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和查房结束后，又到了自由时间。张一凡靠在床上看着日历。发现今天的日期上画着红色圆圈的瞬间，露出了微笑。
今天就是翘首以盼的出院的日子。
笑眯眯的张一凡开始整理行李。把洗漱用具等杂物装在背包里，然后把零食分发给病房里的患者。
“羡慕你。真羡慕啊你。”
“我什么时候出院？”
看着整理行李的张一凡，其他患者都抱怨着说道。
“一凡。你已经准备出院了吗？”
尹洪涛洗刷完后回到了病房，说道。
“是啊，我该走了”
“既然如此，也把我带走吧。”
“你还得再呆一会儿。哈哈”
“但是我感觉我现在很好啊？”
“不要你觉得，这里要这里觉得。”
张一凡用右手轻轻碰了碰左胸。
“手术也做得很好，能有什么问题。我现在没事了。”
“你是认真的吗？”
“什么？”
“你是不是有点晕”
张一凡的语气有点质问的意思。这时，尹洪涛慌了神，眨了眨眼睛。
“然后，胸有点痛，胸口也有点不舒服。”
“那是因为手术结束没多久，所以很疼。但是你怎么知道我那不舒服？”
“我昨天听到你一个人再喃喃自语。”
张一凡模棱两可地说道。
“你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还说谎了吧？”
“呃？是的。”
“下午查房的时候，你都详细的告诉医生。医生不是神。有些东西必须患者告诉医生，医生才能知道。还有”
“………”
“治疗不是医生一个人做的。还需要患者的全力配合。”
“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你比我老婆还啰嗦？”
尹洪涛微笑着把手放在张一凡的肩膀上。
“知道了。我照你说的做。”
“好的”
张一凡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后停了下来，走出病房，向护士站走去。王护士坐在那里，正在敲键盘.
“医生。能不能给个体重计。”
“你要体重吗？”
“是的。最近胖了很多。”
张一凡搔了搔后脑勺。出了无菌室后，在普通病房又待了10天左右。一有空吃的零食，感觉自己一下子变胖了。
脱掉拖鞋上体重计后，刻度无情地上升了。最终体重为72公斤。比在无菌室时重了5公斤。
张一凡皱了皱眉头。
“怪不得肚子都露出来了。”
“怎么了？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看的啊。”
王护士微笑着，接着说道。
“你现在的体重才是正常体重。”
“………”
“还有张一凡，你知道吗？”
王护士犹豫了一下，说道。
“最近真的改变了很多。在你动手术之前，我之前很少跟其他患者交谈过，因为都不太好相处。但是你手术结束后，感觉大家好像都变了。”
“当然变了。”
“是吗？”
“因为这里变了。”
张一凡指着左胸说着，回到了病房。随着年长的患者走出病房，病房里只剩下尹洪涛和张一凡。
“有什么想看的吗？”
尹洪涛拿起遥控器，说道。
“没有。”
“是吗？那就看我想看的吧。”
尹洪涛疯狂地波动频道。然后在一个播放音乐MV的频道停了下来，6个女孩子组合随着音乐跳起了舞。
“三生三世情缘牵回首诛仙台惆怅。”
活泼的旋律抓住了耳朵。张一凡不知不觉地看向电视。
“………”
一瞬间哑口无言。站在女子组合中央的偶像的脸很面熟。当张一凡翻遍了整个记忆的同时，想起了与电视里的偶像有什么缘分。
梦想成为偶像的兮兮。是李才东在首都大学附属医院首次负责的女患者。
“大哥。这个团体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萌萌哒天团吗？”
尹洪涛一边看着一边解释道。
萌萌哒天团是最近刚出道的组合，也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女团。
“我最喜欢兮兮了。真的很萌。”
尹洪涛说完，。张一凡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兮兮成功出道肯定是值得祝贺的事情。但是她为什么看起来不幸福呢。
她分明告诉过张一凡，她跳舞和唱歌的时候最幸福。虽然张一凡看的是电视画面，但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萌萌哒天团的舞台结束后，上了年龄的患者也回到了病房。
