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集庆城,春风不时拂过,四处春意盎然,甚是宜人,街边传来市井的喧嚣声。
李玄清走在路上,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他本不是这副躯体的正主,他把这副躯体原有的主人给抹去了,然后自己的神识来占领这副躯体,修真界俗称夺舍。
而之所以他选择夺舍也是说来话长,李玄清在三百年前本是一名化神期修士,是修真界顶尖强者,本要渡雷劫,破界飞升到仙界,成就长生大道。为此他准备了很久,渡劫的法宝丹药多的可以让人发指,最终顺利渡过雷劫,本来未来一片光明,但就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被一名元婴期修士偷袭,洞穿胸膛,眼看活不下去,关键时刻,他把神识分出躯体,用神通将那位元婴期修士斩杀,可他的神识也因此受了重创,不得不陷入沉睡。经过了百余年,终于清醒,但没有躯体,他的神识在逐渐消亡,必须找个人夺舍。就在今天他在一片荒山中发现了一位筑基期修士准备突破至金丹期。
修真界的等级划分为五个境界,由低往高依次是: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
于是李玄清就将这个倒霉鬼以他的强大神识夺舍了,然后就地突破到了金丹期,然后离开了这片荒山。用他化神期的强大神识查看了方圆百里,发现与三百年前大为不同,原本遍地木质结构的房屋变成了一幢幢高楼,还有很多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在街上疾驰。无奈之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所以就有了开头的这一幕,李玄清在街上瞎晃悠,来了解这个新环境,但他没敢询问别人这里的情况,因为在他的那个时代,夺舍修士是要被所有人视为敌人,人人得而诛之的,他不想成为过街老鼠,被所有人针对喊打。
他也搜过这副躯体的记忆,这个倒霉蛋名叫杨宁,是个四十三岁的中年人,虽然事中年人但是还是因为修真的关系,保持了青少年的面庞。十一岁时来玩不慎跌入山崖,本是要死的,但跌入了一处山洞,获得了一本修真功法,叫长春功,属于修真界人人知道的那种,威力弱,但胜在容易修炼。而杨宁资质极为逆天,修行极快,但是山崖过高,所以他出不去,只能等到筑基期后获得飞行能力,在此之前他每天就在这荒山中修行,通过吸纳天地灵气维持生机,突破至筑基后回到老家发现亲人都死了,万念俱灰之下,不想在社会中游荡的他每天在无人的地方修行,希望能够增加寿元活的更久。所以就没外出和别人打过交道,自然也是对外界的记忆停留在十一岁,只有一些基本记忆。
他的身上也是一颗铜子也没有,身上衣服倒是一身白色长衫,还有灵力波动,是在山洞里发现的,异常坚固,水火不侵,用了这么多年也是完好如初。李玄清想了想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应该是某位修士途经此地,清理储物袋,这本低阶功法和衣服就被当成垃圾扔掉了。确实,这身长衫一般是宗门低阶弟子穿的,没什么大用,后来又去买了个现代人穿的衣服,但长头发就没剪,把它盘了起来,有用根棍子当发簪插了进去。这是李玄清的习惯,他十分不乐意去剪自己的头发。
走在街道上,李玄清十分郁闷,想着又要重新修炼,就很恼火。眼下他想去找个修士打劫,毕竟他连储物袋和飞剑这些基本物品都没有,但是是他找了很久才发现了几个练气期的人,而且身上也是一穷二白。李玄清不禁感叹道:“唉,以前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练气期的人走在大街上,筑基期修士也经常看得见,现在怎么没人修真了,天地灵气和以前比虽然有所减少,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李玄清不知道的是,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前很多人力做不到的事现在都能做到了,你一个练气期修士再强,一炮火箭弹过来,照样玩完。
他思考了很久,决定去派出所先办个身份证,毕竟没这玩意,都没法坐交通工具去外地,虽然他可以飞,但是被人看到就很麻烦了。
他走进了一处派出所,到补办身份证的窗台。
“姓名?”一位着民警制服的人问道,即使李玄清留着长头发他也不奇怪,毕竟现代社会,人的思想千奇百怪。
“李玄清。”李玄清想了想决定说自己的名字。
“户口本。”
“没有。”
“那你回家去拿,拿了才能补办。”
“我家就我一人,户口本也丢了。”李玄清早就想好了如何应付,流利地说道。
“那你有什么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那人皱了皱眉。
“我叫李玄清。”
“还有别的吗?”
“没了。”
“你这种情况我得和领导汇报。”说罢,便向领导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装修精美,显然这位领导过的不错,里面有两个人,一个人是这里派出所的所长,另一个人身穿黑色外套。
之前那位民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所长不禁皱了下眉,不耐地说道:“做什么啊,我在谈要事。”
“啊,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状况,需要所长来处理。”
“你等一会,等我谈完公事。”
“无妨,我们去看看。”着黑色外套的中年人开口道。
“那,好吧。”所长点头道,显得甚是恭敬。
随后那位民警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所长有点不悦,认为是在找茬。
“我把领导带过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民警开口对李玄清说。
“我要办身份证。”李玄清一脸淡漠。
“那你得出示证明你身份的证件。”所长开口道。
“如果我一个也没有呢?”
“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你可以说明一下来历吗,毕竟没有身份证件,你找不了工作住不了房,不可能在城里生活。”这时着黑色外套的人开口了。
“我打小在道观里长大,是师傅把我带大,现在师傅让我下山历练,所以我就打算办证。所以我说我是道士,可不可以算是身份?”李玄清随意胡扯道。
“那你也得证明你说的话。”
“给我张纸。”李玄清看向所长道。
“好吧。”所长答应了下来,随后取来一张白纸递到李玄清面前,表示十分疑惑。
李玄清接过纸,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它,随后晃了几下,纸的另一头就自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