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军将战场打扫完毕,王云带着大军,一路向着蛮国大都逼近。由于蛮国多是游牧民族,人员分散,国内城池十分稀少,王云行军数日,也只见到了一座小城,小城人口不多,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军队。王云也无意攻打,带着军队绕城而过,一直走了十余日,赶到了蛮国大都。
蛮国虽然城池不多,但大都却是一座巨大、非常繁华的城池,城池占地极其宽广,从动往西,横跨数十里,城内人口众多,丝毫不在大晋京城之下。
王云在大都之外五十里出便直接扎营,大都收到平北军已到大都的消息,又得知组建的第二波援军又被镇北军尽数歼灭了。此时,蛮国皇宫之内,一片惊慌。可汗见众人惶惶不可终日,怒喝道:“慌什么?大晋还没有攻破我大都呢!”众人情绪才稍微稳定。有大臣奏道:“这大晋平北军能征善战,先后灭我蛮国三支百万大军,此时打到了大都,倘若吾等拼死反抗,鱼死网破,只怕是凶多吉少啊!”可汗闷哼一声,没有言语,显然,这是事实。又有大臣道:“平北军入我蛮国境内之初,起因是我蛮国大将不讲信用,在交换人质之时耍了手段,将大晋宰相之子王卓劫掠了回来,我们或可派出使者,同意释放王卓,让平北军退兵。”
可汗沉思片刻,问道:“倘若如此,可有把握退敌?”此大臣道:“只要使者恰当,我们释放王卓,最少平北军再无理由攻打我大都了。”众人都认为此法可行。可汗亲点一老成持重之人为使者,前往平北军大营。
使者来到平北军大营,只见军营整齐,无数平北军将士正在操练,那练习的箭靶,都是数十丈开外,又见有使锤的万人方阵,虎虎生风;使剑的方阵,剑法灵动;使大刀的两个方阵,一个大气磅礴,一个疾如闪电。果然是军容威严,名不虚传。难怪能够屡战屡胜。
使者很快便被带到王云帐内,互相通报了姓名,王云道:“于使者大人看座!”左右搬上一把木椅,放在王云对面。
使者大方落座,道:“久闻大晋乃是仁义之邦,我蛮国与大晋相处甚久,本是和睦邻居。前日盖因塔尔骨与达尔巴行不义之事,方才导致双方大战连连,百姓流离失所,劳民伤财。我等朝臣,尽皆被那塔尔骨与达尔巴蒙蔽。今我奉可汗之命,欲将无辜受连累的贵国宰相独子王卓释放,还其自由,还请贵军及早退兵。”
众人听到此话,心中都是不屑,此人还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大晋和蛮国的大战,起因本来是蛮国想劫掠大晋,从而起兵攻打镇北关开始,到了使者口里却是从交换人质开始。说朝臣和可汗被蒙蔽,却又两次增兵合计两百万,现在打不过了,又想把王卓释放,叫平北军就此退兵,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不过毕竟是使者,代表的是一国脸面,也不好当场拆穿。
只听王云道:“我平北军,只是我国陛下手中的尖刀,战事我便出征,但是要收刀回鞘,却不是我说了算的了。”意思是我只管打仗,停战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没有收到圣旨,王云便不能罢战退兵。
使者当即头大,道:“我蛮国自当派出使者,前往大晋议和。只是大都与大晋相隔甚远,耗时良久!还请元帅耐心等待,在此期间,不要妄动刀兵,恐引起你我两军不和。”
倪胖子听到这话,猛然站起,大声道:“那我军牺牲之将士,便如此白白葬送了性命?”那使者一怔,心道我蛮军之损失,大于你军数百上千倍。但是前面既然已经承认是塔尔骨与达尔巴的错误,此时也不好说出来。
使者停了一下,道:“贵军损失之战士,我蛮国定然有所补偿,让贵军抚恤遇难者家属。”
王云点了点头,示意倪胖子坐下,又道:“既然贵军有意议和,可自去找我大晋陛下商议,不过我军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而我平北军粮草又告用尽,我等有意休战,只怕麾下将士暴乱闹事啊!”这话意思就是找蛮国索要军粮军费了,如果不给,底下的人闹出了什么事,那就没办法了。
使者眉头紧皱,这平北军真是得寸进尺,就连军粮军费,都要找蛮国索要,不过自己此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平北军休战,只得点头答应,只希望平北军不要狮子大开口就好。
王云见使者点头,道:“我平北军合计六十五万人马,每日需消耗大量粮草,希望使者能每日提供牛群五千头,羊群两万头,以供食用。另外,我军长途跋涉至此,战士们需要带些特色之物回国,还请使者禀明贵国可汗。”这是将恨地无环的十几万人马也算上了。
