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婕后退着绕过尸体抓起蒋宇隋的手,怒道:“不是我,是他们自己撞上去的!”
“蒋小姐此话说得真蹊跷,你如此说话现下也已然再无对证了啊。”
蒋婕没有理会孟子和的话,只拉着蒋宇隋的手,“快去将出走的人给带回来,不然我们蒋家就大祸临头!”
蒋宇隋自然是相信他姐姐的,二话不说拉上她往出口前去。
“蒋小姐蒋公子,难不成你们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魏国人站了出来同仇敌忾地盯着意图离去的两人,他们身形一顿,被陈夘拦下,“二位,人我自然会去寻,放心,本皇子是不会把大瑞至于危险之中的。”
瑞国和北羌刚刚停战不足一个月,如今大瑞元气大伤自然是不会再进入战争的途中,这样无论对于谁都不是一见好事。
陈夘对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前去寻找,侍卫自然了解立马就前去寻找。
“把蒋氏姐弟带下去好好关押,带拓跋殿下下去好好清理交由礼部。”
由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现下陈夘还有很多事情要汇报整理,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青就带着人下去了,众人见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欢而散,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里休息去了。
陈夘走之前看沈青的那一眼,就暗示着让她去寻他,并没有耽搁太久她就前去他的房中寻他。
“二殿下。”
他放下密函神色凝重,这种神情又似警告又似怀疑。
“拓拔渊的事可是你出的手?”
沈青对于他的怀疑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他知道沈青另有打算,并且此次初初合作共事自然是不信任的。
“他的事与我无关。”沈青表情淡然,似乎不痛不痒连一丝被冤枉的悲愤了没有。
“那你如何解释这个事情,而且......你到底实在盘算些什么?”
沈青微笑地看着陈夘,平心言道,“殿下,你倒是说我能有何种方法让蒋氏姐弟杀害拓拔渊?”
陈夘不语,他知道她一定是做了些什么,可是又寻不到根据,只能听着沈青解释。
“大家在密室之时就在密室之中发现了北羌型制的刀口印子,由于地砖久远所以创口深陷大家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北羌人所杀的蒋人。”
陈夘自然是对此怀疑的,毕竟着北羌人即使入室行窃之时与之对上也不可能这么残暴地对待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
“所以,你觉得......”他停顿下来捕抓着沈青脸上的神情。
沈青背手,一本正经地看着陈夘,“自然不是他,凶手另有其人。”
“你在怀疑庄家?”
“殿下不是也如此认为吗?我只不过是觉得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发展了就顺着事情往下推罢了。”
“且不说清洗了这般久的血迹现场这创口之中却还有如此多的石碎灰砾,一看就晓得创口是后来才补上的,而可以自由出入不受控制的也只有庄家人。”
“除了地面上故意为之的创口以外还有墙面上被后补上遮挡的痕迹,那个才是凶器所致,而众人在各自怀疑的时候就把有骨骼风湿之症的庄萧排除在外,但是大家都忘了,这庄萧可是当年的三个高手之一,要说能如此轻易杀害一个人自然他的嫌疑最大。”
陈夘也是这样猜的,但是因为平日里没有什么利益纠纷他也就不打算把话挑明,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拓拔渊在他几个皇兄之中都非常受宠,不仅仅因为他心向江湖无心权位,同样也是意气相投兄弟几人都依靠着他来维持良好的表面关系,如今拓拔渊身死侍卫又逃了出去,要是他们真的团结起来再次攻打大瑞,那到时候必将耗损国力民不聊生,即使把这个国家握在手里里头也只有一堆烂摊子没有一点油水。
心中恋栈高位的陈夘自然是不允许,以长远来说国家还是暂时稳定为好。
“妾身没有拆穿这个事情也是因为想让殿下有更多的筹码,以边控制住傲雪山庄壮大势力,殿下不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久久不宣于口的吗?”
“单单凭借这些你便认为他就是凶手?仅仅如此可控制不住庄萧。”
面对陈夘的质疑沈青自然是早有准备,“没有动机的杀人是没有说服力的,就在进入密室之前我便已经收到了庄萧与蒋家人的恩怨,殿下过目。”
沈青从袖口中取出一张密函递给陈夘,他打开看了一圈便心中有数。
“想不到竟然有这样的往事,倒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自然如此,这蒋二干了如此龌龊的事情还去耀武扬威不被大卸八块才是不正常的,说起来倒还是他作死活该。
只是这么多人之中为何只嫁祸给拓拔渊,而不选择武功更高强的孟子和呢?
