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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绿萝不开心了

木匠坊里管事的老头姓胡,名字叫做胡满贵。据说以前是个手艺人,后来上了战场当了兵,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再后来因为年纪大了,又受过伤,扛不动枪了,也就退了下来。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木匠的行列。

胡老头和林轻言聊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满是怀念的神色:“那时候啊,侯爷他还是个游击将军,带着我们侦查敌情。我们一行人啊就窝在一个小山头上,底下不远就是匈奴人的营地。我们当时连动都不敢动,足足在那雪里窝了三四个时辰呢!

冷的啊,连骨头都是僵的。有的弟兄趴下去了就没再起来过。唉,当时条件不好,好多人穿的都还是单棉衣,这怎么扛得过北地的严寒啊,可胡麻子他们几个就算冻死都没有动一下,吱一下声!

侯爷他是个好人,跟别的官儿不一样。不仅把几个兄弟阵亡的抚恤金都发了他们的家人,自己又掏了好多银子补贴给每个人……”

讲到这,胡老头擦了擦眼泪,对林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儿没事儿,我很喜欢听。他们为国捐躯,都是好样的!”林轻言慌忙安慰起胡老头来。

虽然是处在这样的一个世界,听见的也只是一个故事,可林轻言心中对于军人的尊崇是抹不去的,他是真心佩服那些为国家镇守一方的汉子们。舍小家为大家,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铸就外敌永不能入的长城,这才是我们该爱戴的人啊!

“准备好了吗 士兵兄弟们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进……”

这首在大学军训时候学的军歌他至今都还记得,里面充沛的情感让他每一次唱起这首歌都眼含热泪。

另一边,胡老头也整理好了情绪,问起林轻言前来的目的。

“唔,其实我就是想在胡凳上加个靠背,就像这样的半圈木头围栏……”林轻言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胡老头毕竟是行家,很快明白了林轻言的意思,他自信地打着包票:“这样啊。二少爷,那你放心吧,就交给我了,保证给你用最好的木料,到时候一做好我就给你送过去!”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胡大伯,太谢谢你了!”林轻言道着谢,忽然又想起来些什么:“对了,胡大伯,还有一种躺椅你这里能做吗?就是那种可以供人躺卧的椅子,它的表面比较平滑……”

胡老头仔细地听着林轻言的描述,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叫来旁边的一个正在削木头做工的匠人,两人商量了一番之后才说道:“可以是可以,但这个躺椅的工序比较麻烦,而且样式我也不知道二少爷你想要哪种……”

“这好办,你这里有纸和笔吗?我给你画个草图。也不一定非要做成这样,能躺着晒太阳就行。”林轻言表示胡老头的顾虑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胡老头叫人拿来了纸和笔,林轻言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将躺椅画了个七七八八。双方约定好了时间之后林轻言不顾胡老头的再三推辞给了定金,然后匆匆告辞。

走过了繁华的街道,重新回到高门大户的围墙外,林轻言几次回头看了看低着头沉默的绿萝,终究是无奈地开口:“这是怎么了啊?谁惹你不开心了?”

绿萝不吭声,抬起头看着林轻言,小脸上满是泪水。

额……还和自己有关?林轻言小心地指了指自己:“不会是我吧?”

“二少爷,二少爷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去青楼啊?”绿萝哽咽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青楼,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

“其实呢,我去青楼不是为了风流。主要是二少爷没钱了,想着去青楼赚点银子花……”

“二少爷你,你骗人!哪有人去青楼赚银子的!再说了,你要是没钱花了,还可以问夫人要。实在不行,绿萝把自己的银子全都给你!”小丫头虽然还在抽泣,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把从腰上解下来的小荷包强行塞到了林轻言的手上。

“这个……额……”林轻言看着手上绣着花的小荷包,哭笑不得。

顿了顿,他说道:“我向你保证,我去青楼绝对不是为了那种事情的,真的真的只是为了赚银子。我也长大了,再问母亲要钱也不好。至于你的这些银子么,算我借你的,等我有了收益,十倍还给你!”

“嗯……好……”小丫头耸动着肩膀,话语含糊不清。

“哎呀,我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林轻言感觉这一刻的自己卑微极了,不是说自己的身份是个少爷么,怎么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就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其实,其实,少爷如果有那种需要,绿萝也是可以的……”绿萝终于不再哭了,红着脸吞吞吐吐,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需要?算了,只要你不哭了,怎样都好。”林轻言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需要”两个字,但他实在是被绿萝给哭怕了,所以也就没深究绿萝说的是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

此时的绿萝咽住话,红了脸,低下头,含着泪,只管弄衣服,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难以形容。

神女有心,襄王无意。若是换成了林不凡,非得好好地把眼前的人儿搂在怀里怜惜一番,奈何林轻言完全不解风情,看着绿萝终于不再哭了,他松了口气。注意到绿萝脸上还挂着的泪珠,皱了皱眉头,将怀中的帕子递给绿萝:“给,擦擦脸上泪吧。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见到绿萝羞哒哒地接过了帕子,林轻言也就放下了心,继续慢悠悠地往回走。

林不凡……青楼……呵呵,这算是自己此行的意外收获么?

既然你们真心实意地不顾我的意见想让我留在这,那我也得演好这场戏,好好报答你们不是?

湖光山色好,岁月催人老啊。唔,差点忘了,那边还有个麻烦等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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