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夜间，皇上突然精神抖擞，大步迈出殿门，扬言要战个痛快。
回光返照。
他死在第二日凌晨。
也是悲哀，那个像将军一样的帝王啊，没有将生命留在战场上。
不管怎样，程武帝的时代，过去了。
可程玖帝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几个月后，新帝登基，安置好一切事宜，把赵惜白和我请到了宫中。
赵惜白以为，这是要给我名分的第一步。
但我知道，这是给我名分的最后一步。
果然不久，程玖帝立了将军嫡女为后。当晚，程锦政来找我。
我笑，素手轻抬，抚上他俊朗的面颊，赶在他说话之前，抢先道：
“带我，去见见你的新娘吧。”
他不解，但还是带我去了。
走近养心殿，我眼神暗了又暗，看着没有一丝喜气的装潢。见过公主府的满目正红，再瞧瞧这儿的惨白一片。
清一色的白，白茫茫的冰冷。
真不知是喜事还是丧事。
传闻果然不假。
程锦政此次作为，当真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大将军。
转入寝殿，身着纯白色嫁衣，凤冠霞帔的女子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夫君的到来。
我走到她身边，坐在床沿，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挑起她有些渗人的惨白盖头，露出几近绝美的容颜。
“你可真漂亮！”
“这种喜事怎能只有茫茫的白色呢？”
“那就用我的血，染红你的嫁衣吧……”
我把小巧精致的银色匕首刺入我的胸口。
——那是他送给我的。
低头看着血花的烂漫，疼到麻木的我感受到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之后倒了下去。
似乎是看到了程锦政抱着我流露出的震惊神色，也似乎没有。
反倒是他的新娘子的叫声令我感到有些刺耳。
凤冠霞帔却是惨白嫁衣，
你是想对我证明什么吗？
哈哈哈哈……
你说，
是我美，
还是被我的血染红纯白嫁衣的新娘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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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玖帝在位期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后世程史书载
程玖帝在位期间，当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但当年惊艳千古的武帝第四子，到死也是太子。
太子程锦政，一生都在辅佐程玖帝处理政务。
程玖帝，初心，是为千古一帝，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某本残破不堪的野史载
只道是，茫茫大雪之中等着谁回顾
明知无人回顾。
谁能.初心不负。
正红宫装，明黄朝服。
两种极端，两个最高处。
初心终究是选择了后者。
“初心，你还是那么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