拓拔渊用的是花瓶武器铁折扇根本不可能御剑,他家侍卫看上去也没有能耐能把蒋氏双侠的蒋二给大卸八块,若是当时不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推理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说到底还是拓拔渊脑袋不够用生生被别人按了下去,如单单以一个人的角度来说倒也是可惜了这个鲜活的少侠。
沈青见陈夘还在沉思这个事情她便接着说:“而当时发展成这样其实也是少不了孟子和的四处推波助澜见风使舵,可见魏国同样也是浪子野心。”
沈青自然也是忽略不了孟子和这个老狐狸,做事中立不漏锋芒,必要的时刻还会推一推剧情把锅随便扔,这样的人倒是比陈夘这个暗中观察的人要恐怖些许。
“魏国目前依旧还是苟延残喘不足为惧,再过些时日魏国迟早都会在我大瑞板块,而这孟子和.......”
“殿下,这孟子和现在还不能杀。”
“为何?”
沈青:“孟子和之武功如今已然无人可敌,多数还会逃出去届时得不偿失,妾身想着二殿下登基要是有魏国的助力便是更加如虎添翼了,如今北羌与太子算个是结怨了,若是给他们点甜头自然也就转而支持二殿下,皇上本来就主张减少战乱和平发展,势必也会多留意二殿下。”
陈夘:“如此你打算如何收服魏国?”
沈青得意从容,从袖口中取出纸条递给陈夘,上头还残留着女子指尖的余温让人心颤,“魏国如今有一支皇室旁支在两国边境活跃,但是魏国新皇一直碍于这一支分支一打就退缩在瑞国边境之中,这支分支有太子关照自然就在边境来回窜动多是导致民不聊生。”
“若是二殿下请旨开年后出使魏国,我相信不仅可以换来魏国与瑞国友好相处的消息,还会给殿下带来私交以及安定国土边疆以防魏国分支狼子野心占为己有。”
陈夘没有说话,沉默着听她说完之后上前来撩起沈青一缕青丝放于鼻尖轻嗅。
沈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差点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脸上又带着丝丝笑意,不敢带着以往明目张胆的媚意,毕竟那都是骗人的,可如今在沈青看来陈夘的确是荡漾了。
“青儿,我又没有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人。”
陈夘眼神有些迷离,私底下可谓是吓得沈青心惊胆战的,这可不似在开玩笑啊。
几番纠结之下,沈青脑海里闪出无数的说辞,生怕他会说出那个名字让她露出马脚,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难不成是还是殿下的心上人不成?到底是哪位佳人竟然能入得了殿下的眼中。”
陈夘霎那间收回了自己的手,就像是接触了什么不得了的禁忌之中,他紧抿双唇眼神微微颤抖,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一问倒是惹起了沈青的好奇,不过她可没有听说过这人曾经接触过什么女人,到底哪里蹦出来一个心上人呢?
沈青看陈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去打扰,但是内心是真的担心他真的会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恋爱的人也实在是难搞。
就弱小无助地开口,“殿下若是想要撩妾身,还是不要将另一女子混在一处才好,妾身不喜欢,若是日后会反目成仇殿下还不如一生将青儿当作朋友呢,青儿眼里......”
“找到她了吗?”陈夘突然开口,打断了沈青即将说出口的话。
容不得沙子.....
“啊?”沈青愣了一下。
“她找到了吗?”他再重复了一遍。
沈青感觉后背生凉,冷汗都快要突破毛孔汹涌而出了,“殿下说的是......陈.....”
“找到了吗?”他不让人说出这个名字,沈青一下子真真掉入了冰窖之中,心中的猜想直直让她心惊胆寒。
“此番在外未曾留意,待我等回去之后自然就会有消息了。”
他背对着沈青,不知是不是夜里太过寒冷耳尖微红。
看着这一幕沈青并没有发现秘密的兴奋,只有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空洞神情,如果他之前一直并没有想到这一程,那她突然间的提醒该不会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吧?
沈青扶额,竟然有一种想要掌刮自己几下,这叫什么自己坑自己啊。
“你先出去吧。”
沈青看着他的少男情怀,心神不定地跑回自己房中,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裹着黑衣的人的。
她二话不说立马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脖子一顿啃咬。
“好想你啊!可把我想得肝都颤出来寻找她的小心肝了。”
殷明瑧把‘沈青’脸上的假面撕了下来,朝思暮想的模样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也想你。”
听着殷明瑧的答复陈珖心中一顿高兴,两人拥抱了一番陈珖便先吹熄所有的蜡烛,房内只剩下十指紧扣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