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花龄一溜烟跑了,要去膜拜歌神。玛米蒂正要跟去,路娜贝莎制止:“她跟你职务有别,你的火不能停。”
“贝莎前辈——!”玛米蒂难得露出了哀怨的神情。
桃宣挑着高雅的步子,生怕唱歌人会突然蹦到自己面前,捉见自己形象欠佳似的。
“太美的歌声,是哪位神啊。”她心胸澎湃,自从昭信有主,三位远俗没趣,空信走得匆忙以后,她好阵子没体验这目标出现的感觉了。
对的,目标,大家都在找,婉心瞎转,小丢着急,晴不顾一切,花龄振奋。
歌神唱完了,音乐也逐渐退去。他自我满足地微笑着,继续沉浸在音乐的气氛里。他所在是丢弃宅起居楼附近的池塘,在岸边伫立着。
这是个像歌一样风流随兴的二代,举止温雅,嬉笑有度,不闹,也不怎么静,可闹,也可静。
幽涧飘洒着一头顺逸的银白色浅泛异紫的长发,额发侧掩,脸型中巧,腮颊温润,生相俊杰,眉线稍浓,调肃清气氛。些微厚实的嘴唇勾勒着任性不拘的味道,眼神不乏冷漠。
他的眼睛并不显得多特别,普见的黑色,主要还是依靠眼神发挥了个性。肤色略暗,身材健瘦,个头中等,着淡色松散袖袍,大方的敞出胸口。
他一旦静下来,会显得一些孤傲,而实际上,他待人相当谦和,或者出于礼貌或者出于真心。眼下他正以柔和微醉的神情站在池岸——柔和是被歌曲洗染过的,微醉是还沉浸在歌的余味里。
“他从来都只唱一首歌,因为,他只会一首。”这是路娜贝莎为了满足玛米蒂按捺不住的好奇心所予以的说明,莺莺也正听得在意。
“这不是关键,前辈。”玛米蒂将脑袋探出灶壁。
“这很关键啊!”路娜贝莎执意,“你要是跟他接触久了就会明白,总听一首调子而且只要见到他。”她撑起一个手掌略略示意,省掉一些内容。
“这位前辈像他的歌一样讨人喜欢吧!”玛米蒂提出自己认为的关键了。
“呵呵呵,他温柔,善待女性,很正义。”
“真的是太好听了。”莺莺蓦地称赞,随即脸上挂出少许的失望:“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弃的曲子呢。”
“因为只知道她的曲子是吗?”路娜贝莎怔然看她。
“是啊,不过,依我看,曲风真的很像小弃。”莺莺略裁思绪说。
玛米蒂从灶壁后面站了起来:“那位前辈总是只唱一首歌,会不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啊。比如他内心深处因为衷情,或者说,他只唱一首歌就体现了他那样的一面,是个非常衷情的男人。”
贝莎不禁为玛米蒂的见解失声笑了出来。
“前辈,你不认为吗?”玛米蒂怔,黑黑的混在炊烟里一本正经得令人发笑。
“没有啊,也许你说得对啊。”
“我认为那是肯定的。”玛米蒂安心地钻回了灶壁后面。
幽涧终于从歌的气氛里钻出来了,他撩起大步刚要离开池边,心里纳闷:为什么大家听到我的歌声,如此安静。
“幽涧前辈——!”花龄震天一呼,他只来得及搜一眼,她就跳到了他面前。
“幽涧前辈我崇拜你代表所有仙三向你说我爱我爱我爱,”幽涧为这种大胆的表白感到,“爱你的歌,爱你的曲子,爱你的歌和曲子!”失望。
“你好像是狄撒——”幽涧对这个活泼动情的姑娘有些印象。
“小徒!”花龄拿出了她满腔的热情,“我们见过面的,我清晰记得,这是第四遍听到您的歌!”
“我们见过四次了?”幽涧努力搜了搜脑子里面的记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关于她的内容。
“没有没有,我们只见过一次!”花龄事实说,“另外三次是只听到歌声没见到人。”
“你师父还好吧。”幽涧跟她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
“请您称他为我的导师。”花龄向来计较这种问题。
“有什么区别吗。”幽涧撇着头看她。
“有,当然有。”花龄郑重说,“因为我们不存在那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关系。”
幽涧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随意表示:“狄撒能有你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小徒,真是叫人羡慕。”
花龄顿时笑得情难自控,蓦地怀疑:“真的吗?”
“真的,你导师很荣幸。”
“他要是那么以为就好了!”花龄狠狠说着仿佛有点怀恨,接着问:“幽涧前辈既然你那么羡慕,为什么自己不收一个呢?”
“收一个,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说能成为幽涧前辈的徒弟也不容易啊。”
“对了,你们这里好像有很多采仙啊,我只是凭着有点强的仙兆感应过来的,并不具体知道有哪些人。”不等花龄释疑,他又说:“为什么是在这样的地方?你们……”幽涧蓦地一停下来,看见小丢带着苏拉走在穿廊上的那画面,用脑袋指了指,问:“那是谁?”
花龄杏大着眼睛,看过去以后说:“是小丢啊,这个宅子的主人,还有一个主人叫小弃!”
“哦——,丢弃宅。”幽涧稍稍明白。不是一般的女子啊,那形貌……幽涧有些不能自主地看迷住了。
“幽涧前辈,她还是灭幻前辈的女伴哦。”花龄自作多情介绍。
幽涧惊得回过神来,疑:“灭幻?女伴?”俨然不相信地看着花龄。
“是啊!”花龄瞪大眼睛说。那边小丢带着苏拉过来了,于是她赶紧说:“我陪你去认识认识!”
“好。”幽涧答应。
花龄快语搭桥向小丢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幽涧前辈。”
“小丢姑娘,叫我幽涧。”幽涧自插话说,献了个大慨的笑容。
“我跟前辈介绍说你是灭幻前辈的女伴,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花龄说着靠到了小丢旁边。
“没有看法。”小丢轻快表示,眼神凌厉得一如往常,显得不好接近。
“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花龄为了印证事实不得不围着那个意思转。
“哈哈哈,”幽涧自顾轻笑出来,“非常可爱,是灭幻的口味。”是很特别的口味,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