅速走了。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远俗们离开后千千的声音变洪亮了些,她不光是说给小丢听的,还有在场其他人。她又说:“不就是跌倒了吗?跟不久前的那个比起来……”
“更严重。”小丢声音无力打断说。
千千愣了一愣,“那跟民乐会那次比呢?”
“不要紧的小丢,小弃有保护神!”贝莎蓦地插入,俏皮地一眨半只眼睛,已然从刚才的不快中摆脱。
“对,我们都是。”千千更为俏皮地说。
“看你们一点紧张都没有,没趣。”幽涧像是白指望了一番似的说。
“这一等不知又要多久,哎。”路娜贝莎双手抱怀感叹。
“你们没看见小弃有多惨!我要去找他们!”已经冷静多了的小丢突然大声说,不同意干等着。
就在这时,灭幻的声音像救命稻草一般,蓦地响起:“小丢!”从楼道走下。
其他人目光刷一下看过去,狠狠愣住。而小丢悲喜交加地边喊边向灭幻直扑过去,然后挂在了他身上,跟他抱在了一起。
“小弃呢小弃呢!”小丢急切地问。
“她没事了。”
大家绷紧的心弦一松。
“真的?”小丢不敢相信地望着灭幻,等到他一个肯定的表情后,她喜悦的内心让她觉得这刻所见的灭幻是无比讨人喜欢的,用力将自己的脸贴到他脸上蹭了蹭,眼泪再度滑下。
她几乎以为自己这一次不仅失去了苏拉,还极可能要失去小弃。
林千千啊林千千,你能争气点么。看见那两人的亲密行为,林千千在心里责备自己。接着随意转开了视线。
到小弃的房间看过以后,小丢以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再度投进了灭幻的怀抱,表示感激。灭幻受之有愧,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便在心里默默对映暹转达了双份的感激。
“灭幻,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开个答疑会?”林千千半开玩笑说。
灭幻刚从小弃房间走出,就被他们团团围住了。连落翩也用一种满是期待的眼神看他。
“当然是现在了,来,我们把他架走,找个合适的地方。”幽涧边说边捞袖子,一脸认真。
“是是是。”林千千配合地也开始捞袖。
“刚刚发生了一场意外,我用映暹前辈给我的东西帮小弃做了康复,所以她现在没事了。”灭幻简略作答,一副坦诚交待的样子。然而,听完他的简述,大家的好奇心远没有得到满足,并且有所怀疑。
“真的是意外吗?跟歇普利娃他们没干系?”路娜贝莎大失所望。
“小丢说你和小弃是,差不多是突然消失的。”林千千指出疑点。
“灭幻,你能说得再具体点吗?”幽涧追问。
“映暹前辈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呀?”贝莎眼睛一亮。
“该不会映暹前辈教给了你什么特别的法术吧?哇——!”林千千俨然当真了。
一人一句,叫灭幻应接不暇,最终还是落翩阻止了大家的询问,说:“我不妨提醒一下你们,你们这样问是没有结果的,他只会讲他该讲的,和愿意讲的。”
“嗯。”幽涧点着头表示认同。
落翩又补充:“我们等他主动交待吧。”
林千千和路娜贝莎便都止住了询问,望着灭幻一副耐心等候的样子。
莺莺听到风声来探望小弃,从小丢那里听到了有关她的大概险情,唏嘘不已。
小丢说:“我这么不细心,以后我得离小弃远点,我会害了她。”
莺莺忙劝:“犯过错的人才懂得谨慎呢,你应该相信自己会变得不一样的细心。”
小弃醒来的时候,是这天的下午。这次的小弃变得更加霜一样冷了,她的内心似乎只能以这种方式传递。面对小丢的自责,她只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小弃,以后你要出去,就让人带你飞吧,尽量不要走楼道了,也不要爬高了。就让灭幻他们送你吧,好不好?”这是小丢保险的提议。
“小丢,你放心吧,我以后尽量不出去了。”这话透露了内心的凄凉。她静静的脸上仿佛流淌着思绪,在揣度,映暹是不是已经来过了?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复原得这么快?如果是,她又耗了他多少血。
“不出去会闷坏的,还是要出去呀,我们非常小心好不好?”小丢恳求。
不好,一滴也不好,如果再见到他,就请他把我沉眠吧。她不能控制地窥见了自己的心声,眉头皱一皱,在刺痛感快要触及血咒的刹那,及时默入了无念词的意境。
小丢瞪大眼睛看着她,过了许久才问:“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小丢,你去外面吧,我想睡了。”小弃视线从词掌上一移开说。她哪里是想睡,她想要自我催眠。“顺便帮我转告其他人,都不要来打扰我。”她又缓缓说,她的语气叫人感到十分压抑。
从前的小弃,不复存在了吗?小丢呆呆望着她,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