使者无奈,只得再次答应。王云又道:“特色之物因各人喜好不同,还是请使者折现吧,让战士们自行去大都购买为好。至于战死将士的抚恤,倒是不用着急,等贵国与我大晋陛下商议完毕后再说罢!”使者无言,这是变着法儿索要钱财啊,而且一次还不要完,后面还留了一次,这次你要是不给足了,那下次就会索要更多,要是给太多了,只怕是胃口越来越大。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使者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连忙告辞,逃也似的从平北军大营跑了出来,只怕再呆片刻,自己的衣服都能给王云扒了。
回到大都,使者将平北军大营之行所见所闻之事一一道出,满朝尽皆愤怒,然而还必须得满足,一面让人满足平北军的要求,一面派出使者,前往大晋。又有人提议,王卓有与大晋宰相的联络之法,如果有宰相出面帮助说和,必可省去不少损失,可汗同意,令专人与大晋宰相沟通。
平北军大营内,使者一离开,王云便亲自修书一封,用信鸽带回。
大晋京城之内,皇帝接到了王云的亲笔书信,得知平北军已打到蛮国大都,蛮国惧战,派出使者前往大晋求和,当下龙颜大悦,连忙召集朝臣议事。
宰相府内,宰相接到了王卓的信,知道蛮国已派使者过来求和,另外,蛮国请求自己在议和一事上多加照顾,并答应附赠黄金十万两作为酬谢,由使者亲自带到,宰相亦是大喜。
朝堂之上,皇帝将蛮国求和之事说明,顿时,满堂兴奋。有大臣道:“蛮国多牛羊马匹,尤其战马闻名,此次可多要战马,提升我军军力!”又有人道:“蛮国美女别有风情!”还有人道:“蛮国美酒与众不同!”等等之类,络绎不绝,皇帝道:“此次平北,平北军功不可没,待其回国,朕必有重赏。”满朝尽皆附和,唯独此前子弟被王云祭旗的众位大臣不满意。
时间转眼过了一月,蛮国使者到达了大晋京城,先是令人偷偷将答应大晋宰相的十万两黄金奉上,蛮国使者自己去皇宫觐见大晋皇帝。
到了皇宫,行礼完毕,蛮国使者道:“贵国与我蛮国素来友好和睦,却因叛将塔尔骨和达尔巴二人蒙蔽我蛮国可汗与众臣,导致两国有了误会,弄得现在刀兵相见,劳民伤财,更伤两国友谊。故此,我代表蛮国可汗,前来贵国,于贵国议和。”
皇帝微微一笑,面子还是要给的,也不揭破使者画中的毛病,道:“既是诚心议和,那便商谈议和细节吧。”
蛮国使者当即拿出一份长长的长卷,上面记载着诸多赔偿,递交给太监转达到皇帝手中,道:“只要贵国从我蛮国撤军,我蛮国愿意赠送诸多礼品。”等皇帝慢慢看完,皇帝道:“使者车马劳顿,且先去歇息,明日再议。”使者行礼告退。
皇帝再次打开卷轴,让太监大声念读出来,只听到:战马十万匹,牛二十万头,绵羊五十万只,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二百万两,美酒十万桶......一连念了一炷香时间,众大臣纷纷道:“蛮国过于小气,是小看我大晋吗?”宰相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他给他的,我们要我们的,看究竟谁扭得过谁?”众人想到平北军尚在蛮国大都之侧,尽皆大笑。
当下,皇帝令人统计众人认为合理的赔偿。只见上面写着:战马百万匹,牛两百万头,绵羊四百万只,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三千万两,美酒五十万桶...。。在蛮国所列之数上,涨了十倍,另外,还有镇北关以北三百里之地,划归大晋国土。
第二天,皇帝将索要清单送给使者,使者面露苦涩,回道:“我蛮国去年遭逢大旱,国内缺水严重,收成极差,又因战争损耗物资无数,实难拿出这许多物资!”当下,双方就物资多少一事,争吵不休。
一连数日争吵,也是没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使者让人偷偷传书宰相,请求帮助,言明物资只能给三层,而各地绝对不行。宰相沉思良久,回信道:物资四层。使者答应。
次日,再次争吵无果,等使者退去,宰相奏道:“陛下,蛮国乃蛮夷之绑,物资确实稀少,我看不如索要四层物资,至于草地,臣以为不能要。”皇帝奇道:“爱卿为何如此说?”宰相道:“镇北关以北,尽是无尽草原,地广人稀,而且我大晋之人不善放牧,要之无用。而且要守草原之地,动辄需要百万大军,劳民伤财。此为鸡肋之地,食之无味,弃之不舍!不如不要。”皇帝思索,宰相之言倒也有理。皇帝询问众大臣意见,众人见宰相开口,也不想得罪,纷纷附和。到了第二日,皇帝将新的索要清单列出,蛮国使者点头答应,立马传信回蛮国,筹集礼品,自己也跟着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