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习龙虎拳后,林正则更能感到术法的奥妙,论近身而战,龙虎拳霸道无比,可不少修士的法宝,直接调动天地灵气,他根本无法近身。
思虑许久,他决定买一柄剑,杨素素便是活生生的剑诀,有这么个剑道高手在侧,怎能错过?何况饮马曳落河,拄剑拖月山,这正是林正则所向往的生活。
“风兄,城中哪里有宝剑?”林正则问道,想学剑,没剑怎么能行。
“洛城之中有不少买卖法宝的店铺,可剑却难得一见,毕竟剑道最难修,用剑的人并不多,况且,好剑难铸,想买一柄好剑并不容易。”
“可否带我去瞧瞧。”
风泽南点了点头,带着林正则出了院子,一路上耐心给林正则介绍着洛城买卖法宝的地方,以及店铺名字。
买卖法宝的店铺集中在一处巷子,并不热闹,想来也是,这些店铺内的法宝多是品阶不高,无人问津才沦落到留返世俗之间。
林正则环顾四周,从街头的店铺问起,但得知他前来买剑,不考虑其他法宝时,店主就没了进门时的热络,挥了挥手,让他去其他家店看看。
连续问了四五家店铺,店主都说没剑,其他类型的法宝倒是多不胜数,林正则倒是固执,说除了剑他都不要。
视线最终停在街尾那座高高的牌坊楼,牌匾上写着“浩瀚万宝”,林正则眉头稍稍杨了扬,这间店铺相较其他大了很多,名字更是恢宏响亮,但还是以其他店铺门前一般冷清。
走进楼中,古色古香。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法宝,摆放法宝的橱柜乌乌缕缕,虽生意冷淡,但橱柜上并没有半点灰尘,大厅内坐着一少女,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皮肤白腻,穿着蓝色纱裙,颜色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下,那身灿烂的纱裙就显得黯然失色了,她左手正捧着书,左右托着下巴,头发慵懒的撒在肩上,神色好似在沉思,眼神纯净深邃,眉眼间透出股书卷气。
其他店内店主都是中年,这家店却是个女娃,林正则好奇打量着她,见她毫无察觉,敲了敲门,听见声响,女子低敛的眉向上扬起,俏脸上瞬间浮现两个梨涡,道:“两位公子,需要看些什么法宝?”
“有剑吗?”林正则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剑修?”女子正色的瞧了瞧林正则,这年头用剑的人极少,法宝生意也不景气,愣了愣,道:“有,只是品阶不高,恐公子瞧不上。”
“可否带我去瞅瞅?”巷子内的其他店听到林正则欲买剑时,都是朝他挥了挥手,或是劝他考虑其他法宝,难得这家店有剑,他当然不能错过。
“当然可以。”女子轻笑,莲步微移,带着林正则二人进入大厅最左侧的角落之中,最底层的橱柜上摆放着几柄剑,或者是破铜烂铁也差不多,剑身上已有不少铁锈,林正则随意拾起一把,仔细瞧着,剑刃都已经钝了。
“用剑的人不多,所以不常打理...”女子尴尬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那堆破铜烂铁中,摆放着一乌漆墨黑的铁棍,模样似剑非剑。
林正则伸手拿起,入手沉重,但却十分趁手,就是样冒难看些,材质也奇怪。
女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彩,道:“此物坚不可摧,模样似剑,便与这些剑放在一起。”
剑修喜的剑多是轻盈,这把黑剑重量可不轻,有百来斤重,说是笨拙也不为过。
“就这把了,多少钱。”
“公子若是喜欢,五块道石便可拿走。”
五块道石倒是不多,刚成了盗门的副门主,林正则与风泽南身上还算有不少余钱,递了道石,不在留恋,便心满意足的走出小楼。
盯着林正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女子慵懒的翻开桌上的书,喃喃道:“风家遗孤,得遇贵人,洛城可真是越来越不平静了。”
林正则拧着黑剑,迫不及待拉着风泽南回到小院,刚进门时,便见到杨素素正逗弄着小伊伊。
“哥哥,你们去哪了。”小伊伊眼尖,见到风泽南便朝他跑去。
“哥哥们去买剑了。”林正则捏了捏小伊伊的脸蛋,得意扬扬的卖弄着手里的黑剑。
“这是剑吗?好丑呀,黑湫湫的。”伊伊皱着眉,指着林正则手中的黑剑,奶声奶气道。
“是很丑!”杨素素也点了点头。
林正则不敢反驳杨素素,毕竟还寻思着在人家这儿学剑了,讨好道:“剑是丑了点,可毕竟卖法宝的店里,几乎是没其他剑可供选择的。”
“废话,宝剑难铸,剑修也少,洛城不过是俗世中的一大城,你能买到好剑那才是见鬼。”
杨素素白了他一眼。
“那个,你可以教我剑法吗?”林正则直接进入正题,直勾勾的看着杨素素。
“可以,一百只烤鸡。”
“成交!”