这时，尹洪涛更换了频道。虽然频道变了，但是张一凡一直盯着电视。在舞台上跳舞的兮兮的样子至今仍在眼前晃动。
病房气氛很平和。
患者们边看电视边咯咯地笑了起来，张一凡在一旁适度地加入对话，笑的非常开心。
咕噜咕噜。门开了。
“张一凡。你妈妈来了！”
听到王护士的声音，张一凡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终于可以出院了。
“儿子！”
“妈妈”
张一凡对妈妈说道。妈妈则抬起手摸了摸张一凡的脸。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很好。”
“我带了衣服过来，你赶紧穿上。”
“好的。”
张一凡接过妈妈递来的纸袋后，在洗手间换了衣服。然后在病房里把行李收拾好。
“你现在真的要走了。真羡慕你。”
“嗯，大家再见喽。你们也要快点恢复，早点出院。”
张一凡对着同病房的患者们说道。
“要走了啊？”
尹洪涛带着沉闷的表情说。
“是的。大哥我要走了，对亏了你病房生活很愉快。你一定要健康出院。”
“嗯。走之前先留一下手机号码吧。”
尹洪涛得到他的电话号码后，露出了微笑。
“等我出院，哥哥请客咱们出去吃一顿。”
“好的。我等你电话。”
张一凡和病房里的患者告别后来到了护士站。
“多休息，不要熬夜，如果出现疲劳、食欲下降、呕吐症状发生时，请立即来医院就诊。”
王护士说了下注意事项后，张一凡就跟着母亲走出了医院。
呼呼呼。
一出门就刮起了冷风。
张一凡把手伸进大衣口袋，回头凝视着医院。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但是那时候就不是患者，而是医生。
接着，张一凡和妈妈走进医院附近的一家餐馆。虽然现在距离吃午饭还为时过早，但妈妈坚持要吃。
为了庆祝出院，一定要吃张一凡最爱吃的饭菜。
“炸酱面，糖醋排骨，还要其他吗？”
妈妈坐下来问，张一凡点了点头说道。
“就这些就行了。”
点完菜，母子俩开始谈天说地。妈妈提问，张一凡回答。其实妈妈每周末都从乡下过来跟姐姐和姐夫来探望张一凡。但是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这就是父母的爱，能感受到妈妈的关心。
“张一凡。我感觉你现在有些奇怪啊。”
妈妈转移了话题。
“怎么奇怪了？”
“手术结束后，你跟我说话，有时候想一个陌生人，之前没这样过。”
“啊。是这样吗？我怎么没觉得。”
张一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低头喝水，支支吾吾地说道。
“应该是手术后，长大了吧。”
“跟父母有距离感，就是长大了？”
“那个……妈妈。你能不能不这样想吗？”
“妈妈不喜欢跟你有距离感，但是如果儿子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
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又开口说道。
“那位王护士，好像喜欢你吧？是不是啊？”
“应该不会把？”
“肯定有，你这个家伙应该是没感觉出来。”
“你肯定是感觉错了。”
在聊天过程中，张一凡满意地吃完了饭。就跟妈妈一起坐出租车去姐姐家了。
“你在做什么？不进来吗？”
走进客厅的妈妈看着张一凡说到。
“住院后好久没来了，感觉有点陌生。”
张一凡说完，就脱掉鞋子走了进来。这是，姐姐和姐夫的婚房，大概80坪米的公寓。公寓距公交车站大约5分钟的路程，站在阳台上可以俯瞰周边风景，还不错。
不太宽敞的客厅里放着沙发和壁挂式电视，家具都擦的闪闪发光。
这时，妈妈说道。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不用担心，去吧。”
“万一不舒服，不要忍着，直接打电话给我。
妈妈说完，就离开了家，张一凡慢慢看了一圈客厅。挂在沙发后面墙上的照片引起了张一凡的注意。
看着照片里4个人幸福的样子，其中一位比张一凡年长几岁的女人映入眼帘。
“我是弟弟......弟弟啊。”
张一凡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