是夜,“浩瀚万宝”中除了少女外,多了几个老者,佝偻着腰,朝着少女恭敬道:“少主,小姐实在念你得紧,回去吧。”
少女慵懒的坐着,良久,放下手中的书:“告诉娘亲,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可是......自从主人闭关以后,二长老与三长老一脉的人,不断找茬,小姐担心你的安危。”
少女眉心的书卷气瞬间多了股杀意,一股强大的杀念从纱裙席卷而出:“无妨,娘亲修为低微,你们保护好她便是,二长老和三长老还翻不起风浪,另外,外公出关后,告诉他,“玄天”有主了。”说完,下意识看向角落的橱柜,位置正是黑剑起初摆放的地方。
隔日,洛城外的山脉之中,杨素素带着林正则前来此地,青山绿水,毫无人烟,确实是适合练剑的场地,更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的鸡是野生的,说了一百只烤鸡便是一百烤鸡,一只也不能少,质量上也不能打折。
“知道什么是剑修吗?”杨素素问道。
“不知。”林正则摇了摇头。
“剑不可折,骨不可弯,剑道讲究宁折不屈.......
林正则听得似懂非懂,杨素素足足讲了半个时辰,才教他剑术,学剑马虎不得,剑招讲究灵巧与精妙,拔剑、出剑都大有奥妙。
几乎整整一上午,林正则都在重复几个动作,拔剑、出剑、挑、刺,杨素素说,什么时候他能感觉到剑与身合时,便传他剑术,黑剑笨拙,他重复着简单的出剑姿势,也累得够呛,右手几乎脱力,毫无知觉。
剑法讲究与步法相合,这些天除了练剑外,杨素素还给了他一门身法,名为“惊雷”,林正则进步极大,倒是学的有模有样,杨素素忍不住技痒,有时候会出手与他交手几招,这对他来说,益处极大,通过这些次的交手,积累了不少经验。
直到林正则出剑,达到眼过之处皆是剑影时,杨素素才满意,虽只是简单的拔剑、出剑、挑与刺,但也足以练了半月有余,他开始理解剑修为何如此之少,其他法宝灌入法力便可随心所控,但剑不能,没有长年累月的沉淀的剑修,只是空架子而已。
除了练剑,林正则也没闲着,毕竟成为了盗门副门主,总是要过些瘾的,他早已与盗门中人打成一片,时常带着风泽南去混吃混喝。
盗门中人也真把二人看做了副门主,时不时还会给他们教些简单的盗术,行走江湖,多一技总是好的。除此之外,盗门子弟还在暗中打探邪修的消息,但没什么收获,毕竟邪修见不得光,没那么轻易被打探到行踪。
虽还没有任何邪修的消息,但并不影响林正则的兴致,福财得知二人前来后,去巷子中买了几只烧鸡,十壶烈酒,盗门的弟子团团围成一桌,大大咧咧的夹肉喝酒,念着绕口的行酒令。
林正则经过上次醉酒的糗事,倒是不敢贪杯,少少酌着。
兴致正起时,门口传来一道霸道得声音。
“鼹鼠,让古名出来交代,你盗门与我墓门本是同出一源,我本不想为难你,但今日你盗门坏我墓门好事,必须给个交代!”入眼看去,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手中提着鼻青脸肿的鼹鼠。
进入盗门的院子,并不收敛他身上的戾气,一脚踹在鼹鼠的背上,鼹鼠身子向身下的石板匍伏而去,五脏六腑几乎倒转,咳出一口淤血,人事不省。
那青年嚣张跋扈,自顾自拍了拍自己的腿,朝着古名道:“古门主,我墓门与盗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盗门鼹鼠却坏了我墓门的好事,这笔账,怎么算?”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鼹鼠,墓门中人怒气冲冲,纷纷站起身来,哪还有半点喝酒的兴致,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瓷碗,小半碗酒泼了出来溅得衣襟与石桌全是酒水,皆不善的盯着青年。
古名先吩咐了两个弟子将鼹鼠抬下去医治,看向门口的青年,眸子中透着冷意,喝道:“陈正堂,你墓门做事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今日鼹鼠的事,你是不是得交代交代?”
陈正堂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道:“今日鼹鼠多嘴,坏了我墓门的买卖!没杀他便是念着盗门与墓门的往日情分,你还想要交代?”